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事?”
“没说,看样子很急。故意跟你床铺给人翻得乱七八糟的事情有关。”
“你知道是谁干的?”颜生林迫切想知道。他暗想:这可以找到写纸条给他的人。
“好像是一个女的,又还像是一个男的。”
“人妖?”
“我的意思是,是一个女的,动作很像男的,粗鲁。”
“谁?你一定认识。”
“我可不想惹祸上身。”
“是你?胡睿,你这个阴阳怪气的,贼喊捉贼。”
“我不告诉你。我对天发誓不是我。”
“我对天发誓,不是你,就是畜生。你这个人,放在抗日,就是汉奸走狗。”
“汉奸走狗?忠贞不二的地下党,合适吧。你是贼,我是帮兵的。”
颜生林没了耐心,上前恐吓胡睿。拳头举到了胡睿的头顶。
“没用。老子不怕。不过,瞧你黔驴技穷,我可以告诉你那点破事,跟姓郝的有关。”
颜生林觉得很震惊。这姓郝的,是他的老乡,郝新卿不成?对,她也知道校门口的事情,她认识孙熙。不可能,孙熙也是刚来的。她还知道黑珍珠的事?不可能。她出于什么意图要来这出戏。是胡睿故意胡说。胡睿一个新生不可能知道郝新卿。除非他们之前认识。这太超乎想象了,太复杂了。他没遭谁惹谁,谁要置我于死地。何况,他根本不认识谁。他没一点头绪,但他觉得一定要找出真相。他打算从郝新卿开始。
“希望你不是给我指条死路。”
“就当我没说过。”胡睿无趣地说。
颜生林见胡睿回宿舍,便要去找郝新卿。他一定要弄清楚。
颜生林正要打电话质问郝新卿时,谭杰士的电话又来了。
“颜生林,你在哪里?”
“师兄,什么事?”
“过来。图书馆一楼。”
到了图书馆一楼。颜生林看见谭杰士一脸愤怒。颜生林没过去,必须保持警惕,他信任每个人,却害怕陷阱,借柱子掩护环顾四周。谭师兄愤怒谁,极大可能是自己。愤怒什么,盗窃?我要去自首?颜生林暗自思忖。颜生林心中无鬼,也想好应答的方式,还想着心中疑惑或许谭杰士能解答,于是迈步上前见谭杰士。
颜生林正要跟谭杰士招手,这时,方雨出现了。方雨就坐在谭杰士旁边,凑到谭杰士耳边私语了一番,便走了。之后,颜生林明显看到谭杰士更加愤怒了。
这个恶毒的女子,说了什么,我不想知道,重要的是不要关于我就行了。颜生林安慰自己。
“师兄,你找我?”颜生林轻手轻脚走上前。因为图书馆要求肃静。
谭杰士本走在橙色的沙发上,见颜生林就扑上来,就像饥饿的孤狼一样。颜生林猝不及防,连退了几步,屁股快落到地,像是给人重击了腹部般,在釉黄色的地板上滑了下。谭杰士没停下脚步,紧跟上。看来颜生林就是谭杰士愤怒的原因,他已被认定是贼。颜生林撑着身子,摸了摸略痛的屁股,刚起身要开口说他没偷,就给谭杰士一手抓着衣领,引着众人异样的眼光,不敢挣扎地给领着出图书馆。
颜生林给谭杰士拽得很紧,不知所措。他口中呢喃:没做错事。不能在大庭广众之下羞辱他。但颜生林没得到一点的口头回应,有的都是谭杰士愤怒的眼神和咬牙切齿的表情。
到图书馆旁边的金鱼池边。颜生林一手便打开了谭杰士的手。
“师兄,你什么意思?”
