“田先生,我要提醒你,没有证据的话,最好不要随意污蔑其他人。”欧阳晏恢复了冰山一般的冷静。“如果你的猜测不是空穴来风,刚才在刑侦支队怎么不说明?”
“我夹在欧阳晨和夏羽蓉中间,身份特殊,就算是说了,丨警丨察也不会那么容易相信我。”田光远侧过头看向窗外,若有所思。
欧阳晏好像完全不知道田光远在想什么,她微微蹙眉,似乎只是在思考,故意陷害夏羽蓉报私仇和保全不败女王战绩这两件事上,哪一个能让她的愉悦度更高。
她并没有考虑太久,便向田光远‘妥协’了。“我会试着按照你的期望去做,不过这个案子现在越来越复杂了,警方不会轻易放手的。”
她是在暗示,能有个替罪羊最好,而他也听懂了她的意思。
“你只要保住夏羽蓉就好,其他的事都不用管。”田光远满意地笑了笑,他知道他们的谈话已经结束,便打开车门走了出去,在欧阳晏再也看不到的地方,脸色沉了下来。
他先前那句话,其实只是一种试探,可欧阳晏的反应,让他有些发寒。
她没有否认他的猜测,说明欧阳晨的死,她并非一无所知。
田光远的心狠狠一沉,那天晚上,欧阳晏也在新港剧院里?
刑侦支队一小队公共办公室里,程霆深依旧‘苦口婆心’地教导着唐云桢。“谁让你单独去追嫌疑人的?好,我知道不能让霏霏去追,但是楼下守着的两个同事你也能叫上呀!再退一步,你来不及叫了,追人的时候为什么不开对讲机!我不相信你连个开对讲机的时间都没有!”
“就忘记了嘛……”唐云桢嘟着嘴,无辜地耸了耸肩。“有什么关系?反正我从来就不觉得夏羽蓉或者刘逸哲会是凶手呀!”
“这不是你觉不觉得的问题好不好?”程霆深一脸的恨铁不成钢。“你是我们的头儿,如果连你都不按照丨警丨察守则做事,下面的那些不是也跟着乱套了!”
“不会呀~你也是我的下属,不就很好吗?你看阿风,阿风也很乖呀!”唐云桢乐呵呵地一边搂住一个。“不按规矩办事的,有我一个就够了。”
程霆深不悦地咬了咬牙,唐云桢这个家伙三不五时给他们一些不大不小的‘惊喜’,害他们总跟上级去联络‘感情’,每次他回来也会认错,并且态度积极,可是下次该犯照样犯。
程霆深连生气都懒得再跟他生气了,好像唐云桢身上带有不听话的病毒还会传染给别人一样,程霆深连忙把程风浅都拉走了。
其他人瞧着这边没戏看了,也都纷纷散了。
唐云桢这才抬起下巴,瞄向前方正闲来无事在给程霆深整理办公桌的周烟霏。“亲爱的,送你回家吧。”
“我是缺胳膊还是断腿了,想回家的话不早就自己走了吗?”周烟霏慢条斯理地把桌子收整齐了,然后才抬眼望向唐云桢。“快说,你在刘逸哲那边到底是套到了什么消息,刚才偏要在欧阳晏面前演这么一场戏?”
“想我说是可以的,不过……”唐云桢突然一挑眉,抬起手指了指自己的脸颊。“你先亲云哥哥一口~”
然后刑侦支队一小队的所有人,就看到原本像是神秘兮兮的地下组织开密会接头的唐云桢,被周烟霏揪着耳朵拖进了他独立办公室里,并且在周烟霏‘砰’的一声甩门以后里面又传来了唐云桢一声接一声的哀嚎,众人吓得能跑多远就跑多远了。
连向来坐在电脑前面不挪位置的邢业都跟着跑了出来。“程队,您……不去救救唐队吗?”
“救他?自作孽,不可活……”程霆深又是一声冷哼,本来转身要走的,走了两步以后又折返了回来。“我进去补他几脚,你们该干嘛干嘛去!”
