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玩你的。宁夏没来?”
“不知道丫去哪儿了,打电话也不接。”
宁夏向来神龙见首不见尾,不接电话也很正常。我漫不经心地蹓跶到英子那屋,一进门果然看见月儿也在,她如瀑的栗色长发散开着,我深深地吸了口气。
月儿手气一般打牌技术也一般,看了半天也没见胡一把。
“小轩你帮我换换手好吗?”她回头冲身后的我一笑,贝壳小牙洁白晶莹,“我老点炮……正好去趟洗手间。”
“那我压力得多大呀?”我说。
“还能比我点的多呀?随便打。”
等她回来我刚帮她胡了一把门清,正欲起身,她按住我:“手那么好,再帮我打两把,我跟你后头学习一下嘛。”
我就势坐下,抓了牌也不理牌,自摸的时候就用刚抓的那张把十三张牌一顺儿碰到,反正是各种炫耀自己的牌技。
月儿索性拉了张椅子坐在我背后,有时俯身过来,细柔的发丝轻轻碰到我的脸,酥酥痒痒的。
庄上和了两把七对之后,美亚开始哄我:“秦轩你烦不烦啊,我们女的玩会儿牌你跟着瞎凑什么热闹,看见美女来了你就不动窝了?去去去,别屋呆着去。”
我“嘿嘿”笑着站起身来把座位让给月儿,在她的注视下挺直了腰端端走了出去。
刚进隔壁,胖子像是闻到我的味儿一样头也不回地问:“嘛去了?”
“跟那屋呢,麻将那屋,她们让我帮着玩几把。”
“帮英子?”
“不是,她一女朋友,昨天我们一起玩麻将来着。”
“月儿吧?”周奕一边发牌一边说。
“对,好像叫这名字。”
“谁媳妇儿呀周哥?”胖子问。
“英子舞蹈学院的同学,前段时间刚跟男朋友分手,没啥事儿,英子这不就叫来打麻将了嘛。她刚会玩,打得挺臭的吧?”
“漂亮吗?”胖子问周奕。
“以前舞蹈学院校花。”
“比我英子姐还好看?”
“你自己看去。
“得,我去看看,你来。”胖子说着把手里的牌扔给我,屁顛儿屁顛儿地出去了,肥屁股一扭一扭,跟个短尾巴兔子似的。
不大一会儿又回来了,加了把椅子在周奕旁边继续看牌。也没言语。
看完一把,胖子问:“多一人儿,改金花吧?叫那屋的过来。”
“人家玩的挺好,别叫了,咱四个瞎玩会儿得了,你们继续,我买马,死马,红桃7。”
“得。”
散局的时候胖子拉住我,没头没脑的说了一句:“是挺好闻的。”
“啊?”我一愣。
他挤挤眼睛狡黠地一笑:“柠檬味儿。”
一个星期就这么过去了,我每天规规矩矩地接送江玲玲上下班,晚上在东方玩牌,欧阳野正式加入了牌局,偶尔也跟我和胖子下几场球,班都不怎么正经上了。
有一天半夜他兴奋地打电话跟我说终于逮住机会把言言亲了个够。
“好上了?”
“也不算,反正她没拒绝。”
“怎么就亲上了?”
“她生日我送了条白金项链。”
“我去,真下本儿啊。”
“还不是这几天牌局上赢的。哥们儿看出来了,就斗地主这种游戏我胜算最大,除非点儿特背,一般情况凭我这算牌的准确率就没毛病。”
宁夏时来时不来,还是一副神神秘秘的样子,男人交往向来不碎叨,所以我们也不问。他对赌博不像我们一样热衷,倒是美亚经常跟他眉来眼去的,要不是大帅在,我估计俩人儿早就去滚床单了。
胖子这礼拜赢了一回大钱,下了场五千块钱的波胆(球赛比分),结果真就押中了,1赔90倍!
1赔90倍!整整四十五万,欧阳野当时直咽口水,我心里也后悔怎么没跟着下点儿。
不过下波胆一般都是打水漂,一是看运气二是看胆量,不然怎么会那么高的赔率。
这几天胖子一直带着尤静,有时会跟英子她们打打麻将。她昨天手腕上戴了一块劳力士,也不知道是不是胖子犯神经病给买的。
这天人来的出奇的少,宁夏和欧阳野没来,我问英子周哥呢?她说陪人喝酒呢。
我和胖子见人也不多,就跟其他人凑了两桌麻将。我跟月儿一桌,胖子在另外一桌。
还不到12点,英子接了个电话,周奕在电话里说喝多了,叫英子打车去接他,然后一块儿开他的车回家。
大家也不好说什么,反正也没什么输赢,局也就散了。
胖子那边儿还在酣战着,我看了一会儿觉得没意思,就想出去吃点东西再去接江玲玲下班。
一出屋就看见月儿的背影,于是在后面叫了一声。
“不是走了吗?”我问。
“手机落屋里了,回来拿呢。你不走吗?”
“走啊。你开车了吗?
“没有。”
“住哪儿?”
“三元桥。”
“那不远,我送你吧。”
“不麻烦吧?你不是要接你媳妇儿吗?”
“不麻烦不麻烦,她下班还早呢,反正我也没什么事儿,送完你晃一晃正好去接她。”
说话间就听胖子在屋里问了一句:“哎你丫嘛呢?”
“去你大爷,打你的牌,走了!”我喊了一嗓子,跟着月儿往外走。
从东方到三元桥其实挺近,我和月儿不咸不淡的聊着天,如周奕所讲,她现在的确没男朋友。
心里不禁怦然一动,似乎这正是我所盼望的。
“月姐你姓什么?”
“别叫姐呀,我就姓月,月亮的月。”
“啊?有这姓?”
“对啊,历史上说是蒙古人的后裔,元朝的皇族后裔……”
“蒙古?我出生在内蒙,内蒙锡林格勒大草原……哎呀缘分啊!皇族后裔呀?娘娘吉祥。”我开心地笑道,似乎跟她有了某种神秘的联系。
“嗯嗯,跪安吧。”她点点头,眉目间神采飞扬,在车里忽明忽暗的光线下堪比仙女落入尘间。
“那你姓月,名字呢?”
“月倾城。”
“嚯!”我惊讶地大叫,“这名字……太好听了!”
“哈哈,我每次一说名字别人总和你一样的反应,像不像古代江湖女侠的名号?”
“不像,更像是千古难遇的大美人……其实,这名字别人还真受不起,也就是你。”
“你也太会说话啦。我爸年青的时候是个文艺青年,我哥叫月广寒,等生了我一看是个女孩儿,想让我有倾城美貌,就起了个这么个名字。”
“那这名还是不准确,应该叫月倾国。”
“哈哈哈,小轩你嘴也太甜了。”她笑起来,发丝散乱,眼波流动,鼻息如兰。
一笑倾人城,再笑倾人国。
宁不知倾城与倾国,佳人再难得。
到凤凰城楼下刚过十二点,离江玲玲下班还早,于是我寻思着去哪儿呆一会打发打发时间。
“谢谢你呀小轩,你慢点开。”
“是得慢点,接她还早呢。”
“她几点下班?”
“两点。”
“那咱刚才应该找个地方吃点东西什么的。”
“怎么好意思拽着你陪我到两点呀。没事儿……我看看胖子在哪呢。”说着我拿出手机,当时用的是翻盖的NOKIA,翻开摁半天没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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