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舅舅那最近在搞个什么信息统计和办公管理的软件研发招标，中标的其实也是自己人，要不我帮你问问看，看能不能把你借调过去。标的不大，几十万而已，时间也短，大概2个月之内交付使用，你只要避开这阵子而已，应该没问题。”嵇总答得爽快。
　　“那好，我等你消息。”我做了个打电话的手势，再朝他抓抓手道别。嵇总答应的事一般都靠谱，我仿佛现在就能看见老蒋浑浊的眼神和一脸的无奈。
　　“好，我会打电话给你的，再见。”嵇总朝我笑道。
　　街灯灰尘一般的笼罩着路面，我开车行驶在空旷的夜色里，街景一点一点的倒退，车窗上跳跃着店铺的霓虹，唱片机里播放着陈奕迅的《十年》。我跟着哼唱：
　　十年之后，我们是朋友还可以问候，只是那种温柔再也找不到拥抱的理由，情人最后难免沦为朋友……

2010-03-09 12:53:25

　　二十四
　　接下来的2天，我坚持挂水吃药，饮食朴素，不喝酒不吃海鲜，每日以泡面充饥，对工资的期待与日俱增，全身的红疹已退了个干净。
　　嵇总第二天就打来电话，告诉我已经跟我们老大打了招呼，我的事成了。我说下次还要请你吃饭的，他说自家兄弟客气个毛啊。我说不吃饭也成，那我请你嫖吧。
　　他大笑着骂我流氓，旋而又道，最近是有些无聊需要调剂，我知道有家店新来了一批，过几天一起去吧。我说好。
　　人总有弱点，嵇总从小顺风顺水，长大又事业成功，外人看上去彬彬有礼，低调能干，其实也是个斯文败类。

　　他最大的爱好，我们常在一起玩的几个都知道，就是好色，并且对美女的追求永不倦怠。平时也不爱胡混，去酒吧、k房，最多摸小姐几把啃几口，从没看见他真的带回去过。
　　开始以为他还算个正人君子，后来有一次他喝多了亲口告诉我们，他只是根本看不上那些货色，嫌人家太脏，只配去帮他陪陪客户。我们立刻愧疚地认识到跟他思想觉悟上存在今生今世都追赶不上的巨大差距，说得我们三个好像都是些饥不择食的禽兽。于是纷纷背着他往啤酒瓶里吐粘粘的痰扔发黄的烟头，然后劝酒，他醉眼朦胧的来者不拒，等他舔干净最后那长长的一滴，我们看的目瞪口呆，差不多齐齐吐了一地。

　　再后来，听唐唐说这小子其实受过刺激。以前跟市委的一个什么长家的女儿，认认真真的谈过半年，门当户对，床也上了、礼也送了，没想到最后人家女孩居然跟一个深圳的退伍军人跑了，据说还是网上认识的，只有几个礼拜时间而已。
　　事关脸面，2家大人三缄其口心照不宣，却都下了狠劲去寻人。最后，女儿是找回来了，还带回了个小的在肚子里，已经有了4、5个月，天天一圈人围着不让出门。
　　嵇总就找了个机会说去看望，到女孩面前就跟疯了一样地踢她肚子，当场就流产了。人家家里当时就报了警，最后事情怎么解决的也不清楚，反正嵇总现在过的红红火火，已经说明了问题，但是两家从此就结了梁子。
　　唐唐还神神秘秘地贴着耳朵告诉我，那个女孩一回家，她老子就要抽她，要她给个解释，你猜她说什么了？
　　我摇摇头。
　　不告诉你。唐唐大笑。
　　你说不说？我笑着一把抓住唐唐，推倒在地按了个结实。

　　呵呵，我说了你可千万不要到处讲，玩归玩，这事倒是个绝密。我心想，你还真是少根筋，绝密还要拿来炫，多知道点反正也没坏处，大不了不讲出去就是。另一方面，被唐唐吊足了胃口，我还真的有些想知道原因。
　　是这样的。唐唐娓娓道来。

