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无常声音一顿道:“这就是地府需要你们这类人的原因。”
我马上抓住了白无常话中的关键:“祖师的意思是,替地府做事的人,不止我一个?”
“当然不是!”白无常道:“地府需要抓捕的地魂何止千百,凭你一个人够用么?”
“地府诸神,除了十殿阎罗之外都在阳间留有道统,五方鬼帝,四大判官,牛头马面,十大阴帅,还有我们兄弟都有弟子在人间行走。那些术士都在做同样的事情,就是向地府借命。”
白无常道:“当然,你也有权拒绝为地府做事,好好享受完你五年的人生。”
我苦笑道:“我有拒绝的可能吗?”
我有太多的事情要做,也有太多的愿望没有完成。
如果,我现在是七老八十,或许还会像白无常说的一样享受人生,回归地府。可我只有二十岁。
很多年之后,我跟人说起当时的情景时,那人跟我说了一句话:人就不能有欲望,有了欲望就得为了它去一路打拼,或是实现,或是死心。
那时候,我差不多就是如此!我爸的去向,师父的归处,哪一样,我不得不去找?哪一样我能放得下?
白无常点头道:“很好!这块令牌你拿好!”
我从白无常手里拿过令牌仔细一看,上面竟然写着:“阴司巡抚使”
“这是一个官职?”我看向白无常时,后者微微点头道:“有名无权的官职。”
“这个身份只是代表着,你归地府管辖而已。哪怕你阳寿用尽,在没有得到地府正式命令之前,鬼差也无权拘拿你的魂魄。”
“此外,它还有两个小的作用,第一个作用是在你向地府借兵的时候,可以不给对方任何好处。前提是,你借兵的理由必须按规矩来。”
“第二个作用就是,你可以要求鬼差帮你收拾首尾,比如,你杀人之后,帮你毁尸灭迹之类的事情。我们阴司的人,在阳间被抓了判刑,地府的面子也不太好看。”
白无常话音一落,黑无常就接口道:“巡抚令不是随便发的,你之前要是没通过我们兄弟的考验,你必死。”
我郑重的把令牌收起来之后,才开口道:“如果,我在执行任务的时候遇上了其他巡抚使,能不能杀人?”
我问这句话,不是因为我凶横霸道,杀心太重,而是因为江湖就是争夺利益的地方。
我想活命,别人也不想死,抢夺寿元的事情必然会发生,真到了那个时候,我不能出手反击,还不得活活郁闷致死。
白无常大笑道:“放手去做,放手去杀。那些人知道护短,我们兄弟的传人也不能吃亏。你有本事屠了那些人的道统,自然有我们兄弟出面给你斡旋。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毕竟,我们兄弟在人间的道统,就只有那么三个传人,我们不护着你,谁来护着你们?”
三个传人?
我,我师父,还有一个人是谁?
我还在琢磨着师父有没有起他传人的时候,黑无常忽然说道:“注意那两个人。”
白无常沉吟道:“那两个人的弟子也在人间行走,杀他们还是个麻烦,不过嘛!他们只能互相残杀的可能性还真不大!再怎么说,他们也算是同宗同源吧!”
白无常像是在自言自语:“真要是打起来,不太好办!那几个人都是出了名的护短。”
“也不对!那几个人护短,但是也讲理。李魄占理的话,问题应该不大。”
白无常最后有些懊恼的说道:“不管了,阳间是非,让他们自己解决去。吃了亏算他们两个本事不行!”
白无常再次抬头的时候已经恢复了常态:“来,我给你介绍一个人,以后你们就是同生共死的兄弟了,好好相处!”
白无常对着远处招了招手:“叶阳过来!”
我顺着白无常招手的地方看了过去,果然看见那边走过一个人来!
那是我第一次看见叶阳,但是,我不喜欢他!
个子倒是不矮,一米八的身高跟我差不了多少。
皮肤太白,比女生的皮肤还细嫩!
长得太漂亮,尤其是那眼睛看着有光,换成女生还行,一个男的长那么长的睫毛,是不是还得修一下?
衣服很干净,从头到脚的白衣,一尘不染,可他穿着西装,这装束能跟人动手,不怕把裤子撕开?
一个男的,还留长发?就不怕动手的时候,让人薅住头发按地上?
总之,不对我胃口!
对方走过来之后,向我抱拳道:“我叫叶阳,阴阳一脉,阳脉传人。”
“阴脉传人李魄!”我腹诽道:就连名字都八字不合,我名字有鬼,他有阳气,谁克谁来的?
白无常在我们两个人身上扫了几眼:“不错!挺合得来!”
老眼昏花了,绝对是老眼昏花了,怎么就看出我们合得来?
白无常并不知道我在肚子里抱怨,仍旧笑眯眯说道:“你们两个继承了我们兄弟的道统,就得打出我们的招牌。亲如兄弟,生死相随,是应有之义。”
还生得同室,死得同穴呢?
白无常再次说道:“叶阳喜欢穿白衣,你就穿黑衣吧!以后出去,一看就是我们兄弟的传人。”
我赶紧说道:“我不习惯穿西装,穿那个我没法动手了。我喜欢穿野战服。”
黑无常面无表情:“颜色对上就行!”
白无常又在我们身上看了几眼:“说的对,颜色一样就行。以后你们兄弟多亲近,我们先走了。”
“我们兄弟很忙,以后有什么事情不会亲自过来,我们会派一个人跟你们联络,你们先找个地方落脚。等到阴司再发密令的时候,他就会去找你们。”
“我们走了!”白无常抓过李语兰的魂魄转身就走。
“恭送祖师!”我在微微鞠躬,叶阳却毫无反应,就像是看两个路人。
我送走了黑白无常,才转头对叶阳说道:“走吧!兄弟,咱们也别站着了,我还有事儿没处理完呢!”
我说有事儿,其实也没什么事儿,就是想去看看鱼篓村那边怎么样了。
等我从树林里走出去之后,才看见赵壮带着一群人站在一座刚修好的坟茔前面摆祭,赵壮摆好祭品,拉过一个孩子:“虎子过来,跪下给恩公磕头。”
我顺着赵壮手指的方向一看,那墓碑上竟然写着:“恩公李魄之墓!”
他们这是以为我死在了地牢里了?
也对,我刚才往回来的时候就解开跟赵壮他们之间的主仆约定,他们以为是我死了。
赵壮看着虎子磕了头才哑着嗓子喊道:“恩公救了我们村子。自己却留在了水底下。”
“你们都给我听好了,将来出去之后,遇上了恩公李魄的后人,有多大力就出多大力,你逢年过节拎筐鸡蛋过去看看也叫情谊,谁要是不理不睬,那就是对不起恩公的情谊,我赵壮子第一个不答应。”
“上酒!祭奠恩公!”
赵壮带着人把酒碗高举过顶,倒在了地上:“烧纸,送恩公!”
赵壮把人救回来了就好,我也没心思去看他们祭一座空坟,悄悄从树林里退了出来。
等我走到鱼篓村背后的岔路口时,却看见老刘头坐在那里抽烟,他一见我来了,马上站了起来:“李先生,我等你半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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