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馆长,怎么样?”欧阳平指的是玉佩的鉴定结果。
“欧教授,您说吧!”
欧教授给出的答案是:第一,这枚玉佩是乾隆时期的宫廷玉匠海其宝的作品,海其宝是乾隆时期著名的宫廷玉匠,乾隆之后出土和流失在民间的大部分玉器都出自于海其宝之手。此人的刀工明快流畅,造型简洁生动,独树一帜,与众不同。
第二,这种具有龙形图案的玉器,为皇室帝胄、王子贝勒所专有。
第三,这枚玉佩是玉佩中的上品,而且是唯一的一枚。
欧阳平和郭老分析的没错,“12.26”凶手案的性质是谋财害命。凶手盯上的除了十几幅画以外,还应该有其它宝贝,比如像龙形玉佩这类价值连城的宫中玩物。
十一点钟左右,两个人回到了红霞旅社。
郭老并没有特别关注欧阳平带回来的答案,其实,他的心里面已经有了答案,之所以让欧阳平和水队长去找刘馆长,无非是想进一步证实一下自己的判断,得到一个有说服力的结论,这也是刑侦工作的需要。所有的分析都要建立在正确无误的基础之上。这对案件的刑侦方向至关重要。
当然,他对欧阳平带回来的答案之所以没有特别兴奋,还有另外一个重要的原因,欧阳平和水队长刚走进房间,郭老立马从包里面拿出一张纸条。递给欧阳平:“欧阳。你看看这个。”
郭老从包里面拿出纸条的时候,欧阳平已经看见了,相同的纸条——加上这一次,已经是第三张了。
欧阳平接过纸条,纸条上写着两行字:“二十六号晚上,确实有人在泰山禅院西边的墓地附近看见了何明城,他穿着一件军大衣,他点香烟的时候,有人看清楚了他的脸。”
这张纸条的折叠方式和前两张纸条完全一样。内容比前两张纸条多了两个重要的信息,写纸条的人担心欧阳平不相信,特地在上面给出了两个重要的细节。
“郭老,这张纸条是陆师傅送过来的吗?”
“是啊!也是从窗户扔进去的。”
“三张纸条都是大前门牌香烟纸。”
“这个问题,我已经想过了,就从这种牌子的香烟纸入手。”
“对,不管是真是假,我们都要找到这个写纸条的人。他为什么死死咬住何明城不放呢?”
“二十六号晚上,何明城明明在逍遥堂洗澡。这已经是板上钉钉、毋庸置疑的事情。”李文化道,“我看这个写纸条的人非常可疑。”
“欧阳,你们回忆一下,在你们接触的人中——我是说,在你们调查走访的对象中,有没有抽这种大前门牌香烟的人,三张纸条综合起来考虑,此人平时所抽的香烟应该是以这种香烟为主,或者专门偏好这种香烟。”
“我们没有在意,这样吧!吃过中饭以后,我们去找陈主任,必要的话再到逍遥堂走一趟。”
“行,清水师傅那边,可能还需要一点时间,我们先在这张纸上做做文章。”
吃过中饭以后,在陈主任的陪同下,欧阳平、郭老、水队长和李文化走访了五家烟酒店,其中一家就是李辉煌家。结果是一无所获。
李辉煌说,大前门这种牌子的香烟,抽的人比较少,因为这种香烟比较贵,一般人抽的香烟都是红叶牌、红舞牌、红旗牌、飞马牌、飞跃牌、大跃进牌香烟。买大前门牌香烟的人,不是招待重要的客人,就是开后门送礼。平时几乎没有人买大前门牌香烟,李辉煌家进了两条这种香烟,只有到他家来赌钱的人偶尔会买一包——赢了钱的人才会买。
欧阳平他们看到了摆在柜台里面的一条半大前门牌香烟。
另外四家也是这么说的。
写纸条的人既想告诉欧阳平什么,又不愿意公开自己的身份。太矫情了,纸条写了三张,竟然还能沉得住气。
几个人又去了“逍遥堂”,金仁强领着他们去了1号厅、2号厅和3号厅,谁经常抽大前门牌香烟,那些跑堂、搓澡工和修脚工是最有发言权的,澡客们经常会扔香烟给他们,哪些人习惯抽什么牌子的香烟,抽什么档次的香烟,他们最清楚。
大家在1号厅和3号厅没有得到一点有价值的信息,倒是在2号厅有了一点收获。
但这点收获和欧阳平所希望的结果想去甚远,南辕北辙。
经常抽大前门牌香烟的人是何明城,大家都没有想到,恐怕读者也不会想到吧!在东门镇,经营羊肉的只有何明城一家,而东门镇有不少回民,所以,何明城家的羊肉是不愁销路的,在东门镇,回民们只认何家的羊肉,前面,笔者曾经交代过,何家在东门镇经营羊肉有很多年,积累了相当多的人气,客户群是相当稳定的,何明城完全有条件抽大前门牌香烟。
何明城还很大方,每次来,都要扔几支大前门牌香烟给跑堂的孙师傅和修脚工王喜。
纸条该不会是何明城自己写的吧!
这是不可能的。
想通过香烟找到写纸条的神秘人,几乎是不可能的了。
走出“逍遥堂”,欧阳平大概是想到了什么,于是,几个人走进了居委会。
陈主任正坐在里面给几个人开会。
看到欧阳平一行站在门口,陈主任把几个人打发走了。
“陈主任,何明城穿过军大衣吗?”在欧阳平的印象中,何明城没有穿过军大衣。
“我没见他穿过。怎么了?”
欧阳平将纸条递给了陈主任。
陈主任看了一会,然后抬头看了看何明城的羊肉铺,羊肉铺的门关着,下午四点钟左右,羊肉铺才开门做生意。
“你们等一下,我去叫一下小胡——他家就在附近。”
大家还记得吧!小胡就是卖猪肉的小胡。
十几分钟以后,小胡跟在陈主任后面走进了居委会。
“胡师傅,你见过河明城穿军大衣吗?”
“没有,他从来就没有穿过军大衣。穿军大衣,他还怎么卖羊肉啊!”
一个写纸条的人,竟然把自己藏得这么深。
此人为什么要把自己藏得这么深呢?他为什么要三番五次地传达一个根本就不存在的信息呢?
回到红霞旅社以后,郭老和欧阳平将三张纸条放在一起琢磨了很长的时间。
“此人会不会就是凶手呢?”李文化自言自语道。
“是不是凶手,现在还不好说,但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此人一直在暗中跟踪我们。我们的一举一动全在此人的眼皮底下。”郭老道。
“跟踪何明城到逍遥堂的人肯定也是此人。”
“我也是这么想的。”水队长道,“奇怪的是,他钻进逍遥堂以后就不见了——跟上天入地一样,我看这个逍遥堂有问题。”
“此人会不会是逍遥堂的人啊!”小曹道。
“小曹,你这个设想很大胆。”郭老的话中有一点肯定的意思。
谈话的内容很快就转移到三张纸条的内容上。
“郭老,您看看这一段谈话记录——”欧阳平从包里面拿出谈话记录,翻到其中一页,放到郭老的床上。
这段谈话内容是谭有忠的谈话记录。
李文化和水队长也凑了上去。
“对啊!十二月二十六晚上八点钟左右,谭有忠从瓢儿井回东门镇的时候,也曾路过墓地。他完全有可能看到凶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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