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相视而笑,还没来及得说话,美亚和她一个女朋友推门进来,随后英子也到了,胖子是和欧阳野、言言一块儿来的,欧阳野脸上漾着扬眉吐气的红光,嗓门也变大了,紧搂着言言的肩膀咧着大嘴一劲儿乐。
“办了?”我冲正在点歌的言言努努嘴,悄悄问欧阳野。
“没哪……但今儿喝点儿酒应该差不多,一会儿我和她早点撤去东方开个房。”
“行啊,多年的梦想就要实现啦?恭喜你丫以后不用意淫啦。”我拍着他的肩膀调侃道。
他用拳头重重捶我一下,起身去外头拿饮料,出门前也不忘体贴地去问问那个即将与他云雨一翻的柴火妞想要喝点儿什么。
我唱了两首歌——《春泥》《不让我的眼泪陪我过夜》,英子和美亚大惊小怪,说行啊小轩情歌王子啊,都不知道你还有这本事呢。
胖子说你们不知道吧,人家轩儿正经考进过中央音乐学院的主儿,就是因为唱的太好了被开除了。
我说去你大爷,别听他胡说八道。然后目光越过旁人,看到月儿眼里的一抹含蓄的温柔。
我满足地把麦往旁边一扔,嗯,可以见好就收了,不然唱的太多就没人惦记了。
刚过十一点,胖子把我叫出去,说要去金玉年华接尤静,这我能理解,他这辈子还没正经谈过女朋友,最近赢了这么多钱,肯定对人家特好,干她们那行的奔钱去也不奇怪,我只是担心胖子别头一次认真就陷入情网。
不过大老爷们之间一般也不会为这些儿女情长多废口舌,只希望尤静有心就好。
胖子走前塞给我三千块钱,说一会儿结账使,我说不用,他挤着眼说那哪行?昨儿赢嗨了我还没请你呢。
我不由眼光黯淡,对昨天的战事内心又多了一份伤痛,胖子看我脸色不爽,也不再玩笑,拍拍我的肩膀走了,滚圆的身子球一样一拐弯就闪出了视线。
回来跟欧阳野一说,他跟言言一嘀咕也起身告辞,我心领神会,冲他挤了挤眼。
这仨人一撤,包间里顿时冷清了,又唱了几首歌,英子和美亚各自打了个电话,大家一交流也就散了。
我和月儿坐在车里。
“去哪儿?想吃东西吗?”我问她。
“别吃了,我刚跟钱柜吃了两碗麻辣烫,现在还饱着呢。”
“那去哪儿?这才几点?”
“你说呢?”她转头望着我,明亮的眸子深邃而美丽,发丝上淡淡的柠檬香味儿时有时无,顽皮而执着地挑逗着我的神经。
我把空调开大,不敢正视她的眼睛,低下头用小到只能自己听见的声音说:“我……想去你家喝野葡萄汁。”
她沉默着,许久许久才像是下了什么决心:“走。”
路上我们都不再说话,车窗外的夜色弥漫开来,我手心里忽然攥满了汗水,其实,我真的是一个从来从来没有主动示过爱的腼腆青年。
上楼以后月儿去卧室换衣服,我坐在沙发上兴奋又紧张,似乎一张手汗水就会从手心里滴落下来。我估计卧室的门一定没有锁,那我要不要推门进去呢?在这样一个燥热暧昧的夜晚,一个女孩如果愿意在深夜将我带回家,是不是她已经在内心里盼望发生点什么了?如果不采取行动,那我是不是也太愚笨了?
就这么想着,直到她穿了件宽松的圆领长裙出来,又顺道去厨房拿了瓶野葡萄汁。
暗红色的液体注入高脚杯,在落地灯桔色的光影下无比多情,月儿递给我并碰了一下杯,我想她一定是希望我在此刻说点什么。
——那些浪漫而美丽的句子。
我一时语塞,说出口的竟是:“你随意,我干了!”
然后一饮而尽。
她掩嘴一笑,刚想去拿酒瓶,却被我飞速地抢了先,拿过来给自己倒了一杯一饮而尽,然后又倒了一杯……
“你干脆拿瓶喝得了。”她说。
“也行。”我点点头,真的扬起头来把瓶子喝了个底朝天。
她愣了一下笑起来,红唇轻启,眉梢间万种风情,在混和了柠檬香味儿和暧昧灯光的屋子里,月倾城当真是倾城倾国,美若天仙。
我举着空瓶呆呆地看着,头有点晕脚有点空,竟一时间不知道应该干点什么,我是先伸出手拥她入怀呢?还是现在就伸嘴过去吻她?
要是她推开或者干脆给我一巴掌呢?那我岂不是把一切都破坏了?
可要是她就允了呢?
之后呢?把江玲玲甩了?同丨居丨四年,我也干不出来那种事儿。再说月儿,也许人家压根儿就没想怎么着呢……
要是我早些年认识月儿,她能跟我好么……能吗……
人家凭什么跟你好?人家正经舞蹈学院的本科生。
可我要是不退学还正经音乐学院的本科生呢。
哎,你还别说,这么着就配了。
音乐、舞蹈,咱可都是搞艺术的。
多配呀。
而且天天在东方,我在这屋玩牌她跟那屋打麻将,我也不用每天掐着点儿走了,想玩到几点都成,俩人一块儿回家,真好。
她要是不喜欢我天天玩牌呢?要是像江玲玲一样管我呢?如果是她,那我去找一工作,对,青春无限,我现在想学点什么也来得及。
她不会阻止我玩牌吧?她现在也在天天玩呢……
“小轩,哎,你嘛呢?想什么呢?怎么不动弹了?”月儿拍了拍我的胳膊,我“啊”了一声回过神来。
好嘛,这思路,她要是再给我点时间,估计连孩子都生完了。
“哦,喝猛了。”
“谁让你一口气干了的?又不是比赛。”
“就……口渴。”
“那我给你倒点水去。”说着她站起身来,我却伸手一拉,就势把她拉到怀里,然后坚定地吻了上去。
她的舌尖醇香缠绵,柔软的发丝撩拨着满屋如火的欲望,小手被我汗湿的手紧紧攥着,身体越来越软,呼吸越来越缠绵……
她穿了一件一扣到底的家居长裙,我的手向下游走,想伸手入裙,但够了半天没够着裙边,于是转手去解她胸前的扣子……
那些扣子又小又紧,我来来回回解了半天,最后两只手都摸索上去,费半天劲却连第二颗都没解开。
我放弃了那些繁琐的扣子,手忙脚乱地去撩她的长裙,但她刚才坐到我怀里时裙子裹到了我们两个腿中间,要想把裙子掀起来就得先把她抱一边去。
而我实在不想离开她舌尖的纠缠……
手机忽然响起,在静谧的房间里“啊啊”个没完,不用看我都知道是江玲玲打来的,她平时没事儿就爱摆弄我的手机,把她的来电铃声单设置成了迪克牛仔那首《当》,只要手机跟疯了似的“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个没完,屏保上一准儿会出现“大美人”仨字。
我曾不止十遍地问她能不能换一个铃声,哪怕是《大话西游》里唐僧的那首《ONLYYOU》呢?可她说必须在乌烟瘴气的牌局环境里制造一个持久嘹亮的声音才能打断我看牌时高度集中的神经。
事实证明,这一连串的“啊啊啊啊啊”的确有引起我注意的奇效,我心慌意乱,差一点儿放开了怀里这一把温香暖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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