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学系列悬案》
第17节

作者: 渡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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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珍珠是我妈的遗物。它陪了我十几年了。我没了它,就跟没了命一样。我晚晚作噩梦。梦见有人要虐待我。全身疼痛到死。原来,原来是我自己。我这是怎么了?”孙熙边哭边发抖,整个人都失控了一般。
  但颜生林不敢上去。他也怕。他自己一上前,陶玫红给他的纪念就没了。他心肠软,又心疼孙熙。而今,他别无选择。我觉得那张纸条虽完全是冤枉自己,但并非没一点用处。起码告诉自己,自己可以为可亲的人儿做一点微不足道的事情。他自知自己配不上孙熙,却并不能阻止他为她做点力所能及的事。他想着他证明自己清白一定会成功。到时,他就能理直气壮追求孙熙了。
  颜生林无意识上前安慰起孙熙来。
  颜生林发狠看着郝新卿。这个女子真可恨。三番四次故弄玄虚。
  “我限你一分钟内把我的行李捡起来。”
  “我昨晚就做了一个梦,梦见一个人畏罪潜逃了。”
  “郝新卿,作为老乡,我不敢奢望你帮我,还处处来刁难我。”

  “你就要走了。没用的东西。”
  “我待不下去了。”
  颜生林瞪了郝新卿。他还有给郝新卿教训的想法,但他不敢下手。而且他也知道郝新卿是恨铁不成钢。不然,这个女子可不会无故跑上自己的宿舍来,打翻他的行李。颜生林知道女生进男生宿舍是要备案的。是要写在档案上的。相当于不良行为。
  “你要是敢弯下腰捡这些破烂,我就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郝新卿,我的好老乡,你就别来烦我了。我知道错。你放过我。”
  颜生林哭声都出来了。他对着自己摇摇头。
  “人可以没傲气,不能没骨气。”
  “骨气,哈哈。我的骨气在开学的那天就在校门口就没了。”
  颜生林擦了擦眼泪,弯下腰开始捡满地的东西。
  “颜生林,是有人陷害你。你要自己亲手找出来。”
  “我亲手!我的手都废了。还找。哈哈哈”
  颜生林咬着牙,摸了摸左手臂。
  “别装死。”
  郝新卿上前故意肘击了一下颜生林的左手臂。

  “噢。”颜生林整个人都退了几步。
  “对不起,对不起。”郝新卿大惊,嘴巴张得跟箱子口一样。颜生林慢慢拨开左手的衣服。左手臂都淤血了,红肿红肿的。几次的伤造就了颜生林而今的手伤。
  郝新卿无所适从。
  “算了。我就是一废人了。别在我的身上费工夫了。我还有事。”
  “你的手断了吗?”郝新卿突然呵斥。
  颜生林目瞪口呆的。本来他觉得这样的自己够惨了,没想到郝新卿却没一点的同情,还呵斥自己。

  “你到底想我怎么样?”
  “你有什么事?”
  “我答应了孙熙的事。但我不会告诉你。”
  “孙熙?”郝新卿若有所思。
  之后,郝新卿很严肃看着颜生林。那眼神,叫颜生林都恐惧。颜生林在郝新卿的眼神里看到了陷阱和阴谋的旋涡。颜生林很惊愕。
  “你不要去。一定不要去。去了,你就回不了头了。”
  “危言耸听。”
  “我求你。去了,可真的你就完了。”
  “那你说说怎么就完了。”
  “不能说。但你要听我的。就听这次。可以吗?别去。”

  颜生林看了看行李。
  “行李捡回宿舍吧。别给人看笑话。”
  “我真的想离开这学校。”
  “你要知道你父亲对你的期望,你们老颜家就你一个独苗,一个大学生。一个家的兴衰荣辱都在你的身上。你这样回去,一辈子都别想走出大山了。听我的,可以吗?生活哪有一帆风顺的。”
  颜生林无所适从了。郝新卿的话插入了他的心坎。他明白自己考上大学对颜运石对这个家的意义。他也知道颜运石一辈子的希望就是他。此时,他的头脑还浮现了颜运石给村里人说是烂泥扶不上墙的背影和背地里的哀怨。他明白颜运石命很苦,没文化,文盲一个。他越想越觉得自己的肩上担子就越重。
  “我不属于这里。我只是属于大山。”
  “从父亲骑单车拿着你的录取通知书窜遍山村时,你就没权利放弃了。上大学走出大山就不是你一个人的事情了,而是一个父亲沉甸甸的希望。你现在真的要忍心撕碎这希望。”
  “这不是大学,简直是地狱。这些人,逼着我爸承认偷东西,逼着我爸下跪。”颜生林已经控制不住情绪了。他边捡满地的行李边流泪。他不敢抬头,怕郝新卿看见他掉眼泪的丑样,更怕郝新卿指着他的脑袋说他就是一个孬种。
  “好了,好了。别哭了。我信你,我也会帮你。但有些事一定要你自己去做。要有自信。”
  颜生林没吭声,继续捡行李。之后,郝新卿帮着他一起捡。但没捡到一半,郝新卿接到一个电话,刚听。颜生林就发现郝新卿的脸色变了。郝新卿很恐惧,似乎电话里头的人说了什么威胁的话。待郝新卿挂了电话后,颜生林问起谁打来时,郝新卿似乎懵了。
  颜生林喊了几句,才让郝新卿回过神了。
  “颜生林,对不起。我只能帮到你这里。记住一定不要去见孙熙。”
  颜生林看着郝新卿心事重重走了。此时,颜生林看了看表,差不多是三点了。
  颜生林正要赶往足球场的观众台时,正好半路见到胡睿心事重重的走回宿舍。颜生林对这个没胆量的胡睿,心里充满了瞧不起。他没打算理会胡睿。虽两人是对面而走,但颜生林故意低头要避开。
  “颜生林,你走了?”
  颜生林假装没看见,继续走。他只想着去拿回黑珍珠交给孙熙就离开这个鬼地方。
  “颜生林,你这个狗眼看人低的东西。”
  颜生林即刻气愤,不屑看了胡睿一眼。
  “哎呀,小人得志了。不走了。”

  颜生林听着胡睿酸溜溜的挖苦语调都厌烦透了。
  “胡睿,你还是照顾好你自己吧。”
  颜生林强忍了气愤,保持平缓的语速。
  “张聪明,就是个人傻帽。我是好汉不吃眼前亏。”

  “没骨气就是没骨气,还死不承认。不说了,我还有正事要办。”
  “去师兄那里呀。师兄要面授机要了。瞧你这副德性。有狗屁班干部做,眼睛都看天去了。”
  颜生林见胡睿很不服气,心里生出鄙视的念头了。顷刻,颜生林有很高兴。原来他要实现他的承诺了。他要成为班干部了。这可是天大的幸福。一个从山里来的乡下佬,说话都结巴的人,现在即将要成为班干部了。
  颜生林看了看胡睿嘴巴鼓鼓的,一副没精打采的样子,又想着自己要荣升班干部了,心里都乐开了花。
  “不高兴的太早。”
  “葡萄的酸甜,尝过的人才知道。”
  “我是不屑于和盗贼为伍。”

  “你再说一遍。”
  颜生林握紧拳头,瞪着胡睿。颜生林可是记得就是胡睿当着全班的面让他下不了台的。他有十足的理由恨胡睿。
  “别生气。你就是。你会说我故意激怒你来打我,而后向师兄告状,让你班干部的美梦成为黄粱一梦,是不是?您放心吧。我不会自己找罪受的。我只是告诉你,你不愿承认的真相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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