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二婶还叮嘱姚铁辫子注意及时换蜡烛——不要让洞房里断了亮光;还嘱咐他们夜里小解时就用屋里的尿盆,不必出去解决。实在要是去茅房,哪也得用衣服把头蒙好,记得千万别去抬头看星星望月亮的,那样不吉利。
一切安排停当,二婶没有多作停留便和秀子告辞走了。姚铁跟着去关了院门。
当姚铁返回洞房, 只见辫子已把被褥铺陈好了——按乡里的风俗习惯,人们睡觉都是打同腿——分开两头睡,所以辫子在铺陈被褥时,把枕头在床铺上下两端各放置一个。
対于此时此刻的姚铁来说,尽管白日里心中有着这样那样的不快,可毕竟接下来的事项是夫妻两个人的第一次同床共眠;对于一个心理、生理正常的人来说,其他的一切此时都可以暂置脑后,接下来将要发生的事情才是最令人关注和激动的。
因此,当他走回屋里,看到铺陈好的被褥,他的心脏由不得也就激荡起来,
同时,一种欲望和冲动在心间也越来越强烈地显现出来。他看了一眼又在床沿那儿坐下的辫子,似乎并没有马上就上床睡觉的意思。但他并没说啥,只是闷声不响地走到床铺下端,自己脱了衣服钻进被窝去。
辫子一时仍然坐在床沿上没动,但过了一会,姚铁在被窝里的几次不停地翻身让她意识到了什么,她这才鼓足勇气,决定脱衣上床去。尽管她羞涩窘促地厉害,心跳发慌得要命,动手脱衣服时,两手都不由得有些哆嗦、、、、、、
当辫子好不容易脱掉外衣,躺在了被窝里,大气还没敢喘,神志都紧张得有点发晕的感觉。就在这当儿,另一头的姚铁便用一个坚决的动作起了身,爬到了辫子这头,一把掀开被角,在辫子身边就躺了下来。这让辫子一下羞怯紧张得屏住呼吸,不敢喘气,还赶紧咬紧牙关闭了眼睛,那眼皮却是禁不住蝉羽拂风一般地颤动、、、、、、
当她迷迷糊糊意识到姚铁要把她的丨内丨裤脱掉 ,她突然下意识地一激灵,用手一把抓住丨内丨裤,嘴里颤抖地说道:
“别、别、、、、、、”
姚铁一愣,手一停,不解地:
“怎么?”
“我、我身上还没干净,、、、、、、”
不等辫子说完话,姚铁不知是没听懂辫子的话,还是故意不去理会,反正他没搭什么话,只是动作有力地一把将辫子抓住裤头的手扯开,随之不管不顾地自行其是、、、、、、
也不知时间过去了多久,窗台上,那无人理睬的蜡烛眼见得燃烧殆尽。当火苗萎缩成了奄奄一息、豆粒般大小的微弱光点,稍稍的一丝风吹气动便让它归于了熄灭,黑暗随即充满了洞房之夜、、、、、、
按乡里风俗,“新妇三天不下厨”——新婚的头三天,一对新人都是在新房里吃饭,一日三餐由家里人给送过来。如果家中有弟弟妹妹的,这件事情通常都是由他们来做。
此种风俗,它最初的本意,是害怕新娘身上带有秽物煞气,为了消灾,只有不让她接触任何东西,所以这才有了送饭一说。
但是,随着社会和时代的变迁,这一歧视妇女的风俗的内涵竟就逐渐变了味道,成了婚后新人的一种享受的待遇。
对姚铁来说,尽管它有弟弟,也有妹妹,可弟弟小江跟他玩起了失踪,妹妹姚玲一直跟他耍别扭——始终不能原谅他下狠手打了弟弟小江,加之那次扭伤了脚,到今还没好利索,这不,给他和辫子送饭的差事便落在了二婶家的秀子身上。
新房的外间屋里。
当地上安放着新饭桌。秀子正将一个托盘里的食物——几个馒头和几样菜往桌上摆。
里间的门帘子掀动,姚铁板着脸色从里面出来。
秀子招呼道:
“大哥,快跟俺嫂子来吃饭吧,要不饭菜一会就凉了。我先回去,等一会我再来收拾桌子。”
姚铁闷声闷气地应了一下。看着秀子走了出去,他便在桌前坐了下来,扭脸朝里间门帘那儿看了一眼——想等辫子出来。
辫子迟迟未露面。
姚铁禁不住心头起火,“呼”地站起身,奔向里间去。
当他一掀门帘,一步跨进里间,冲着泪眼红肿、低着头坐在床沿那儿掐捏手指头的辫子便气恼地:
“你还早啊?你到底吃不吃?”
