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距离抚摸(一个男人官场商场情场辛酸史)》
第16节作者:
泠丁月儿 落霞生气地说:“我都这么大了,我自己的事,我自己做主,不用你们管!”她冲到自己的房间里,把头埋在枕头上,发出一阵嘤嘤的哭声。今天的事感觉太强烈了,好像从白云上一头裁到大海里。她受不了,唯有痛哭。
过了一会儿,一只温柔的小手抚摸着她一起一伏的背,她知道是落月,便翻过身来说:“你说说,差错到底出在哪里?”
落月也不像平时那么嘻嘻哈哈了,想了想说:“我觉得刚开始一切都挺好的,也看不出他们有丝毫不同意。”
落霞没好气地说:“这不等于没有说吗?”
落月迟疑了半天,方说:“爸爸和妈妈说了,恋爱的浓雾迷住了你的双眼,使你变成了瞎子,分不清自己身在何处,而他们要做的就是要拨开你眼前的层层浓雾,使你能够看见光明的太阳。”
落霞寻思了半天,也没有想明白,说:“什么乱七八糟的。”越发的放声大哭,吓得落月再也不敢说了。
日期:2009-05-08 17:49:55
凤来不知不觉来到了自家的门口。
家家户户都是刚做完饭,那股熟悉的清香在走廓里经久不衰,她能够从这丝丝缕缕的喷香中,分辨出那是虎皮辣子,那是醋溜茄子,那是酸辣土豆丝,那是红烧排骨。她沉醉在这样的味道里,站在楼梯口,久久不愿离去。
门吱喽一声开了。父亲拎着一个饭盒出来了。他瘦了,背驼了,头发也白了许多,更见老了。
凤来低低地喊了一声,爸!比起母亲,父亲因为自己的无能,并不对她寄于很大的希望,从小没有打过她、骂过她。凤来对父亲很有一种依恋。
啊!凤来,我正要去找你。
父亲又惊又喜,急忙把她拉进屋,端水让她洗脸擦手,又走进厨房里,盛来一碗拉面。凤来狼吞虎咽地吃着。这半年的时间,她和云朵不是泡方便面,就是在饭馆里山吃海喝,吃得胃都不是胃了,现在,在面和汤的滋补下,胃好像迅速地健康起来,是那么饱满,舒畅。凤来不由地心满意足地打了一个嗝。
爸,你这是干什么去?
父亲叹了一口气说:我给你妈送饭去。自从你走了,她就没有好过,一直住院。
我把她气成这样。凤来的眼光瞬间黯淡起来。
人各有命,也不能怪你。父亲说到这里长叹了一口,脸愁苦地抽在一起。母亲的心脏过于衰竭,要按一个人工起搏器。这需要几万元钱。为了筹钱,这几天,父亲腿都跑细了,从母亲的单位到母亲的朋友到母亲的兄弟。他愁得吃不香睡不觉。
父亲就是因为这个找她?在这个庞大的世界里,难道父亲是一个比她还弱小的生命?父亲在走投无路的情况下想到了她;她在走投无路的情况下,父母却把她赶出了家门。凤来的心中涌出来一股怨愤,刚刚站在门口那种温暖而亲切的心情又跑得无影无踪了。为什么家总是这样呢,想起它充满温馨,呆在里面却芒刺在背。
父亲顿了顿又说:你得去看看你妈。
凤来没有吭气,她的眼神表示她不愿意去。既然母女关系弄得这样僵,她去,只能让母亲生气。
今天不去,万一以后见不到了,你不是追悔莫及吗?
凤来见父亲说得有理,就勉强地去了。去虽去了,但她没有进病房,只是透过窗玻璃,远远地看。母亲越来越瘦弱,比上一次住院,又衰老了许多。几缕花白的头发洒落在枕头上,更显得形容枯槁。凤来眼睛一酸,落下泪来。
母亲的病,她不知道,那是另外一回事;知道了,就不能当不知道,这事搁在心里,怎么也过不会。她闷闷不乐地躺在沙发上,把身边的几个人都想了一遍,柳泽西?她从他那里搬出来,他们就失去了联系,他现在怎么样了,她也不清楚。他肯定是指望不上的。云朵的那些钱,得来的不易,她当然不便开口,何况她现在不知出向。关岫旎高中快毕业了吗?马上就要考大学了。要是向她借,她会想办法,可是她自己又没有这个能力,她得向她父母开口,这不是为难她吗?
为什么她家总是有层出不穷的事,总是挣扎在贫困线上呢?总是过不上好日子呢?
