业务楼就在机关办公楼后面不远,此时已是一派紧张忙碌的景象。最紧张的当属监听报房,监听部门四个科室的人员全都汇聚到了这里,在值班指挥长、监听二科科长王风的指挥下,按照早已拟定好的监听方案,紧张有序地搜索着。就听指挥长王风说:“请大家按照分工搜索,如果该讯号再次出联,争取能听到完整录音。下面熟悉一下该讯号的声音特点,这是讯号的后面部分,前面的没有听到,所以没有录音。”
顿时,各值班员的耳机里出现了一段刮风一样的声响,速度快得惊人,两秒钟便结束了。因为录音者毫无准备,是无意中突然听到的,所以当时微调了频率,使讯号音响出现了粗细变化。但声音清晰,强度达到四级,没有干扰。
原来,刚才全处人员开会的时候,正是监听二科的几十个人值班。北京时间九点钟,监听员王小惠突然在十号波段的某个频率听到一段不明讯号,其速度非常快,就象刮了一阵风一样,随后骤然消失。这段不明讯号把王小惠吓了一跳,顿时紧张起来。
王小惠是位非常优秀的监听员,对各种讯号都能一触即知,因此这段讯号刚刚出现,便马上判别出是一种新讯号,以前从未接触过。她条件反射一样地按下了提测键,向全国各测向台站发出了测向指令。同时,报房液晶大屏幕上即刻显示出了该讯号频率,监听报房和全国各测向台站的无线电接收机同步调机到了这一频率,讯号出现在所有值班员的耳机里。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人们仍在搜索着。副处长刘永也找了个空闲哨位,接照自己的判断搜寻着。他从讯号声音特点上分析,认为很可能是某国军情局间谍使用的,与某国军情局军事派遣特工以前使用的讯号声音特点类似。他又从时间和频率上分析,认为该讯号若潜在国内,就很可能在八到十号波段再次出现。因此,刘永把主要精力放在了这几个波段上。
但刘永没有干扰值班指挥长王风全波段分工搜索的方案,因为该讯号情况不明,也有可能在其他波段某一谁也想不到的频率出现。也许王风是对的,他的指挥是最稳妥的。
雷鸣和马政委来到报房后,立刻到指挥台了解情况,王风简单作了汇报。“讯号分析出来了吗?定位在什么地方?”雷鸣又问。
王风说:“研究科吕科长已经拿去研判了,也向测向台提测了任务,但时间太短,来不及反应,不知能不能交测出位置。”
雷鸣和马政委转身来到了测向台。测向台紧挨着监听报房,全体人员正在研究刚才的台情,值班员毛小兵向大家汇报着情况。见雷鸣和马政委来了,都站了起来。雷鸣示意大家坐下,接着就问:“情况怎么样?”
台长宋长河汇报说:“时间太短,且频率旁边有一较强的电传干扰,对测向精度有一定影响。电传干扰虽然听不到,但仍会拉动测线发生偏移,所以把握度不是很高。但是,该讯号较强,机器仍然清晰地给出了测线。按规定,不允许我们凭印象估报测线结果,我们也是如实上报的,但仍把估计的结果报给了研究科,请他们量判时作为参考。”
“好,做得好。”雷鸣说了一句,就和马政委从测向台出来了,上楼来到了研究科。
研究科是业务一线的指挥科,所有情报都在这里汇总,研究量判后得出结果。一进研究科雷鸣就问:“结果出来了吗?”
研究科科长吕蒙汇报说:“位置出来了,经过全国各测向台站交测,初判该讯号位于某国重要城市江川。”
“这个结果可靠吗?”马政委问。
“没有问题,基本上可靠。全国只有三个台站没有测到结果,其中两个台站距离太远,不应该听到该讯号。另一个台站有干扰,讯号被压制住了。其他台站都上报了测线,多数都很理想,等级也较高。尽管时间短,但结果可靠。”吕蒙很有信心。
雷鸣又问:“讯号性质是什么?目前能做出判断吗?”