程霆深才进来,周烟霏就动作极快地关上了门。
唐云桢悠闲地窝在他的转椅上,一边转着手里的笔,一边‘哀嚎’的都快没劲儿了。
“还演!”程霆深抬眼瞪了他一下。“赶紧说!”
夏羽蓉已经自首,并被送往隔离拘留室,他们要‘密谋’的,是接下来的计划。
在回警局的一路上,唐云桢从刘逸哲口中了解到了一些东西,虽然表面上看起来和他们现在在调查的案子一点关系都没有,但是他直觉,这些事情全是环环相扣,并且直通他们想要找到的真相。
唐云桢选择了相信刘逸哲,冒着被大骂的可能打了电话给周烟霏请示,并没有来得及说得太清楚,却没想到一向最鄙视自己靠直觉破案的周烟霏居然和他不谋而合,这才合演了这么一出戏。
“欧阳晏是欧阳晨的姐姐,这件事很多人都知道呀。”程霆深客观地分析道。“不然一个娱乐界的经纪公司即使规模再大,也就在新港开了个小小的分公司,这么点儿事务就想请到新港第一大状当法律顾问,也不太容易吧?我听说欧阳晏,要把她的事务所搬到省会去,地方都选好了,她可不单单只在港城有名。”
“华莘一个分公司能请到欧阳晏,肯定也是借了欧阳晨的关系……可应该没什么人知道,他们是没有血缘的姐弟。”唐云桢那一脸的高深莫测,让程霆深看得牙痒痒,一拳就打了过去,两个人又闹了起来。
“你们两个打完了吗?”周烟霏坐在唐云桢的电脑前面,朝他们招了招手。“都给我过来!”
“找到了?”唐云桢躲开程霆深的左勾拳跑了过来,搭着周烟霏的肩膀跟她一起看着显示屏上出现的信息。
那是将近三十年前的户籍资料,是近些年才从纸质公文里扫描上去的,看得出原本的档案都因为年代久远又长期闲置而发黄了。
欧阳家的父母都是头婚,也都是从不同的地方到新港市来生活的,经人介绍才认识。
但是欧阳晏却是在他们相遇之前就跟在父亲身边好几年,欧阳晨也是在两人结婚之后不满半年便出生了,虽然不能直接证明他们二人没有血缘关系,但是很明显,至少欧阳晏和欧阳晨的母亲并不是同一个人。
这个秘密,在十年前欧阳家双亲车祸丧生之后,更鲜少有人知道了。
那个时候欧阳晏刚踏入律政界还只是个端茶倒水的新人,而欧阳晨根本就没有进娱乐圈,不会有人去深入地探听他们的背景,而之后想要去找些什么,也很难再找到了。
刘逸哲是在某一次经过欧阳晨休息室的时候,无意间听到了夏羽蓉的名字,才会停下脚步,得知了这个秘密,而当时田光远也跟他在一块。
那个时候欧阳晏和欧阳晨为夏羽蓉吵得很凶,他无情地说着狠话,她哭泣着挽留,却终究没有成功。
“刘逸哲承认在案发那天晚上他动手打过欧阳晨,原因是那家伙趁着酒醉想对夏羽蓉施暴,刘逸哲作为夏羽蓉的保镖,当场就用武力将欧阳晨制住,可是欧阳晨大概是因为喝多了酒,当时直接昏死过去,然后田光远到了,给了他一笔钱让他马上走,刘逸哲自己也很慌,立即就跑了。”唐云桢靠在会议室的桌面上,悠闲地翻着手上已经看过很多遍的验尸报告。“我试探过他,他最开始以为欧阳晨只是被他打伤了,可是近段时间的娱乐新闻猜测的方向越来越偏,刘逸哲怕出了人命,才潜入了夏羽蓉家,得知欧阳晨已死,他以为欧阳晨是被他殴打至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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