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距离抚摸(一个男人官场商场情场辛酸史)》
第7节作者:
泠丁月儿 冬雪皱了皱眉头,翻过身去,索性打消了解释的念头。横竖现在书是看不进去了,她啪地合上杂志,顺手从影集里掣出一张相片来。照片上的青年浓眉大眼,一脸阳光的笑。相片的后面有一行龙飞凤舞的字,有极于一九九0年冬。
有极很严肃,有一点不苟言笑,然而他有一种特别的习惯,那就是在做复杂的数学题时,他总是对着课本,呆呆地出神,过了好一会儿,抬起头来,说:哦,想起来了!露出那种孩子似的单纯透明的笑,引起冬雪近乎母爱的反应。那时候,她想去吻他明亮的眼睛,脑后被窗外的风吹得微颤的头发,还有被他演算的密密麻麻的数学本。现在仅仅是这样的回忆,便有一种暖融融的感觉,像这房间的音乐,一阵阵袭上她的心头。
冬雪从小由舅舅和舅妈带大。
舅舅和舅妈对她的身世讳莫如深。冬雪的父母到底是谁?这个问题一直纠缠了冬雪和林盛樱好多年。只要她们俩在一起,就会讨论这件事。
冬雪上大一的时候,突然想到舅舅和舅妈的老家东北去一趟,她觉得到那里,总可以打听一点关于父母的消息。她把这个想法告诉盛樱,是希望盛樱陪她一起去。盛樱告诉了母亲。母亲还没有说话,继父坚决反对。她本来也没有把继父的话当一回事,无奈那时候她刚上班,没有积攒,而且那是冬天,天气特别寒冷,她猜想东北一定更冷。盛樱劝冬雪等来年的春天再说,冬雪听不进去。
冬雪一下火车就感冒了。她病得昏昏沉沉,歪歪扭扭,还是搭上了一辆去大兴安岭的汽车。汽车在中途抛了锚。半夜,看不见灯看不见人家,四周白茫茫的一片,万赖俱寂,偶尔有风摇白桦林的呜呜声,还有簌簌的落雪声。寒冷从四面八方包围过来,浸入骨髓,寒彻心腑。冬雪的意识开始模糊。她就要冻死了。
盛樱问:后来呢?
她醒来的时候,发现和一个男人睡在一件皮袄里,也就是说那个男人用身体温暖了她。
日期:2009-04-20 16:03:20
盛樱又追问道:再后来呢?
下车了,她什么也没有问,那个男人什么也没有说。再就没有后来了。
盛樱歪着头说:我不信。
再后来就是断了的后来又续上了,他们在一次同乡会上碰到了。冬雪笑着说:本来嘛,我这没爹没娘的孩子,哪里知道自己是哪里人?所以学校的同乡会一律向我开放。
你这就是胡诌,你舅舅舅妈都是东北人,你肯定是东北人了啦。
冬雪寻思地说:要是我这舅舅、舅妈也是假的呢?
你舅舅、舅妈对你多好呀,比亲生的都强,你再生这样的心,怎么对得起他们。
冬雪生气地说:我说的和你说的根本就是两码事。
盛樱略微想了想说:你去了一趟东北,就认识了有极,是不是你妈托梦给你?
一阵笃笃的敲门声,打断了冬雪的思绪,她迅速地把相片放进那本医学杂志里面。落霞见冬雪脸对着墙,窸窸窣窣的也不知道忙什么,只好踏拉着拖鞋甩嗒甩嗒去开门。
门口站着一个十八、九岁的女孩子,也许年纪还要大一些,但是在落霞的眼里,她就是十八、九岁的模样。作为女性,落霞很少盯着另一个女性看,可是,眼前的这个女孩子的确吸引了她的眼光。落霞觉得落月长得就很好了,然而,这个女孩子比落月还要好。落霞又说不清具体好在哪里,就是感觉上好,让人十分地向往。
那个女孩子被落霞目光灼灼地盯着,绯红着脸,一本正经地问:“请问夏冬雪在吗?”
这样一昧地盯着人家看是什么意思,落霞自己也不好意思起来,说:“在,请进。”
冬雪在屋子里喊:“是林盛樱吗?”
那个女孩眼睛一瞪,说:“不是我,还有谁?”听她说话的口气,跟冬雪相当熟。
她进来,把包往冬雪的床上一甩说:“哎,你是什么意思,约了人家在图书馆,自己却没有影子,我最讨厌别人骗我了!她生气的样子都十分美丽。
冬雪说:“把你得意的,我等你的时候,你在哪儿?我冲你发过脾气吗?”
盛樱说:“你反而有理了?”