吕蒙说:“讯号性质尚不能肯定,有待进一步搜集素材。但可以断定,这是一种新讯号,以前从未接触过。经过比对资料库,这种讯号没有记录,既非我方的,也非其他国家和组织已知的。从位置上看,可初步认定为某国新试验的一种短快讯号。从留空时间和声音特点上分析,很可能是用于军事派遣的特殊加密讯号,跟某国军情局特工以往使用的讯号类似。至于调制方式和其他指标,要等分析出来后才能定论。”
雷鸣同马政委交换了一下眼色,便说:“你们抓紧研究,必要的话,立即上报有关部门,同时请教有关专家。”恰好刘永也来到了研究科,询问分析结果,雷鸣就说:“我看有必要开个研究会,听取大家的意见,其他人员继续搜找。看来敌人不让我们喘息了,这么快又找上门来。”
“好吧,我马上通知人员到会。”刘永转身安排去了。
雷鸣突然想起了什么,抬头看了看墙上的钟表,已经中午十二点多了,于是说:“噢,大家可能都饿了,通知炊事班把饭送到这里吧,给报房和各部门都送到。”
马政委说:“这个还是我亲自安排吧,一定让大家吃好。”
炊事班很快把午餐送了来,一色的盒饭。业务楼内各部门都在紧张工作着,只能在岗位上对付一口了。不过伙食不错,还有酱鸡块和糖醋排骨,矿泉饮料随便喝。但是没有酒,在业务楼喝酒是绝对禁止的。
半小时后,由各部门负责同志参加的业务研究会在研究科开始了,人们边吃边说,气氛非常热烈。针对突然出现的情况,到会同志积极发言,提出了各自见解。
刘永首先发表了看法,他说:“就该讯号的位置来看,它位于某国重要城市江川。根据已经掌握的情况,江川是某国军事情报系统指挥总台所在地,设有某国军情局数座指挥总台。某国军情局曾派出多名特工到我沿海城市活动,接受的就是江川指挥总台发出的指令。前段时间,我们已经发现某国军情局总台讯号发生了变化,因此今天出现的讯号极可能是某国军情局最新试验的小台讯号,二者之间可能存在必然联系,或许不久将用于对我派遣。根据讯号的加密程度、声音特点、留空时间长短以及使用的频率推断,也可以做出如此假设。另外我猜测,我们听到的只是其中一个时频,应该还有多个时频。所以我建议,马上组织力量搜找该讯号以及有关的其他电台,尽快摸清出联规律,全面掌握这一新出现的情况。一旦某国将该讯号用于对我派遣,可以做到心中有数,不打无准备之仗。”
雷鸣用力地点点头,觉得刘永的看法很好,与自己不谋而合。其他同志也发表了看法,除了细节上尚有分歧之外,大体同意刘永的意见。认识很快统一了起来,雷鸣综合了大家的看法,结合自身见解和实际情况做了决定。
雷鸣说;“根据大家的发言,应该尽快将这一情况上报有关部门,同时把我们的意见原原本本地反映上去,为他们分析研究提供参考。希望这一情况能引起有关部门重视,为我们下一步侦察作出指导。”
“没错,这很有必要,必须尽快向有关部门汇报。上级业务部门掌握的情况比我们全面,取得他们的指导极为重要。”马政委十分赞同。
雷鸣接着说:“要加快对该讯号和某国军情局总台讯号的破译工作,如果在密码破译上有所突破,就省了我们很多力气。这个讯号到底是什么,干什么用的,看一下内容便一目了然。”
破译科黄老说:“现在已经在破译,可能需要一段时间。该讯号的加密方式十分复杂,与某国军情局小台以往的加密方式有显著区别,总台的加密方式也有了显著变化,破译起来不那么容易。”
刘永说:“不管如何,破译工作必须抓紧,这是对某国军情局电台标志性的侦察成果。掌握不了密码,就不能深层次了解某国军情局的内部情况,使已经取得的成果丧失殆尽。”
雷鸣接过来说:“刘副处长说得对,很有远见和根据。这种讯号极可能用于对我派遣,所以要尽快摸清出联规律和相关情况,破译密码,做到有备无患。”
“要不,再搞一次业务高丨潮丨?散会后我马上安排一下?”刘永征求雷鸣的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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