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振那种胸有成竹的模样落在助理眼中实在是可笑至极,小子,想不到吧?视频早他妈被删了。
助理的心里早就在无声狂笑了,但他还是隐隐有一种不祥的预感,仔细回想了半天也没有发现什么错漏的地方,所以很快平静下来,等待好戏上演了。
雷振和安桥刚从看守所走出来,便被眼尖的记者发现了,记者们争先恐后,七嘴八舌地问道:
“你是打张导的人吗?请问你为什么打张导?”
“是张导拖欠你工资了,还是什么原因?”
“对,你为什么打人?”
最后还是那个领头的女记者抛出了一个非常有深度的问题:“据说你这次和张导的暴力事件主要是因为他睡了你媳妇,给你戴了绿帽子,能不能给我们详细说一下经过?”
其他记者全都佩服的五体投地,前辈就是前辈啊,竟然把捕风捉影的功力修炼到这个地步了,而且这还是没影儿的事呢。
其实不是别的记者没想过这样问,主要是因为雷振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小演员,哪里见过这种阵仗,他们是想着循序渐进,怕一上来就问这种犀利的问题会吓得这个小人物不敢说话。
但是现在他们才知道自己错了,只要这个问题一抛出来,不管雷振回答是还是不是,明天的新闻标题都可以写成:知名导演张北田乱搞男女关系被打,行凶者疑被害苦主。”
只要在标题后面加上一个问号,然后通篇都用可能,疑似,或许,这样的不肯定词汇,那就足以造成轰动效果,因为老百姓都比较实诚,他们不会管这样模棱两可的词语,很轻易的就会相信,而且还不用负法律责任,因为他们并没有肯定什么。
就算雷振一直沉默不说话,他们也有本事弄出新闻,比如:张北田给人戴绿帽,苦主打人并默认。
所以记者们现在巴不得雷振装聋作哑别说话最好,雷振心里也忍不住苦笑起来,他实在想不到娱乐圈里的门门道道竟然这么多。
心里这样想,表面上看雷振却依旧神色如常,没有丝毫露怯,颇有那些久经风浪的大明星风范。
雷振镇定自若,大步流星地朝前面走过去,安桥和雷振并肩前行,成堆的记者被拦在警戒线外面,一个个像饿极了狼似的眼里冒着幽幽的绿光,看着雷振和安桥这两个他们眼里的猎物自投罗网。
胖丨警丨察和助理都没有跟过来,两人嘴角都噙着冷笑,一心等着看笑话。
雷振安桥,助理胖丨警丨察,还有那些狗仔,就好比三足鼎立,一个个心怀鬼胎,都想把自己的利益最大化。
雷振走到警戒线前就停了下来,嗯,主要是这绳子拦着过不去,却早已有数不清的话筒伸了过来。
记者们七嘴八舌地提问,而且问题一个比一个犀利,场面再次混乱起来。
安桥其实也是头一回见过这么大阵仗,虽然表面上看起来从容自若,实际上腿肚子直打转儿。
雷振跟他比起来就要强多了,只见雷振抬起两条胳膊然后往下按了按,示意所有人噤声。
记者们知道重头戏来了,这是雷振要发言的节奏啊,便一个个自觉地闭上了嘴,一时间落针可闻,四周一片静悄悄地,所有人都期待雷振会说些什么。
雷振看到这效果,非常满意,然后既出乎意料又在意料之中的一把抢过那个最前面女记者的话筒。
雷振清了清嗓子,举起话筒……
雷振清了清嗓子,举起了话筒,所有人包括胖丨警丨察和助理在内都睁大了眼睛,竖起了耳朵,想要听听雷振要说些什么。
谁知雷振开口说的第一句话就差点让他们气的骂娘。
“先给我来杯水润润嗓子,谢谢。”雷振非常有礼貌地对缩在后面的胖丨警丨察说。
众目睽睽之下,胖丨警丨察的脸一下子胀的通红,但他现在只想息事宁人,过自己的太平小日子,而且这么多人看着,他也不好发脾气,只好虎着脸吩咐一个小丨警丨察给弄瓶矿泉水来。
雷振一听,立马不干了:“我不喝矿泉水,不干净,最起码给我弄杯白开水吧?”
胖丨警丨察肺都快气炸了,但忍都已经忍了,那就一忍到底,便让小丨警丨察去接一杯白开水过来,还小声叮嘱道:“有多烫就接多烫,有多开就接多开,把这狗日的毛都给老子烫下来。”
水弄来了,雷振也是渴极了,也不管烫不烫,“咕噜咕噜”一口就喝完了,本来还想再来一杯,但看那么多人都在等着他发言,也不好意思再喝了,便再次举起话筒。
经过刚才那么一个小插曲,所有记者都觉得哭笑不得,不过也绝对眼前这个家伙是个妙人儿,所以对他接下来要说什么就更加好奇了,一个个屏息静气,等着雷振开口了。
刚才喝了杯水,嗓子舒服多了,雷振拿起话筒中气十足地说:“任脚下响着沉重的脚镣,任你把皮鞭举得多高……”
这第一句话就把胖丨警丨察炸的外焦里嫩,这王八孙子明显是意有所指,说自己虐待他了,可他妈明明睁着眼睛说瞎话呀,哪里有脚镣,手铐都没上,要不然你丫还能拿的起来话筒?
还有皮鞭就更他妈离谱了,你怎么不说蜡烛呢?咱们看守所里也没这么重口味呀,胖丨警丨察气的两眼一黑,差点晕过去,被身旁一个眼疾手快的小丨警丨察给扶住了。
但那些记者们一听眼里就直冒光了,这可是个大新闻呀,看守所竟然殴打虐待嫌疑人?
其实这样记者和胖丨警丨察不一样,都是玩笔杆子的,自然知道雷振念得其实是陈然的一首诗,但他们可不管这些,明天只要把张北桥被打时间曝光出来,再插上这首诗就足以全国轰动了,而且雷振之所以引用这首诗,也让这些脑洞其大的记者们展开了丰富的联想:这里面肯定有事儿,看守所这些道貌岸然的丨警丨察肯定干了一些见不得光的事儿。
这样想着,他们更加兴奋起来,摄像机对准了雷振,连记者们的视线也全集中在雷振的脸上。
雷振不管那些或愤怒或兴奋的目光,依旧自顾自地大声说:“我不需要什么自白,
哪怕胸口对着带血的刺刀!
人,不能低下高贵的头,
只有怕死鬼才乞自由;
毒刑拷打算得了什么?
死亡也无法叫我开口!
对着死亡我放声大笑,
魔鬼的宫殿在笑声中动摇;
这就是我——一个职业军人的自白。”
“好!好一个我的自白书!”记者们在雷振那饱含感情的朗诵下一个个都热血沸腾起来,竟有人为其大声叫好。
其实这首诗是雷振在军校的时候老师布置的功课,为了缅怀革命先烈,要求每一个人都必须背的滚瓜烂熟。
雷振看着那些躁动的人群,微微一笑,咽了咽口水,又拿出了当初背过的另一首诗。
这是一沟绝望的死水,
清风吹不起半点漪沦。
不如多扔些破铜烂铁,
爽性泼你的剩菜残羹。
也许铜的要绿成翡翠,
铁罐上绣出几瓣桃花;
在让油腻织一层罗绮,
霉菌给他蒸出些云霞。
让死水酵成一沟绿酒,
漂满了珍珠似的白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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