她噘着嘴不去理冬雪,顺手拿起冬雪搁在被子上的杂志,从里面抖落下来一张相片。冬雪扑过来就抢,盛樱眼疾手快,一把抢到手里说:“原来是有极牵动你的心。”
冬雪的心事被人看破,脸红地说:别瞎说,我做了一个手术,太累,就多睡了一会儿。
“反正你让我逮着了证据,再说什么都没有用。”
冬雪一心想抢回相片,两个人在房间闪来闪去。冬雪高一点,盛樱灵活,旗鼓相当,冬雪始终占不上上风,盛樱也累得娇喘吁吁,头发也乱了,甩过来甩过去就像一道黑色的闪电。
盛樱的脚踩到冬雪的高跟鞋里,一个趔趄摔到在床上。冬雪过来胳肢她,说:“给不给?”
盛樱笑得嗬嗬地说:“小气鬼,给你还不行吗?”
日期:2009-04-21 16:08:47
冬雪拿到相片,放开了盛樱。
盛樱整了整衣裳说:“咦,你不是说有极要来看你吗?”
他忙完这一阵子就来了。她又把相片放回影集里。
“到时候,我要做你们三天三夜的电灯泡,我要如影随形地跟着你们。这样千年等一回的爱情,让我妒嫉死了。”
“你就别让我揭你的老底了。你和丁乙可是青梅竹马,我们还不懂情为何物的时候,你们已经开始了。”
盛樱不满地说:“他呀,也不知道死到哪里去了。”
冬雪睒了睒眼睛说:“是不是有点想?要不要我去打听打听?”
“去,去,别在这里跟我添堵了。”两个人互相看了一眼,就格格地笑起来。
落霞见她们说得热火朝天,没有自己插嘴的地方,时间也不早了,她站起来向她们点点头,算是打了招呼。不知道为什么,那个叫盛樱的女孩子却嵌在她的心里。
落霞到姐姐家快十点钟了。姐姐家住四楼,她爬得太快,站在门口喘了一会气,听见里面哗啦一声,有点像花瓶重重地砸在地上。他们在吵架?姐夫可是姐姐千辛万苦才嫁到的啊!她刚想转身下楼,又想探个究竟,敲门,里面的动静没有了;再敲门,开门的是苏小清。
苏小清认识落霞。
在清石和落虹的婚礼上,芳菲把一杯红葡萄酒洒到落虹的脸上,还不甘罢休,在他们新婚之夜,又把小清送了过来。
小清站在屋子中央,身上聚集的是一房子的灯光和一双双陌生的眼睛。八岁的女孩子茫然失措,不由呜呜地哭着。
清石对着满脸悲凄的小清,也犯了难,再送回去,芳菲不会轻易放他走,不送吧,他倒没有什么,落虹肯定不会应许的,而他那样做,似乎也不太近情理。
正在清石左右为难时,落霞自告奋勇地说把小清交给她。这孩子也怪可怜的。那天晚上,她便极力放出手段来笼络小清,请她吃夜宵,又给她买了几本美女战士;第二天,还领她逛了一回商场,买了一套新衣服。
小清不但记得她还喜欢她,扭过头对清石说:“爸爸,是二姨。”
这时一个女人冲到落霞跟前,把小清一扯,说:“她也配当你二姨,她们一家子都是污烂货,不要脸。”
这就是许芳菲,落霞对她并不陌生,她从前到家里闹过,闹得是人人见到她就像见到丧门星。
落虹听见这话,仿佛非常刺激,冲到小清跟前说:“谁是你二姨。哪来的野崽子,你也配叫。”
小清没有见过这场面,吓得哇哇大哭。
落虹从来不这样,但是最近她被芳菲闹得心力交瘁。她愤愤不平地想,他们离婚在前,她认识清石在后,现在她却成了芳菲的目的物,她是多么无辜。
落虹刚起来,还穿着一件粉红色的晨衣,端着一杯柠檬茶,她的样子慵懒娇媚,绯红的脸色使芳菲明白昨天夜晚发生了什么,这使她整个失去了理智,她说:“你是什么东西,你这个贱货,就知道抢别人的丈夫。”一口唾沫吐在落虹的脸上。
日期:2009-04-21 16:10:12
想起芳菲在婚礼上曾经泼了自己一脸的红葡萄酒,这个女人不教训她,她不明白自己是什么东西。落虹把手里一杯热气腾腾的柠檬茶泼了过去。她比芳菲高半个头,这滚烫的茶仿佛从芳菲的头顶上浇下去,顺着她的脸滴滴嗒嗒地流了下来。芳菲傻了,在她的记忆中,不管她怎样闹,落虹都摆出一幅不跟她一般见识的模样,还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反抗她。芳菲反应过来,一脚便踢翻了贴着喜字的红水壶。水壶上描着鸳鸯戏水的图案。这时,两只鸳鸯抱成一团,在地上滚来滚去,哐当一声,水壶旦爆炸了,开水淌了满地,漫到落虹的脚边,落虹像受惊的小鹿跳到清石的身边。
清石脸都气绿了,说:“苏小清,陪你妈去医院,找一个大夫,替她好好看看,我看她八成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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