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距离抚摸(一个男人官场商场情场辛酸史)》
第46节作者:
泠丁月儿 盛樱抬起头来,一朵绚丽的焰火竟然在她的头上怒放,光芒照耀她的脸,使她显出一种不真实的美丽,然后那朵焰火坠落在她的头上。红红绿绿的碎纸片披了她一身,她拍打着,猛一抬头,看见乔木呆呆地望着她,眼睛里那种攫取占有的光芒使她觉得骇然,同时也幡然醒悟,这恶毒的人,他还爱着她!她突然觉得自己是这样孤仃,不由得往丁乙身上靠了靠。乔木还在痴痴地看着她,并没有因为她看见,便回避她的眼光,这又让盛樱怔了怔。
乔木的旁边还站着落霞。落霞挎着他的胳膊,恨不得整个人都吊到乔木的身上。只是落霞太高大,这模样不但不小鸟依人,反而还别别扭扭,这也格外地刺激盛樱。可恨的是落霞和丁乙却浑然不知,一个拽着一个往前走。人又那么多,拥挤着,碰撞着,盛樱的长发拂过乔木的脸,而乔木的嘴唇似乎要挨着盛樱的前额了。有那么一瞬间,两个人都有一点失去理智,乔木居然伸出手,这手又停在空中,半天没有落下。盛樱的心咚咚跳着,仿佛要跳出胸腔,她的脸变得煞白,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乔木,一行清泪顺着眼角流了出来。烟花在他们的周围开着,一朵一朵的,不知道寂寞似的。
她还爱着乔木,以后怎么办呢?她也不可能不上班,她也不可能不遇着他,可是这样下去,永远也摆脱不了他。既然和丁乙结了婚,她愿意就自己的婚姻作一次努力。
日期:2009-07-23 11:48:51
父亲不是早就告诉过她吗?人生不可能顺着自己的心意向前走,重要的是自己对生活的态度。父亲那样一个有学问的人,因为成份不好,娶了母亲——一个大字不识的农村妇女,不也过的和和睦睦的?她又想起了小时候父亲对她寄予的厚望,还有那已经夭折的大学梦,也许更多的是为了逃避乔木而寻找借口,盛樱终于选择从一座城市逃离另一座城市。她相信她在外面上几年学,一切都会变得面目全非,时间会冲淡一切。她回来以后,正好赶上西区办事处来要人,她连想都没有想,就调了过去。
那天于行长宴请各办事处的主任,省分行也来了人,本来盛樱不够格,只是女傧太少,她也被连带上了。
大家在市里最豪华的饭店吃完饭,又到离城很远的美美歌舞厅跳舞。这家歌舞厅乐队好,音响效果也好,前面还有一块宽阔的草坪;草坪上有花、有树,还有不知道名字的野生植物。九月的夜晚,微风送来缕缕花香,还有小河潺潺的流水声。
盛樱喜欢这样的夜晚。
在这样的夜晚,她那颗在平常的生活中变得麻木的心开始复活,深埋在心里的热情蠢蠢欲动。她一直在跳一直在旋转,把自己修长的四肢,柔美的曲线,还有灵魂深处那份奔放都挥洒的淋漓尽致。她满头大汗,满脸通红,气喘吁吁,却像穿了红舞鞋似的不想停下来。夜深了,同事们招呼她一块走,她置若罔闻,仍然在跳,仍然在旋转,直到一个人都没有了,才从舞厅里出来。
不知道什么时候下起了雨。锋尖般的毛毛雨渐渐地变粗变大,如一团在青、黄、蓝、紫的灯光里滚动的大雾。大雾悄悄氤氲,渐渐扩散,袅袅弥漫,扯成白茫茫天青色的帘子。帘子仿佛着了火,噼哩啪啦越烧越旺。
盛樱极目所及的地方都冒着轻烟。
路上一个人都没有,她苗条纤细的身子在庞大的夜里更显得柔弱娇小,这滂沱大雨仿佛要吞没她。她不由地恐惧,责怪自己太任性。
远远地有一辆车冲破雾蒙蒙的雨帘,向她驶来,她不顾一切地扬了扬手。车开近了,才发现不是出租车,她扭过头去,孩子般地吐了吐舌头。那辆车却很听话地在她身边停了下来,并嘟嘟响起了喇叭声。她左右环视,身边并没有别人,那车分明在等她,仔细一看是乔木。
她犹豫了,十多年来,乔木像忘记了她,为什么现在又突然对她表现兴趣,在这样的深夜,居然开车来接她。她又隐隐记得冬雪说落霞要去上学了,这么说自己有一点危险,那就更没有上车的必要。
她穿得这样少,被雨一淋,连连打了两个喷嚏。乔木从窗玻璃里拿出来一把伞,啪地打开,撑在她的头上。
那把天堂伞在她头顶上骨碌碌地转着,千万颗雨点子在那上面噼哩啪啦作响,她仰脸望着,又开始胡思乱想:他还拿着伞,那肯定有备而来,他到底想干什么?
