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这行除了手艺和眼力外,还有重要的一点就是化妆,知道什么是化妆吗?就是伪装自己。”
知道时老头儿大讲堂又要开始授课了,陈默马上拿起旁边的小本子,打开做笔记。
时老头儿笑了笑,继续说:“一名出色的小偷,学会伪装是至关重要的。不同的场合应该以不同的身份出现,而且要装什么像什么,不但要形似,还要神似,要比演员更像演员。演员演的是别人,而做咱们这行要演自己。因为你的身份是随环境变化的。不同的人你要有不同眼神,行头,说话腔调,甚至不同的手势和走路姿势……”
陈默埋头做记录,半个小时后就写了十几页。
时老头儿喝了一口水,说:“最后我还要给你一句忠告。咱们虽然是小偷,但盗亦有道,千万不要坏了规矩,还记得规矩是什么吗?”
“记得。二不一留一送。”
时老头儿再次赞许的点点头,说:“我该教的也都教给你了。每个手法看起来都比较简单。可简单的事情重复做,你才会成为专家。重复的事情用心做,你就是赢家。还是那句话,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一定要持之以恒!”
陈默心里暗竖大拇指,眼前的干巴老头不但技术一流,这嘴上功夫竟然还一套一套的。
“师傅,这开锁的技术你还没教我呢。”
“你身边就有一个开锁专家,我就不卖弄了。”
陈默心里一怔,没想到时老头儿竟然把自己身边的人都摸的一清二楚,真不知道他还有什么不知道的。
不过听他的意思,猴子开锁的技术好像比他还高超一样。
“师傅,窥视的本事你没教我呢。”
时老头儿做出恍然大悟的样子,说:“你不说我都差点忘了。”
陈默心里无语,这么大的事能忘?刚才还教自己如何伪装,自己的伪装却这么没水平。
虽然心里嘀咕,但陈默嘴巴却很甜,说:“师傅,这么大的事您别忘啊,当初我可就是奔着您的绝学来的。”
时老头儿吊着眼睛,说:“怎么?听你的意思好像是我求着你学一样?我怎么就那么稀罕你呢?”
陈默心说可不就是在局子里时你上赶着要教我的,现在倒拿起架子来了,虽然心里腹诽,但脸上却没有表现出来,说:“师傅,你这一走不定啥时候回来,我基本功都在用心学,所以这看家的本事你也教该给我一些吧。”
时老头儿点点头,说:“那好吧。窥视其实是偷的一种意境,也可以说是一种法门,此术不偷财不偷物,偷的是时间。”
“我有几次无意中进入到了窥视,可却不知道是怎么进入的。”陈默如实回答。
时老头儿笑吟吟的说:“心无杂念。”
又是这句话,陈默摸着后脑勺,说:“怎么才算心无杂念?”
“难道你没有从中悟出什么?”
对时老头儿这种引导式授课十分不爽,可陈默又不好发作,只好如实回答,说:“都是在危难时候。”
时老头儿咧嘴一笑说:“人在危难的情况下,脑中会出现一段空白。这段空白时间是最无杂质的。当然这种情况是属于被动的。”
“那怎么才会变被动为主动?”
“悟。”
陈默盯着时老头儿,等他继续讲下去,可对方却没了下文。
“怎么个悟法?是不是有什么法门,就像练气功一样?”
时老头儿看了一眼墙上的时间,不想在继续吊陈默的胃口了,他坐正了身子说:
“窥视是咱祖师爷留下来的古老传承。咱祖师爷的传承共分为开光、辟谷、天劫、神游、大乘五个阶段。其中开光又分为窥和盗。窥视就是其中一个项,可以看到未来一段时间内发生的事情,少侧五六秒,多则二十几秒。盗说的是……”
“师傅,你说慢点。”陈默埋头做笔记。
时老头儿咽了口唾沫,继续说:“盗就是盗取时间,在一秒钟内人可以完成常人几十秒甚至几分钟才能完成的事情。要想掌握窥和盗,靠的就是悟!悟通了,修为就会迅速地提升,悟不通,寸步难行。”
“要怎么悟?”
“悟是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东西,要看人的根性。一心不乱,大开圆解,三密相应,这些都是开悟的特征。”
陈默听的满脑浆糊,说:“师傅,能不能说的直白点,我听不懂。”
“因为你不懂,所以才让你悟嘛。”
“那有没有口诀之类的?”
“你这个阶段用不着口诀。好了,今天先到这里,我就先走了。”
陈默将时老头儿送到门口,问:“师傅,咱祖师爷不是水浒里的一百单八将的时迁吗?他如果会这种本事,不就是神仙了。”
“那是里杜撰的人物,其实咱祖师爷是位了不起的大人物。光说长相就是一位貌比潘安的美男子。”
看着时老头儿的背影,陈默忍不住叹了口气:时老头儿看似说了不少,可似乎又什么都没说。
悟!到底要怎么个悟法?
接下来几天,陈默一直在想“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东西到底是什么。
为了达到无须境界,他甚至想到了用棍子把脑袋里敲出一片空白的办法。
而且还真试了试,因为太挺疼,所以也没敢使劲,最后只好放弃。
思来想去,陈默突然想到了另一个问题。自己为什么可以进入窥视。
关于窥视可以说时老头儿任何实质性的东西都没有教给自己,只能算是个指路人,
难道和他已经烧成了灰的亲爹有关?
陈默的亲爹叫陈一根,比他大了整整五十岁,七岁学艺干了一辈子小偷。从陈默记事起就没有见过自己的亲妈,后妈倒是见过两个。
两个后妈都是年轻漂亮的那种,可都不长,两三年后就不知道去了什么地方。
陈一根从小就在让陈默练一件事,一直练到他破了童子之身。为此陈一根还打断了三根鸡毛掸子。那一年陈默十四岁。
也就是说从三岁开始一直练了十一年。
陈默当时练的是打坐,要求是盘腿而坐,头正垂直,双掌相叠至于小腹,然后双目内视下丹田,摒弃一切思虑杂念,一呼一吸反复练习,每次至少于十分钟。从不间断。
因为时间太过久远陈默已经不记得全名,依稀记得好像叫什么小周天。
不过在他破了身后就在也没有练过,当时还为此高兴了好一阵。
想到这里,陈默就盘腿坐下来,凭借着记忆中的方法打起了坐。十几分钟后,就在他忽然觉得下丹田一动时。
就像是有人给了他一拳。紧接着,就听到了敲门声。
砰,砰,砰……
陈默忙起身去开门,门外站着一个衣服很板正的干练的年轻男人。
“夏总让我把资料给你送过来。”对方又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张银行卡,说:“这张卡也是夏总让我转交给你。”
接过资料那人也没多说,转身下楼就下了楼。
陈默回到房间继续打坐,可怎么也找不到刚才的感觉,无奈只好作罢,开始看资料。
将资料打开,首先看到了一张男人的照片。
照片上男人看上去有五十多岁,长得有点像日本影星北野武,面露凶相一看就不像善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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