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低声交谈的男人们,听到江迷的话,个个侧目看她,打量她,然后发现她美得似诱人的水蜜桃,魂儿都给勾走了。
邵执单手揣裤袋喝着红酒,幽冷的眸子暗沉得难以捉摸。
唐一袖看眼邵执那边,意味长地点了点头算是附和江迷的话,下一秒惊奇道:“江医生,你这礼服的颜色,怎么跟邵总的领带颜色一模一样,你们是在同一个店定制的?”
江迷才想说没有,喝着红酒的邵执淡扫眼唐一袖,转身走开。
唐一袖也拉着江迷去了休息区坐,结果一坐下,就听到了旁边贵夫人们的聊天内容。
“听说崔董手术醒了之后就厚着脸皮问张董要请帖,派人做为代表过来参加婚礼。”
“都快要倒闭了,求个请帖有什么用?”
“怎么没用?没看到邵总今晚也来了吗?只要他点个头,崔氏就能起死回生。”
邵执脱了几回身,走到上二楼的楼梯口处又被两个人围着说话敬酒,一个是携女儿的李董,另一个崔氏代表。
他清淡开腔:“李氏最近风生水起,财源滚滚。”
“托邵总的福。”李董笑言,介绍起身旁的女儿:“这是小女,刚留学回来。”
邵执看都没看一眼,继续道:“崔氏就比较惨,需要人拉一把。”
“是是是,还望邵总帮帮忙。”崔氏代表忙厚着脸皮顺杆往上。
邵执慢条斯理啜了口红酒,语出惊人:“你们两家联个姻如何?我看李小姐不错,崔董的孙子不是刚回国接手家业,一看就很般配。”
李董与崔氏代表的笑容瞬间都僵了,满心悲怆得骑虎难下。
答不答应都难死人了呀!
邵执没看他们表情,扫视着会场里谈笑风声的贵宾们,轻描淡写:“我也只是随口一说,合不合适还得你们家长的说了算。”
说完才看他们,向他们举了下酒杯,绕过他们上二楼。
然而,在李董与崔氏代表心眼里,邵执的随口一说都是操控着生杀大权的。
江迷听那些贵夫人们讲崔氏的悲惨听得犯反胃,正好唐一袖被同行拉去喝酒,便起身去洗手间。
一离开热闹会场周边安静下来,江迷整个人都放松不少。
可下一秒却全身细胞都紧繃起来,脑铃大响,身后有几个西装革覆的男人尾随她,来意不善。
江迷打消去洗手间的念头,提起裙摆拐弯往二楼的侧边楼梯上去,由于入了旁人视线,姿态优雅从容许多,后面紧跟的男人也放慢了脚步。
二楼阳台可以俯瞰一楼全场每个角落。
江迷一上来就看到邵执高大伟岸的背影,他身躯微斜靠着阳台边的罗马柱,身前的白色围栏上放着杯红酒,手指勾着解下来的酒红色领带缠着玩。
便是看到他,江迷也不想向他求救,直接自他身后经过。
啪,玻璃破碎的清脆声响起。
追着江迷的几个男人心惊胆颤之下,脚步生出怯意的停了下来。
邵执侧头瞥视他们,开口自带慑人气魄:“过来把这收拾了,再拿杯白酒上来。”
几个男人面面相觑,一来他是谁不用多问,二来他们有任务在身,权衡利弊之后,他们走过去收拾,其中一个下去拿酒。
“这么多人追一个单身女孩,玩捉迷藏?”
