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开胖子家门,尤佳居然不在,我问他怎么了,他咧嘴一笑,说让欧阳野带着去中介租房子了,刚走。
“哟,什么情况?来真的啦?她姐那时候不是也没给租房吗?”
“嗐,她这不是没来多长时间吗?跟她一姐们儿住一块儿了,说是她姐们儿这几天找了个男朋友,不方便一起再住了。尤静不也让我照顾她嘛。”
“她姐说的照顾包括照顾到床上去吗?”我坏笑着问。
“我说了你还别不信,昨天真什么事儿也没发生,她就睡在你睡的那屋,我说了我守孝呢。”
“啊?哦。那要是守完了呢?”
“哈哈,那还真就说不准儿了,但这丫头太小了,18的生日还没过呢……你昨儿回去怎么样?玲姐没抽你吧?”
我犹豫一下把发生的事儿说了,胖子没发表意见,只是抬起手拍了拍我的肩膀。
我说呦你丫长个儿了,居然够得着我肩膀了?被他一记老拳捶在后背上,疼了半天。
中介的速度很快,当天就签了一家,我们几个帮着把家俱家电添置齐全,尤佳行李少的可怜,就几件换洗的衣服,把箱子放下后胖子又带她去商场买了一堆衣服鞋子,我和欧阳野在车里等着,出来的时候尤佳已经换了新衣服,人立马就洋气漂亮了许多。
晚上吃完饭给她送到金玉年华,她依依不舍的问胖子:“你们来吗?”
“不去,没意思。”
她不甘心地抓住车门不放,好半天见胖子没说话,只好松了手:“那行,李哥,我走了,你有空给我打电话。”
胖子看着车窗外的尤佳远去,对欧阳野说“走,去东方。”
“我就别去了。”我说。
“周奕你都见过了,没事儿,别人也不会说什么,再说你也不能永远不见这些人了吧?”
华灯初上,夜色正在蔓延,我忐忑不安,脑海里闪现出月儿美丽的脸。
我以为我已经把她藏好了,藏在深深的心底,可是,原来这么轻易的,她就可以在我心中被重新翻起,并且快速占据我的整个心。
到东方的时候还没什么人,就张总和他一朋友到了,坐在不远处的沙发上喝着咖啡。
我们扬扬手打了招呼,也寻张沙发坐下,我的手心开始出汗,不由自主地抖着腿。
胖子一巴掌摁在我大腿上:“男抖财,女抖骚,怪不得你丫输钱!”
“去你大爷!”我边骂边拿开他的手,抬眼间,看见周奕、英子走了过来,他们身后是那个让我想见又怕见的身影。
“哟,来了?老太太的事儿都忙活利落了?”周奕冲胖子点头问道。
我们仨站起身跟他们打招呼,月儿的目光从我身上扫过,居然连停都没有停留一下。
“呀,小轩?”英子大惊小怪地说道,“你怎么变化这么大?我去,我都没认出来!”
“啊?”月儿一愣,目光在我身上打转,“真是你啊,我刚才都没认出来!你是胖了吧?”
“胖了十斤。”我不好意思地回答,在看守所虽然夜不安寢,但作息规律,一天三顿的小米粥,愣是把胃给养好了。
“其实……主要还是发型的原因。变寸头了……人家不是说寸头是检验帅哥的唯一标准吗?这样挺好,显得爷们儿!是不是月儿?”英子说着转头望向她。
“帅,帅。”月儿笑着附和道。
“打麻将吧?”英子问我。
“我就别玩了,你们没约够人吗?”
“嗐,啥时候约过,谁来了谁玩呗。”
“你们俩去玩会儿呗,正好四个人。”胖子冲我和欧阳野说,我也不好推辞,跟他们去包间玩麻将了。
那天我一直都在寻找着月儿的目光,哪怕是只相遇一小下,但她却自始至终都没有抬起头来看过我。
我只是想亲口跟她解释一下这段日子的经历,省得像个混蛋一样在跟她缠绵之后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我是在看守所呆了一个多月,但我不是一个坏人。
就这么心不在焉点了一炮又一炮,点的心烦意乱的,后来看美亚来了便起身让了座位。
等到一锅打完,本想借她去洗手间的时候说句话,但英子在后边跟着。我坐立不安地呆了一会儿,找个理由回家了。
家里没人。
天光已发白,我幻想着江玲玲醉猫一样闪进家门,幻想着她搂住我的腰说“老公我爱你”,但时间一点一点过去,她居然没有回来。
和江玲玲四年来的一点一滴涌上心头,她也许不温柔,也许爱喝酒,也许说脏话,但她却一直深爱着我,可我呢?是不是真的辜负了她?
屋里安静地可以听到自己的呼吸,我静静地躺着,思绪在空荡荡的空间里来回冲撞,分手,不舍得;不分手,似乎也已经走到了尽头。
走和留,一切都随她吧。
三天之后的一个下午,江玲玲打开了家门。
我默默地看着她收拾自己的行李,说:“玲玲……”
她连头都没回,伸出一只手制止住我:“求你了,千万别说话,什么也别说……”
“玲玲……”
“别说话!真的别说话……在我没来得及后悔之前,让我走吧……”她还是没有回头,只是加快了手中收拾东西的速度。
我倚着窗户,看楼下的男人从她手中接过行李,她在上车之前抬头看向窗边,戴着墨镜的俏脸几乎看不出任何表情。
后来我没在家的时候她来过一次,走时把钥匙放在了一进门的窗台上。
再后来她又托别人把家里所有她的东西都拉走了,连瓶洗面奶也没剩下。
青春的岁月飞扬而迷乱,每个人一生中都谈过不止一次恋爱,最终我们却只能嫁娶一个人,也许太多的恋爱也只不过是为了消耗横冲乱撞的荷尔蒙而已。
玲玲,真的真的,对不起。
离开我,也许你会过得更好。
尤佳有了自己的小窝以后,每天都给胖子打电话,一来二去最后也就上了床,但胖子却没拿着当回事儿,有时依旧会带夜总会的小姐回家。
有一次我们去金玉年华,一出电梯就和尤佳打了个对脸,她眼睛一亮,冲过来一把挽住胖子的胳膊,娇嗔地拖着长腔:“老公——你来咋也不告诉我一声呢?”
胖子把胳膊从她怀里抽出来:“别TM瞎叫,谁是你老公?”
尤佳定定地站在原地,委屈的嘴唇发抖,泪水汪了一眼,胖子心念一动想去拽她,还没碰到她胳膊就见她的眼泪成串成串掉下来,胖子轻轻把她揽在怀里,只有162公分的胖子搂着高高瘦瘦的尤佳,任她低头伏在他的肩膀上哭泣。
“从来都没有,”胖子后来对我们说,“从来都没有一个女孩为我哭过。”
从此尤佳再也没去过金玉年华,胖子也变得安分起来,俩人“宝贝儿心肝儿”的叫着,恩爱秀天天不重样儿。
欧阳野却不太待见尤佳,他不止一次偷偷跟我说肯定是尤静告诉她胖子是个大金主,俗话说“男追女隔座山,女追男隔层纱”,胖子恋爱经验匮乏,吊他上钩其实最简单不过,“看,这不几滴眼泪就把胖子搞定了。”欧阳野撇着嘴说,“你看姐姐明说了就是出来赚钱的,大不了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所以不存在骗不骗的问题,可这尤佳……小小年纪就这么有心计,这要是哄着胖子把车呀房呀都买了再狠心走人那可够胖子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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