2010-03-09 12:54:23

　　正文 九
　　二十五
　　那女孩说，原来跟嵇总初相识时，看他人长的不高，但还算帅，也知书达理前途无量。跟女孩身边的朋友也以礼相待，每每送女孩礼物时还不忘记给她的那群闺蜜一点小甜头，挺讨大家欢喜，对她的父母就更不消说了。
　　要说那嵇总确实也有些手段。
　　那天是女孩生日，她的办公室在五楼。嵇总真的就在在一个万众瞩目的下午，放了一个硕大的氢气球，球上画了一个鸡心上面写着中英双文我爱你和IloveU字样后面跟着女孩的名字，下面吊着一个花篮，篮子里安放着999朵玫瑰和一个精致的礼品盒。气球缓缓往上升一层，就多一层的尖叫。女孩在人们的钦羡声中，打开礼物盒一看，是一枚至少2克拉的钻戒，当时就被秒杀了，朝着楼下的嵇总边抹眼泪边一个劲地点头。弄得跟拍电电影差不多，差点上了每日新闻。

　　一大老爷们对这估计不会有什么太大的感觉，最多吃晚饭跟人闲聊时作为谈资，也就是一说，从此不再记得。但是对于一个女孩来说，浪漫绝对是致命的毒药，让她呼吸困难无法抗拒，只得乖乖就擒。
　　结果一感动当晚就上了嵇总的床，灾难却就此开始。
　　虽然没有同丨居丨，但是三天两头俩人也会找地儿亲热一把。相处了些日子女孩才发现原来嵇总有些特别的爱好，他喜欢“走后门”。
　　其实，男女之间的事，这也不能算是无法克服的，兴许是嵇总当初日本片看多了。但自从有了第一次之后，嵇总就不再走“正门”。每晚数次，乐此不疲，也不去管人家愿意不愿意。后来女孩打电话表示要跟他好好谈谈，他口头认错，约了个宾馆见面。女孩一进门就开始要霸王硬上弓，还是要走“后门”，女孩哭着抵死不从，嵇总就开始拳脚相加。第二天，女孩不哭了，面无表情的离开宾馆，请了假回家休息，家里人问她也不说。

　　嵇总也不道歉，但是每天都会来她家敲门，女孩不让开，女孩父母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有时候以为只是闹点小矛盾，看不过去了，也会开门。但是见了面女孩也不说话。
　　里面具体发生了什么事没人知道，不知怎么滴，过了阵子两人又在一起了。但是，女孩多少有些失望，对嵇总也是不冷不热的。有时候打电话也不回，约会也不去。嵇总不知听谁描了几句，以为女孩跟一个同事有一腿，恼羞成怒，不光打了那个倒霉鬼，还天天利用自己的关系监控她的手机联系范围，上班下班没事都会跟踪，约会了不去会硬拖着去，电话不接就直接到你家来责问。还一个劲的跟她父母谈论婚礼的筹备。

　　这个地方不大，尽管更多的人不愿提起，但是要想知一件事情其实并不难。我爸也有朋友认识双方父母，出事的那个时候谈到过，我正好听见。
　　我听唐唐说完了，倒吸一口凉气。嵇总这小子居然还会这样，幸亏我不是女人，不然这家伙变态起来还是相当KB滴。但是想想嵇总这人看上去不像啊，或者人传人添油加醋的，事情的真相未必就像没头脑的唐唐所说的那样。
　　即便现在，我对嵇总的印象仍然没有恶劣，不管怎样，眼下毕竟我还欠他不少人情。
　　“吱吱”手机突然在桌上跳跃，这个时候会是谁来的电话。一看是老大来的，我心中窃喜。

2010-03-09 12:55:06

　　二十六
　　说是借用，其实并没有启动人事关系的迁动程序，手续都没有办，我直接去了某个公司，也就是嵇总说的那个“自己人”。
　　自己人好办事。
　　我只是报了个到，负责接待我的是个项目经理，他也是从离这里80公里之外另一个更大的城市借调来的，原本在大学教书是个讲师。据说还是嵇总家某某人。
　　他问了我的专业之后断定我对他几乎没有用处，多一个有关系的同事不如少一个，便直接跟我说，软件按合同2个月编制完成，他会提前打电话告诉我，到时候回原单位上班。这段时间请我自便，不作硬性要求。
　　我刚要抬脚走人，他让我稍等一会儿，出去片刻后，回来跟我说，来帮忙的都有工资发，因为我不是常务工作人员，所以只能拿工资，没有奖金，希望我多包涵。自己人好啊，我也没跟他客气，大大方方跟着他去财务签字领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