漫不经心的问话陡然自头顶落下,几个蹲地赤手捡碎玻璃的大男人身体一僵,互相交换了个眼神,个个应“是”。
邵执身形岿然不动,长腿却挪了位置,铮亮的皮鞋一脚踩在跟前捡着一块玻璃的粗糙大手,血迅速自鞋底漫出与地板上的红酒融为一体,分不清是血还是红酒。
“是么?”嗓音低沉醇厚,却淡如山峰上清冽之水,寒意沁骨。
几个僵硬的男人渐渐冷汗夹背,去取酒的那个上来了,看到兄弟的情况,呆住了呆。
“新郞还是新娘。”邵执以睥睨态姿俯视一楼会场,伸了一掌出去,一杯酒恭敬放在掌中。
“新娘……”被踩的男人干声道。
此时,婚礼开始,浪漫的结婚进行曲响起。
邵执的脚不挪开,几个男人一动不敢动。
当音乐停下,江迷直接上台抢了婚礼主持人的话筒,台上的新郞莫天筌与新娘见状,脸色都程度不一的难看,尤其是新娘。
“江迷,你干什么?快点下去。”莫天筌咬牙小声道。
江迷没理他,迳自笑着跟台下的来宾打招呼:“大家好呀!我是新郞的前女友,刚分手半个月。”
台下顿时骚动不止。
莫天筌脸都黑了。
江迷微笑着说:“我祝他和他的妻子白头偕老,永浴爱河,早生贵子。”
说完,将话筒丢回去给主持人,下台潇洒走人。
手包里的手机铃声响,江迷拿出来,林飒来电。
“小迷,有暖暖的下落,你快来!”
江迷连夜从北城飞到华南南城,晚上十点抵达。
下飞机时,手机收到一张林飒发来的相片,相片里一个全身湿漉漉约莫七岁的女孩子,她的脸惨白且浮肿。
看着相片里极度相似日夜思念的眉眼,江迷失控得眼眶滚烫,豆大的泪水夺眶而下,脑子抗拒眼睛所看到的相片里的情况。
她的暖暖……这一定不是暖暖。
按照林飒发的地址,江迷打车去公丨安丨局,在公丨安丨局门口见到一脸凝重的林飒。
林飒依旧是一身西装,只是衣料上染着厚重的风尘味,双眼也略显浮肿,见江迷双眼通红便知定是哭过了,率先伸手抱了抱她,然后拉着她往公丨安丨局里面走。
“我托人打通了关系,可以去停尸间。法医已经鉴定过,排除他杀。”
江迷的状态并不好,神态有些机械地问她:“确定是暖暖吗?”
林飒沉重地点了头。
江迷双眼再度被泪水模糊,牙齿紧紧咬着下唇强忍不哭出声。
林飒从来都不忍见她伤心难过,可总要接受事实,长痛不如短痛。
来到停尸间,江迷望着角落里盖着白布的挺直尸体,眼神都僵直了,身体没有知觉地轻轻颤抖起来,双腿更是注了铅般,沉重得挪不动半分。
站在她身后的林飒,之前早已看过尸体,确认是江暖后就伤心得哭了,现在看到江迷这副样子,无法直视地背过身去,无声地落着泪。
江暖从出生到四岁,林飒一直和江迷轮流照顾。
江迷为了学业和打工赚钱照顾得少点,林飒没有经济困扰照顾得多些,虽然曾生气江迷不肯接受她的钱,可江迷的话令她无以反驳,大学四年就在快乐中夹着累和幸福度过。
大学毕业,林飒被叔叔下死令回国。
虽然与江迷母女分开,但每个月都会至少飞一次去看她们,给江迷和干女儿各种买买买,这样就有了给她们花钱不被江迷拒绝的理由,比当时追江迷的莫天筌还要像男朋友,也招来莫天筌的嫉妒和怨言。
直到江暖六岁生日后,突然失踪了,完全打乱了江迷和林飒的生活。
尤其是江迷,天都塌了,做什么错什么,茶饭不思,疯了一样整日整夜不睡觉,满大街找江暖,见人就问“有没有看到她的暖暖”。
有段时间江迷患了中度抑郁症,精神时常恍惚还睡不着觉,只要看到背影有点像江暖的女孩子就会上去抱她,别人都当她是疯子,若不是林飒,江迷早已被关入精神病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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