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动动试试。”陈默将半截瓶子往前送了送,锋利的玻璃立刻在光头粗壮的脖子上扎出一道血痕。
“好,好,你狠,算你狠。”光头见陈默玩真的立刻服软。
横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这道理陈默懂,也是他打出来的经验。
马六被猴子搀扶着经过陈默身边时,心中五味杂陈,复杂的看了陈默一眼。
“先带他走。”陈默对猴子说。
猴子此时被陈默身上那种鳌掷鲸吞气势感到震惊,虽然他不想让陈默独自一个人留下应对,但他心里却非常坚信,陈默一定能应付得来。
见猴子搀扶着马六消失在了街道的拐角处,陈默将猴子的钱包从光头手里拿过来,说:“兄弟多有得罪,你打了我们的人,我还你一瓶子算是两清。”
“小子,你可真狂啊。”
“你要是不服,就来长乐街找我。”陈默笑着说。
长乐街是百江市的红灯区,也是地痞流氓最猖狂的地方,陈默让对方到长乐街来找自己,自然是唬人,打架不但要在气势上压倒对方,还必须要有一个让对方不敢小觑的背景。
光头点点头,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说:“行,你有种!”
陈默将手中的瓶子扔到地上,镇定自若的说:“那我可就走了。”说完也不等对方答话,转身就走。
陈默装出一副泰山压顶腰不弯的架势往前走,心里却小兔乱撞,生怕对方会追上来干自己,更让他煎熬的是自己不能回头看身后的情况,因为只要回头就证明自己心怯,对方势必会追上来。
看着陈默不紧不慢的离开,三个人将光头围起来心有不甘的说:“大哥,就让他这么走了?”
光头觉得自己两腿有点发软,摸着的脖子,说:“来日方长,在道上混的人,迟早还会见面。”
陈默终于走到了街道的拐角,走上了另一条街后他才长长地松了口气,然后不由的加快了脚步。
路两边都是老旧的小区,路边连路灯都没有,陈默闷着头快步的往前走,没走多久从路边闪出两个人来。
“默哥,你没事吧。”是猴子的声音。
猴子和马六快步迎上来,上下打量着陈默,眼神中除了紧张,还有一丝敬畏。在猴子眼中,陈默刚才一个人震住四个人的场景,是既揪心又后怕。马六看陈默的眼神也有些复杂,他想不到陈默竟然如此的凶悍,他更想不到陈默竟然会救自己。
陈默对他们的眼神很受用,故作轻松的说:“小意思,在道上混拼的就是个狠劲。”
“谢谢。”马六很不自然的说。
陈默很想嘲笑马六几句过过嘴瘾,又觉得自己既然已经把好人做了,没必要再做恶人,自己如果对马六冷嘲热讽,肯定会让他恨自己,这买卖划不来。让他觉得欠自己个人情也挺好。
“怎么说之前都是兄弟,没什么谢不谢的。”
马六虽然在陈默的脸上看不到真诚,但还是让他心里暖烘烘的,说:“既然你们帮了我,那我也会帮你们,我听猴子说你们最近弄了批假烟,如果你们信得过我,我帮你们销出去。”
陈默皱着眉头看向猴子,猴子的嘴也太大了,怎么什么话都往外说。
猴子没有看出陈默不满的眼神,帮腔说:“默哥,马六说他有销路,我看就让他来帮咱们卖出去吧。”
陈默怀疑的看着马六,他和自己之前干的都是“砍板”的活,销赃的路子都由专人联系,按道理说他不会有这种门路。
马六心思慎密,立刻从陈默的眼神中看出了怀疑,忙解释说:“跟九哥干的时候,我经常和张爱民一块喝酒,跟他出过几次货,如果这次不出事的话,我以后就会转岗干出货了。”
陈默掏出一支烟点上,现在他最愁的就是销赃,那三十多万的货如果不及时出手,就是一颗定时丨炸丨弹,随时可能将他炸的粉身碎骨。但小心驶得万年船,仅凭马六一句话,还是不能让他相信。
马六又说:“其实咱们之间有误会。我之前一直针对你,都是张爱民那老王八指使的。还有你被丨警丨察堵的事,也是张爱民让我给丨警丨察打的电话。”
陈默哧的笑了出来,鄙夷的说:“你倒是推的干净。既然都是张爱民指使你的,那他为什么要砍掉你的手指?”
“我知道你不信,但事实确实如此,至于张爱民那老王八为什么突然变脸,我也不知道。”
“默哥,我相信六子哥的话,因为当时我把六子哥报警的事告诉民哥时,他还训了我一顿,让我少管闲事,不要无中生有。现在想想,他当时应该就知道报警的事。”
马六的话陈默可以不信,猴子的话他必须得掂量掂量,如果真如猴子所说,那的确有可能是张爱民在搞鬼,因为即使张爱民不相信猴子的话,他也应该发短信提醒自己才对,可他没有这样做,还训斥猴子少管闲事,这事情就令人遐想了。
“你真有路子?”陈默问。
“有。三天之内,我肯定给你出手。”马六打着保票说。
“那你就试试,如果真成了,也少不了你那一份。”无利不起早,这点陈默心里清楚,像马六这种人如果不给点承诺,他还真不放心。
见陈默答应了,马六顿时心花怒放,自从他被张爱民莫名其妙的砍掉了手指后,他就成了过街老鼠,他和陈默一样,想不明白明明是张爱民那老杂碎让他给丨警丨察通风报信整陈默的,为什么最后自己却成了替罪羊。
现在终于有人相信他是清白的,让马六心存感激的同时,又得到了有偿回报,三十万的货如果出手,陈默会给自己多少辛苦费?他很期待。
“你住哪里?”陈默问。
马六从遐想中回过神来,尴尬的说:“我没住的地方。”
“那你跟我们走吧。”陈默说。
“对,六子哥,以后咱们就一起干,一起发财。”
陈默看了一眼猴子,心里对这个见谁都叫哥的眉目清秀的小个男人有些复杂,他甚至觉得像猴子这种心性的人不该入行当小偷,小偷是下九流的勾当,人心隔肚皮,对人太好,容易让人当枪使,下场可能会是最惨的一个。
马六本想一口答应,可见陈默不开口,只好说:“等把货出手再说,明天我就去联系卖家。”
陈默对马六的话很满意,至少不是给杆就爬的那种,说:“你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不用,这点小伤对我来说不算什么。”
马六不是不想去医院,而是自己身上确实没几个子,不然他今天晚上也不会冒险偷那几个地痞流氓了。
“那回宾馆吧。”陈默说。
旅馆只有两张床,陈默一张,马六和猴子挤一张。陈默躺在床上听着马六不时吸冷气的声音,辗转反侧睡不着。他脑子里乱哄哄的,一会是张爱民为什么要害自己而又临时变卦,一会又是那价值三十万的假烟是不是真能顺利出手,甚至他还想到自己有钱了要不要还从李慕白哪里“借”来的五百块钱,如果还,又该怎样还。
在乱七八糟的胡乱冥想中,陈默终于睡了过去。
他做了一梦,梦到了一个只穿着丨内丨裤的窈窕女人,女人背对着自己看不清脸,但却有一个好看的屁股,不好看的屁股各有各的不好看,但漂亮的屁股却总是一个样。可这个屁股却令人终身难忘,因为紧绷的丨内丨裤上有一个大嘴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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