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铜币案件，不都是给到了你们嘛？我们也不敢怠慢。”王队说。
　　“铜币？”秦生几乎是趴在地上看。
　　果然，熟悉的侧边出现在秦生的视线里。
　　“宋琪？”

　　“诶。”
　　“取物证的时候，小心点。”
　　“好，知道了。”
　　秦生安排好几个人，带着哭成泪人的夏小五父母回到了警局，进行审讯。
　　鉴证科和尸检部的人也都到位。

　　到了下午，黄河边就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孙思锐睡的迷迷瞪瞪的，听到了手机的响铃，拿起来一看，是秦生。
　　“你们俩干什么去了？吃那么多饭都不知道接电话吗？”
　　孙思锐总算是明白了为什么每次陈瑞接电话总是一副生不如死的表情。
　　“秦队，陈瑞病了，在医院呢。”孙思锐解释道。
　　“病了？怎么回事？”
　　“呃……酒精中毒。”

　　“他气死我算了！你过来也行，到时候好跟他汇报。”
　　“我”
　　孙思锐刚开口，秦生就把电话给挂断了。
　　看着躺在床上的陈瑞，孙思锐实在是不想离开。

　　“去吧。”若有若无的声音传来，让孙思锐吓了一跳。
　　“我去，我不是幻听了吧？”
　　“去吧。”陈瑞睁开眼睛，“秦队一般涉及到铜币的案子，才会给我们打电话。我没事。”
　　“真的？”孙思锐看到陈瑞醒了，心中的石头也算是落了地。
　　“嗯。记不住的话，记得录音。”
　　孙思锐速度很快，拍马赶到的时候正巧在开会。

　　“夏小五，女，17岁。升高高中的学生，今年高二。于今早九点在黄河里被发现，打捞上来的时候差不多十点。”楚天竹简单的交代了情况。
　　“死亡时间大概是五月三号，也就是昨天下午六点到十点。暂时来看，没有明显外伤。”宋琪说道。
　　“因为现场是公共区域，所以采集的话比较困难。不过我们在护栏上面采集到了鞋印，大家看一下。”孙强将照片传上了电脑，投射在了幕布上。
　　“栏杆上面很干净，按理来说是指纹比较多。但是这段栏杆上没有指纹，只有一个脚印，跟夏小五的吻合。”

　　“自杀？”马非问道。
　　“不能排除。”
　　“根据清洁人员说，这一段之前因为修建栏杆，所以被封上了一段时间。刚刚开放，也没几个人知道。”
　　“根据夏小五父母的说法，夏小五虽然不出众，但是非常懂事，性格也比较安静。从来也没听说过被人欺负了什么的。虽然学习不好，但是家里也没逼过她。而且，夏小五会游泳。”楚天竹说。
　　孙思锐在旁边听了一会儿，打开了手机录音。
　　毕竟这些东西自己听跟陈瑞听，可能不是一个思路。
　　“铜币呢？”

　　“铜币我们已经取下来了。”宋琪把一张照片投影上去，“一枚干干净净的铜币出现在了荧幕上。”
　　“我们从死者手里取出来的时候，发现死者握的时候非常用力。甚至死者手指的指甲都扣进了手掌中。”
　　一张白肉模糊的图片出现。
　　“正常的这种行为伤口，会出现在死者强烈忍受着疼痛的时候，但是死者的身上并没有任何的打击伤或者其他的伤口。”
　　“而且经过我们了解，死者的身体非常健康，不存在隐形疼痛。”楚天竹跟着解释道。
　　“奇怪了……”秦生听完综合一下，“如果没有这个铜币的话，你们怎么判断？”
　　“我觉得像是自杀。”王壮首先开腔。
　　“不，自杀的话手不可能是这个样子。”
　　“被人逼着自杀？”
　　“我觉得……”宋琪想了半天开口说道：“死者在死之前似乎是对什么事情有着特别的恨意！”
　　“怎么说？”

　　“伤口是在入水前就已经形成的。一个小姑娘，能把自己的手抠成这个样子，要么是特别恨一个人，要么就是有非常严重的抑郁症，是无意识的行为。”
　　会议室安静下来。
　　“王壮马非，你们去学校看看。”
　　“是。”
　　“小楚，你继续跟家长，还有邻居。嗯……你的拍档……孙思锐，你跟着去。”
　　孙思锐正想着抑郁症的事儿呢，被秦生点名一个激灵。
　　“我？”
　　“对，抓紧时间。大家各干各的事儿，散会。”
　　孙思锐一脸懵逼的跟着秦生进了办公室。
　　“我又不是警员，你别使唤我。”
　　“啧！跟着去，啰嗦什么？”秦生根本不解释，孙思锐无辜的皱着眉头，转身离开。
　　“等下，陈瑞是在哪个医院？”
　　“中心医院。带点吃的过去。”

　　秦生带着饭菜到医院的时候，正好看见陈瑞坐在走廊里发呆，那个身影，孤独的让秦生一个大老爷们当场泪眼婆娑。
　　“干嘛呢？”秦生过去打招呼，然后晃了晃手里的饭菜，“孙思锐那小子让我使唤使唤，正好局里人不够。”
　　“嗯。什么案子？”
　　“一个高中生，女孩，花一样的年纪。诶……”
　　“死亡原因是什么？”陈瑞打开饭菜，机械性的进食。
　　“按照以往的经验，这个案子的判定基本是自杀。不过死者手中攥着一枚铜币，所以事情就蹊跷一些。”
　　“哦。”陈瑞听完，似乎并不感兴趣。
　　“你怎么回事？得喝多少酒才能酒精中毒。”秦生问。
　　“没多少。”陈瑞并不想讨论这件事情。
　　“对了，得跟你说件事，你不要太激动。”
　　秦生抓耳挠腮的样子让陈瑞好奇，于是放下碗筷，看着他。

　　“嗯……上头为了督促我们侦破案件，所以给我们派了一个心理顾问。”
　　“所以……”
　　“这个顾问你肯定也认识。”
　　“嗯哼？”
　　“他叫宋英竹。”

　　病房里瞬间沉默。
　　“不过没关系啊！这个，他只是临时来而已……”
　　“哦。”
　　“我查了下，这小子的导师是咱局长的同学，偏偏这小子成绩很好，之前也帮过其他局里。所以这次来这儿……我也不好挡回去。”

　　“嗯。”
　　陈瑞平静的接受了这个事实。
　　“我还忙，我先走了。”
　　“嗯。”
　　秦生回到车上，对着方向盘一顿疯狂输出！
　　“马的！宋英竹这小子肯定是故意的！”
　　陈瑞吃完饭，收拾完，坐在床边看着窗户外的天空。

　　门外，一个身影站定。陈瑞发了多久的呆，他就在门外看了多久陈瑞的背影。
　　春风拂过，校园里除了咿咿呀呀的读书声，就是满满的荷尔蒙的气息。
　　夏小五的班主任已经在校门口等待，然后将王壮马非带至一个平常不太使用的办公室。
　　“夏小五是我们班最乖的一个学生。”班主任说。
　　他带着金色眼睛，小麦肤色，举手投足间都是书生气。
　　“平时就很安静，学习也是不好不坏。而且我从来没听过她有跟人吵架或者打架之类。”
　　“有没有恋爱或者被长期欺负？”

　　“您是说被霸凌吧？这个没有。我带的班级可能不是最好的，但是孩子绝对都是善良的。我是班主任，我心里有谱。至于谈不谈恋爱……我毕竟是男班主任，对于女孩子总是不好意思问，你可以问问她的朋友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