凤来这么一想,就觉得全世界的人都欠她的,心里就阴暗起来,和别人比也没有必要,关岫旎是她从小就玩到大的朋友,而她从小在各个方面都比岫旎强,凭什么她们的命运就有天壤之别呢?凭什么岫旎长这么大不知道贫穷这两个字怎么写呢?而她却历经沧桑呢?她由岫旎又想到了关铁夫。既然他定期出现在曲径通幽,定期从那里领走一个女孩,那么她也一定有机会。她突然被自己的下流惊呆了,呸、呸,连连吐了两口。然而这的确是最直接最有效的办法,如果她不想让她母亲就这样死去,她就必须利用关岫旎的友情。关岫旎那样纯洁无邪,这样伤害她,凤来似乎有一点于心不忍,。有那么一阵子,她想放弃,可是,这念头就像一个魔鬼,附上身以后,是赶都赶不走的,而且让她特别亢奋。她不断地安慰自己,这不是她的错,如果关铁夫是一个正人君子,她就是使尽浑身解数,她也奈何不了他。他本身存在致命的弱点,那就不能怪她了。
凤来决心已定,就夜夜跑到曲径通幽去守株待兔。
她的妆清淡典雅。
眉的黑细,眼白的碧青,唇的鲜红,使粉白的脸更加生动。眼睛的轮廓很淡,留下黑漆漆的眸子呼之欲出。一条浮白色的晚礼服似乎盖住了脚背。前面的领子开得很低,露出深深的丨乳丨沟,丨乳丨沟的中间垂着一个粉红色的心形坠子,顺着晶莹如雪的项链往上看,是细长柔美的脖子。晚礼服的后面是两根交叉的带子,凤来腰以上的脊背似乎赤裸着,那上面泼洒的是一头乌亮浓黑的头发。
从进入曲径通幽,她就调整好自己的面部表情,坐在大堂里,优雅地喝着咖啡。两只光滑细腻的胳膊柔弱地托着下巴,眼睛却蜻蜓点水似的从男人身上掠过。她光彩夺目的样子,引起了他们的注意,总有人过来搭腔,她轻轻地呷着一口咖啡,笑着回拒。她回绝的理由很简单,那就是她在等人。
她就是在等人。
她给自己的期限是一个月,如果这一个月,目标不出现,她为了关岫旎,决定放弃这个计划。
这已经是最后一天了。父亲打来电话,要她马上回去。真扫兴!她关掉手机,拎起包,差一点和她的目标撞了一个满怀。四目相遇,关铁夫的眼睛射出狼一样占有攫取的光。她被看得手足无措,连忙道歉。在她一片对不起声中,关铁夫似乎反应过来,频频地说没关系,两个人擦身而过,走了几米,关铁夫又回过头来,对着她的背影凝视。
日期:2009-05-09 23:01:59
虽然天气越来越暖和,家里的气温却仿佛进入了隆冬。表面上大家不再提有关乔木的一切,可心里都嘀咕着。落霞这几天也平静了很多,也明白没有资格和父母抗争,却不由地心灰意懒。
从落霞家回来,乔木是一夜都没有合眼。和落霞认识这么长时间了,他居然不知道她的家住在经理楼。怪不得华北那样说,当时自己还莫明其妙,现在茅塞顿开。
父亲含辛茹苦地培养他,让他念大学,不就是希望他出人头地吗?而他这么多年的卧薪尝胆,不就是想改变贫困的生活啊。如果能换来一家人的幸福生活,他牺牲他的爱情又算什么,何况落霞还不至于那么讨厌。等以后出息了,找一个自己喜欢的女人那还不容易?重要的是改变目前的困境。
乔木深深地吸了一口烟。在没有开灯的房间里,嘴像一个吹火筒,吹得烟头的火光一闪一闪的,像熟透的小红柿子,噼哩啪嗒掉下去,火光照着他的腮帮子鼓起来,瘪下去……
落霞靠在床上,抱着一件毛衣,有一针没一针地戳,眼光偶尔落在毛衣上,才发现织错了,又开始往后誊,誊得不耐烦了,便把扦子抽掉,一阵拆,拆得到处都飞着一层细细的绒毛。
乔木见她双眼微肿,表情忧伤,再加上她好多天没有来找他,也就猜到了结果。他在她的旁边坐下来,说:“其实这样也好,你父母帮你做出了正确的选择。你找我也没有什么好处,我这个人其实不值得你留恋。”
落霞没有吭气。
乔木顿了顿,又说:“我家里的情况,你还不清楚。我父亲瘫痪在床快一年了,弟弟、妹妹都在上学,将来是要靠我的,我的负担很重。”
落霞突然抬起头来说:“你就是为了跟我说这些?成心气我是不是?我已经够难受的了。”
乔木突然站起来说:“你自己先打了退堂鼓,你让我怎么办呢?你父母的一句不同意,就让你把我们的感情放弃了,你这样无情无义,还有什么资格来说我。”
落霞定定地看着他说:“你怎么想?”
“你是我见过的最好的女孩,我要是错过了你,我这一生就完了。”
“那好,你等着我的消息!”见到乔木,落霞的心又热了,她不能轻言放弃,怎么着也应该将这份爱情折腾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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