“你呀,你。”谭杰士走向橄榄枝颜色的栏杆,背对着颜生林。颜生林发现谭杰士看着金鱼群像丨炸丨弹爆炸一样闪开,愤怒得急急拍了几下栏杆。颜生林弄不清状况,又不敢冒犯,听着急迫带有回响的唝唝声,之后,颜生林就给谭杰士用食指拼命指了又指,戳了又戳胸口。师兄是疯了吧。还是我太过善良,比较好欺负。但谭杰士这疑惑不已的举动,颜生林无所适从。
“我做错什么了?校门口给人陷害,到宿舍给致名当成神经病来了一闷棍,现在还要冤枉我偷什么黑珍珠。老天瞎眼了。”
池里的金鱼刚聚集在一起,又给跳开了。这次弹开速度很快,金鱼跑到更远。
“我要是你,我就直接跳下池里,算了。”
“师兄,你要我死?”
“我真是替你感到愤怒。为什么你不跟我讲?我最恨给人冤枉。那种感觉比死还难受。”
颜生林完全愣住了。谭杰士愤怒的原因竟是我不说话,不为自己据理力争。他深深舒了一口气,顿觉委屈得很,眼睛即刻给红满了,鼻子酸溜溜的。
“师兄,我苦呀。我苦呀。”颜生林泪零如雨,情难自禁。
谭杰士转过身,忏愧看了看颜生林。
“刚刚方雨说,孙熙找回了黑珍珠。”
“但是师兄却很恼火。”
“我是恨自己,差点冤枉了你。真对不住。”
“好的,事情都过去了。对了,后天就要选举班干部了,希望你有好的表现。”
“我不会给开除了?我是清白的?老天终于开眼了?”
“你我都是农村出来的,能见面就是缘分。以后要醒目点。好了回去吧。”
池里的金鱼重新聚笼在一起,谭杰士从口袋掏出包装好的小饭团放下池里。这时,更多金鱼鱼贯而来。
谭杰士看着踏着欢快的脚步的颜生林,又看了看欢愉的金鱼们,阴阴笑了笑。
“饭团来了,鱼儿也就来了。”
颜生林哼着歌儿回宿舍了。他觉得一切都再美好不过了,没一丝地方不对劲。谭杰士的愤怒太大了,说是自责,有点说不过去。而且愤怒一触即消,绝对有猫腻。颜生林拥抱习习凉风,全身清爽无比。他觉得自己多虑。他还生出一个自认为不可一世的想法:他要竞选班干部。他一口咬定,谭杰士是看好自己的。他也强烈感觉到谭杰士的热忱和关心。他打心底里对谭杰士感到亲切。
颜生林端正坐姿,正要书写他的竞选稿,他突然听到一声刺耳的尖叫声。他急忙跑出宿舍,这时一根扫帚从隔壁宿舍飞过来,正打到他的太阳穴,疼得他哭爹喊娘。他摸了摸,流血了。血很快流到他的嘴边,咸咸的。这又是无妄之灾。他很愤怒。他要找到扔扫帚的人。始料不及的是,他刚起步就滑了一下,重重跌倒在地。这次又摔到右手。他急急起身,更愤怒了,但他又滑倒了。他滑倒的动作很有趣,双手像是船桨一样,迅速打半圈,频率很快。当他屁股砸下浅绿的地板上,触地后还滑动了一段距离,他发出惨叫后,才发现他扑街都是一大片肥皂水所导致。哪个这挨千刀的人算计他?出门遭横祸,想来今天颜生林怕是要给开除了,运气那么背。
颜生林攀墙亦步亦趋走出肥皂水的包围时,全身疼得直哆嗦了。他内心的愤怒也增加了千万层。他一定要找到缺德的人,但并不是教训一下那么简单,他要打得他头破血流。
这时,颜生林听到隔壁宿舍传来咒骂的声音。
“你这个二五仔(粤语,告密者)。我打死你。”
“哎呀。”
颜生林揉着摔疼的臀部,寻声过去。他大惊,见到张聪明骑在胡睿的腰间,正在厮扭。这究竟是怎么回事?颜生林按刚刚听到的话,猜测应是谁告密了。这时,他突然一震,被电击了一般,他想到了胡睿这个狗杂碎告了他的密,向谭杰士提供冤枉他的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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