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萧道:“你没有看错,这就是一只鸩鸟,来自江南之地,但曾经却是在一个人龟兹的手上,因此,我们都被骗了,这不是鹰,就是鸩毒的来源,所以我说了,如果你只是单单去找鸩毒,恐怕是没法子找到的!”
“不对,成年的鸩鸟,可是比鹰的个体还要大一些呢!”陈玄礼说道。
冷萧道:“难道幼年的鸩鸟,就没有毒?”
陈玄礼不由一呆,他还是将信将疑,走上去查看一番,这才彻底相信。
“所以,先帝中毒的幕后者,是安乐公主?”陈玄礼的神色忽然间凌厉起来。
冷萧道:“她不是主谋,因为这个大局的布置,掌控等等,都不是现在的安乐公主能够做到的,真正的幕后者,是韦太后,而安乐公主,最多只是帮凶而已!”
陈玄礼是聪明人,冷萧说的这些,他自然都明白的,当下他沉思一会,道:“果然如相王猜测!”
冷萧听得陈玄礼之言,又看了看陈玄礼的神色,提到相王时,并没有多少敬畏,显然不是相王的人。
太平公主虽然了得,但陈玄礼这种人,怎么会屈服于女人的裙下,他的主人究竟是谁?冷萧一时间也是好奇不已。
“这只鸩鸟,我打算将其带走!”陈玄礼道。
冷萧神色严肃起来:“最好别乱动,这只会打草惊蛇!”
陈玄礼会有那般冲动,只是想将证据掌控在手上而已,经冷萧提醒,他自然瞬间明白过来。
两人各自离开,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第二日,安乐公主起得有些晚,但冷萧还是等她起来之后再出宫的。
回到越来客栈,却是见得苏菱顶着一双熊猫眼,显然是昨晚上没休息好,或者说她根本就是一个晚上没休息。
“看你春光满面,昨晚上定是与公主相谈甚欢了!”苏菱揉了揉眉心,脸色憔悴。
冷萧答道:“公主酒量虽好,但最后却是不省人事!”
这一个没有问却是问了一些东西,一个没有答却是答了一些东西,听了冷萧的话,苏菱很明显高兴不少,冷萧自己也不知道为何会这般顾及苏菱的感受。
“神神道道弄了这么久,是不是该与我说说真相了?”苏菱不得不承认,在李显中毒这件案子上,冷萧的确手段高明,脑袋瓜子也是灵活,也许,他更适合在大理寺当差。
是以从一开始,冷萧愿意说的,苏菱便听,不愿意说的,就算是有疑问,她也不追问,因为她知晓,冷萧一定会告诉她结果的。
冷萧道:“真相很残酷,你确定真要听听?”
苏菱呼吸急促起来:“此事关系着我苏家,不论如何残酷,我都要听!”
“整个过程,恐怕还得从巴鲁和辛长襟的死说起!”冷萧说道。
苏菱道:“看来和杨侍郎被杀,也有关系!”
“你知道他们为什么要杀死巴鲁吗?”冷萧问道,
苏菱道:“你说过,巴鲁应该是看到什么不该看的东西!”
“不错,当天晚上,天香楼中一场舞乐盛宴,将所有人的目光都给吸引了,很难弄明白到底巴鲁看到了一些什么!但是从我们得到的线索慢慢的梳理,加上一些人的出现,你就会明白过来!”冷萧说道。
这话依旧云里雾里的,苏菱听得一个头两个大,只是疑惑的看着冷萧。
冷萧叹息一声:“巴鲁虽然是个不折不扣的登徒浪子,但是他的死,的确是无辜的,也许,他根本就不知道去辛长襟屋子里的人是谁!”
“究竟是谁?”苏菱终究还是没有忍住。
冷萧道:“是武延秀!”
当日舞乐表演,冷萧和苏菱都查到了,安乐公主和武延秀都去了,只是这件事情,终究和辛长襟没法子联系起来,毕竟辛长襟是龟兹人,而武延秀、安乐公主,却是大唐皇亲贵胄。
冷萧能够将这些联系起来,一切皆是因为那只鸩鸟。鸩鸟生在江南,尤其是岭南一带,怎么都没法子将其和龟兹人联系起来,是以当时辛长襟在天香楼出现,连冷萧都认为那是一只黑色的雏鹰。
这就是幕后者的高明之处,可与说每一个环节,都是安排得极好的,几乎没有什么破绽。
“武延秀?他去见辛长襟作甚?”苏菱问。
冷萧道:“还记得那只黑鹰吗?武延秀去辛长襟的屋子,就是为了那只黑鹰,但实际上那不是黑鹰,而是一只鸩鸟,一只被染成黑色的鸩鸟!”
鸩鸟这种鸟,朝廷有禁令,如果直接带来,连长安城的城门都没法子进。
苏菱彻底呆住,好一会才回过神来:“所以幕后者是武延秀?”
“武延秀,安乐公主,都只是帮凶,真正的幕后者,是如今掌控了大唐半壁江山的韦太后,曾经的韦皇后!”冷萧说道。
这个真相,实在太劲爆了,当下苏菱的呼吸,不由自主的急促起来。
“你肯定会问,当日去看舞乐表演的,还有安乐公主,既然他们都是韦皇后的人,为何要猜测是武延秀去的辛长襟屋子,很简单,因为安乐公主是女人!”
“而且还是一个极为美丽的女人,当晚就算是所有人的目光都在舞台上,但是安乐公主的离开,依旧会很显然,而且,武延秀是驸马,他自然也不会让自己的女人去别的男人的房间!”
冷萧说到这里,顿了一顿:“就这般,武延秀和安乐公主便拿到了鸩鸟,但是她和武延秀是有府邸在外的,要进去皇宫,自然得有一个理由,当然,诸国献舞,便是最好的机会!”
“这些都可以说得通,可是他们为什么要杀辛长襟?”苏菱又问道。
冷萧道:“这不难理解,杀人灭口而已,这就是辛长襟第一次在杨侍郎家被刺了一剑的原因!也许,也还有另外的原因!”
“所以杨侍郎,也是韦太后的人?”苏菱问道。
冷萧道:“也许,他的身份更为复杂,因为单是这些事,不足以让韦太后灭他满门!”
苏菱道:“还有一个问题,辛长襟那致命一刀,究竟是何人所为!”
冷萧忽然间沉默下来,关于这一点,他自然也有了猜测,只是现下还需要证明,但这个证明,无疑是冷萧最不愿意的,因为这会令他痛苦。
“这些都是你的推测,还是有实实在在的证据?”苏菱问道。
冷萧道:“自然是有证据的,用鸩毒毒杀李显,如今那只鸩鸟却是不好处置,无奈之下,韦皇后他们只好将那鸩鸟当成鹰来养,此时就在安乐公主的院子里面!”
至此,苏菱才明白冷萧为何要二次进宫,原来不是他想安乐公主了。
想到自己曾今的胡思乱想,苏菱就一阵脸皮发热,转而间,却是心神凝重起来,因为她明白,如果这幕后者是韦太后的话,以当下的形势,要为苏家翻案,几乎是不可能的。
现实就是这般的残酷,有些东西,没有弄明白的时候,却是想弄清楚明白,可是当清楚明白的时候,才意识到自己的渺小,无可奈何。
冷萧见得苏菱神色,便猜测到她心里的一些想法,当下他道:“其实,我们并不是没有机会!”
苏菱眼睛忽然一亮,接着却是暗淡下来:“还能有什么机会,你不用安慰我的,我还能顶得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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