日期:2009-07-25 22:34:51
乔木说:“还不赶紧上来。”
盛樱迟疑了,站着不动。他现在春风得意,和丁乙形成鲜明的对比。他在这里等她,而丁乙却没有来。他是不是看出来了,她过得不如意,觉得有机可乘呢?
盛樱这样思谋着,一股怨愤冲上脑门,跳起来从伞下冲了出去。
“盛樱!”乔木打开车门跳下来,追了过来,说:“你这样会生病的。”连拉带拽把她推上车。
盛樱也觉得过于意气用事,不像平时所为,自己这样激动,是不是对乔木还没有忘情?不,不,不会的!她早已习惯了按部就班的人生。盛樱这样安慰自己。
乔木善解人意,没有关灯。虽然多年前他们之间发生了一场刻骨铭心又昙花一现的恋情,然而在这秋雨缠绵的深夜,盛樱仍然显得不安和拘谨。乔木觉得这正是她特别可爱的地方,盛樱世故起来比最圆滑的妇人还要成熟,单纯起来比一个十几岁的女孩子还要傻气,不知道为什么她身上这些矛盾的地方常常让他不能忘怀。
盛樱顺着眼睛,默默地看着自己放在膝盖上的手。她觉得她身上别的部分是一眼看不出美来,唯独这双手,让人过目不忘。手掌窄窄的,却浑圆而富有弹性,手指修长白皙,指夹盖上涂着蔻丹,饱满如一枚枚棋子。冬雪曾经说过这是兰花指。她不知道兰花指是什么样子,然而用兰花来形容手指却给她一种奇异的感觉,好像手指真的是一朵在黑夜里开放的兰花,清香柔弱,润滑细腻。手是冰凉的,却给人温暖的感觉。
乔木虽然开着车,却频频地回过头来打量她,盛樱察觉到就本能地把手藏在背后。这动作给乔木的感觉像一个刚刚大学毕业的女孩,那娇俏的模样,使他心里一动。他笑了笑,掏出来一根烟,嚓地一声打火机亮了,火苗发出淡蓝色的光芒,他不知怎么想的,又啪地熄灭了,“这么晚回家,家里人不担心吗?”
盛樱瞟了他一眼说:“你是指丁乙。”
她这样一针见血地说出来,倒让乔木不好意思。“这些年,你,过得好吗?” 他又换了一个话题。
他如此情意绵绵地问她,是要逗引她细诉这些年的忧伤和委屈,是想让她重新投入他的怀抱?盛樱没有这么容易上当,她觉得经过岁月的磨打,在情感方面虽说不能刀枪不入,但男人随便的几句话是不会让她想入非非的。她看得多了,在单位上闹出绯闻来的男男女女,最终都没有好结果。她于是硬硬地来了一句,“起码还没有死掉。”
乔木黯然地说:“盛樱,到现在还在怨我?其实,这些年我也不好过,我说我从来没有忘记你,那是假话。如果我说我心里想着你,你相信吗?”乔木的车子开得很慢,以至于盛樱感觉不到车的移动。
雨变小了,娟丝般地光滑细腻,空气清凉而湿润。
日期:2009-07-31 17:06:27
选定这样一个夜晚,乔木好像就是要细数衷肠。可是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意义呢?人生都快过去了半辈子。虽然这雨夜,这车,这车里昏黄的灯光,等着她的乔木,这一切都是她想要而得不到的,但是她在心里是一定要抵抗他的,不能说他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一切都是他说了算。
她靠着车窗,漫不经心地回答,“你们男人的话只有傻子才会相信。”
“听你这么说,好像你经历过多少男人似的。”
盛樱明白他的用意,说:“难道你对我的伤害还不够吗?”她对十几年前的那个夜晚念念不忘,想一想就觉得心里既酸楚又疼痛,那种椎心刺骨的感觉到现在还记忆犹新。
然而这件事情也说不清楚,就是说清楚了也没有什么意义,
“那时候我们都太年轻,年轻的时候不懂爱情。现在你应该对我有信心。” 乔木轻轻地一笔带过。、
这么说,他现在懂了,可是盛樱已经不想折腾了,她用了十几年来适应丁乙,就算乔木对她是真心的,她又要化多少时间来适应他呢?她已经不想对自己的生活做一点改变了,因为这改变是好是坏还是一个未知数,而这中间需要经过多少波折呀,她已经不再年轻,不想做那样的尝试。她懒洋洋地说:“干吗要我对你有信心,只要落霞对你有信心就行了。”
“这话有三份酸意,是不是这些年你一直在吃落霞的醋?”乔木又低低地说了一句,“为了我的原故。”
“你觉得你还有这样的魅力吗?”盛樱的嘴角绽开一朵美丽的花,浅浅地笑着。
“盛樱,没有一个男人告诉你,你笑起来真美。”
风吹着头发盖住了脸,盛樱掠了掠说:“没有,没有一个男人会这么无聊。”她说得当然不是真的,可是说这样话的男人太多了,反而索然无趣。
“这是无聊吗?如果一个男人不懂得赞美一个女人,那是愚蠢;而一个女人不需要赞美,那多少有一点病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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