辫子吃惊似的抬眼看看姚铁,怯意地:
“我、我说过了不想吃,你就自己吃吧。”
姚铁显然愠怒了,不由自主地发起了脾气,开口道:
“你、、、、、、你不吃也给我出来陪着!你到底想闹什么别扭?老就哭天抹泪的,你是屈死鬼托生的?我可跟你敲明白:你少在我面前弄这个样!我不欠你的,也不该你的,给我做老婆,你是应该的!知道吗你?还坐着!不吃也给我出去!”
话说姚铁:
他正在洞房里冲着不想吃早饭的辫子大发脾气,话音未落之际,就听得外间里响起了一个女人的声音:
“吆!这新婚大喜的日子,天明刚起来的就吼喝个啥?”
随着话音,一个身材高大的妇女一掀门帘进来里间,一见眼前阵势,她一抬手就很爷们地在姚铁肩头上拍了一巴掌,劈头盖脑地就责怪道:
“哎吆我说他叔,你这是哪根筋不对?新娘子咋惹着你了,值得你这么吹胡子瞪眼的?都说新媳妇爱三日,这还没出三天呢,怎么你这就嫌了?哪有你这么对待新媳妇的?真是!快一边去吧。让我好好看看这新媳妇。嘻嘻。”
说完话,那妇女朝外扯了姚铁一把。
姚铁没说啥,只是气恼地朝辫子离棱了一眼,一喷鼻气,出了里间。
姚铁显然也没啥胃口,他出了里间,并没在外间屋里坐下吃饭,而是气呼呼地一直出了院门,到街上去了。
那妇女看着姚铁出去里间,转回脸来,见辫子站起了身来,正用陌生的目光打量着她,便笑道:
“不用看,你这会是还不认识我。告诉你,往后啊,咱就是邻居,我是你西院的,孩子他爹叫姚大炮,你往后叫我嫂子就行了。”
一见大炮媳妇这么说,辫子便随即叫了一声“嫂子”。
大炮媳妇笑着答应着,拿眼把辫子上下一番打量,夸赞地道:
“看看!多标致的一个人儿,可他叔怎么新媳妇这刚嫁进门就吆五喝六的,什么脾气!”
大炮媳妇抱打不平地只顾自说自话。不难看出,这是一个性格爽直、泼实的女人。
见辫子对她的话并不接言,只是把脸儿一低,大炮媳妇一沉吟,劝道:
“他婶子,新婚喜日的,还能有什么大不了的事?无论心里有啥事,该吃饭时总得先吃饭才是。再说了,男人嘛,或多或少地都会有那么点驴性,哼个鼻子尥个蹶子的,这也正常,以后慢慢你就知道了,闲得去在意、、、、、、。”
辫子为难地:
“嫂子,我、、、、、、真的不想吃、、、、、、。”
“那、、、、、、嗨,要是实在不想吃,那也就不吃呗——这点我自己就有体会;当年我那刚过门的头几天,也是一股心火助着,满口里发苦,心里说不出是个啥滋味,也是不想吃饭。过一阵就会好的、、、、、、”说到这,大炮媳妇又对辫子解释地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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