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家父子听闻,当即就呆住了,从未想到他家还会有这么一幕,一声长叹之后他俩的眼圈都红了。
许荣升哆嗦着嘴唇说道:“这可如何是好,岂不是踏着我父亲的尸骨,才换来了许家人的荣华富贵?”
王长生说道:“都是命,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为父母者自然希望后代富贵了。”
许荣升转头和许世山说道:“从今以后许家宗祠,你爷爷的牌位永远供到最上方,从我死后家中祖训一代代的传下去……许家先人许广昌,为后代弟子之福”
许世山红着眼睛说道:“知道了,爸”
许荣升又拱手对王长生说道:“麻烦先生了,我这里有……”
王长生一摆手,打断对方的话,说道:“我的话还没说完,你们若是心里有愧,我这里到还有法子你们可以做一做,这也是当年你父亲走后,我师傅对他说若他死后有变可以前来昆仑观一趟的原因。”
“您讲”
王长生说道:“为你父亲积阴德,可以免他在阴曹地府里受一些苦,你若是信我的话就以你父亲的名字在各地兴建八十一所学校,一年一处就行,如此一来可以把他的阴德补回来,他日能早投胎,下一世也会落个好人家。”
兴建学校是积累功德的方式,古时学府都被称为国子监,以国为名其意在于学校乃是国之重器培养人才的地方,能兴旺一国气运。
所以有个现象很常见,有些富豪会在各地兴建各种希望小学,曾经有位港商捐建的学府设施之后他的名字几乎遍布各地各大学府之中,再往后你会发现很多商人的名下都曾捐建过,甚至有很多人直接盖了一所大学,并且还全力支持,运营。
这是慈善的一种方式,但也是为自己积德的捷径。
王长生的话他们自然是信的,许家父子没过多久就成立了个基金会,然后从第二年开始,他们就全力运转起来,以每年建一所中小学的规模缓缓推进着。
后来,王长生所说的八十一所学校许家都建完了以后脚步也未停歇,一直维持了下去。
因为许家的人发现,从这之后许家的运道始终都未衰败,哪怕是又过了三代依旧兴隆昌盛。
许荣升朝着儿子打了个眼色,许世山从身上掏出一张银行卡放到了王长生身前,说道:“先生,这是许家的一点心意,车马费,还请您笑纳”
王长生低头看了眼那张卡,没有出声。
在岭南地区,为先生上车马费是一种不成文的规定,这费用的多少全取决于雇主家对先生的满意度而定,但许家除了满意的原因外,还有想攀上这根高枝的心思。
“车马费,当年你父亲已经在玉虚峰上付过了,我说过我下山来是为了善后的,这钱我拿不了,不然你我之间又会再起因果了”王长生随即起身笑道:“山高水远有缘再见吧,不送”
许世山刚要开口,许荣升就拦了他一下,也站起来笑道:“先生最近应该还会留在岭南盘桓几日,如果有什么需要,您可以再联系我,许家上下必当鞍前马后”
王长生笑了笑,拱手说道:“客气了,告辞”
王长生随后离去,许家两父子将他送出家门,待他走远以后许世山诧异的问道:“爸,你不是说我们得要和这位王先生拉起联系么,这钱他没收可是有点不太好办了”
“他不收,你硬给,那就落了下乘了,这不是买卖有讨价还价来回推脱的可能,一切顺其自然,对于他们这种人他有句话说的不错,一切看缘分吧,反正他人在岭南最近一段日子也不会走,机会总归还是有的……”许荣升在商场上是一头会做生意的老狐狸,在人情世故这方面,他自然道行是极深的。
从许家出来,王长生眼前就没什么事了,他这次下山首先是代师下山为许荣升善后,这个事完了他就正式的成为了这一代的昆仑山下行走。
玉虚峰上的昆仑观世代镇守着这片土地上的二十四条龙脉,二十四个王朝一朝一脉,王朝更替龙脉未变,依旧深埋在地下,山川河流之中。
这些龙脉都是自万山之祖昆仑绵延而下,经祁连,阿尔泰,阴山,秦岭,长黄两河,经大小兴安岭,唐古拉山,五岳等,遍布到整个版图之中。
观下行走,就是代昆仑观行监察之责,查遍大小山川河岳下的龙脉是否有异。
昆仑观中祖训只有一条,那就是王朝可以更替,历史可以变迁,但这片土地上的龙脉不允许有变,如若不然胆敢有来犯者,杀无赦。
成为观下行走,职责所在固然很重要,但有件事更为重要,那就是昆仑观历代以来还没有被饿死地观下行走。
王长生从口袋里翻出皱皱巴巴的一堆钞票,数了数大概有三百多块左右,这些钱在岭南这个城市省着点用的话,吃喝拉撒全都算上就是再省也绝对挺不过一个星期。
“任你就是有七十二变,十八般武艺傍身,说白了到最后,都得为那五斗米来折腰啊……孙大圣不是也还得化缘呢么”
在岭南还要停留将近三月,王长生身无长物下,就得要自力更生了,许家的车马费因为因果他接不了,自然也不可能朝着妹妹伸手要钱。
西关街,离着岭南大学不算太远,隔了两条马路,这条街上有点类似于老京城的天桥,古时候,旧社会年间总有打把势卖艺的人在此讨营生,到了现在自然不会有卖艺的了,不过西关街上倒是有不少卖古玩和摆算卦摊的,地方官府也不会太管,算是街上的一道风景,有利于发展旅游行业。
王长生从街头走到街尾看了一遍,基本上能摆摊的地方都让各路人马给占上了,所有的有利地形都挤破了头,他走过的时候就看见两个卖古董的为了抢地盘,都人脑袋打成狗脑袋了,竞争不是一般的激烈。
在快要出西关街的时候,有一处小桥流水的地方,可能是因为水沟子里的水味道比较呛鼻子,附近还有个垃圾处理点,环境稍微有那么点恶劣,此处地方倒是没有什么竞争的人,王长生就在桥头靠河边的地方席地而坐,然后捡了一根树枝在地上写了一个“卜”字。
昆仑观中道藏三千三,除了断风水龙脉这一套压箱底的本事外,最擅长的就是走阴阳和卜算一道了,八门行当都略有精通,奇门遁甲也有涉猎,这些全都拜昆仑观历代祖师所赐。
昆仑观的每一代祖师爷在行观下行走之职时,都会在尘世间历练多年,等行走完回到玉虚峰上,就会将这些年来搜集的各种典籍放于经阁,久而久之就造就出了昆仑观道藏三千三的磅礴大气之势。
王长生坐在地上背靠着桥头旁的一棵老树打盹,这个季节的岭南天气不冷不热太阳晒得人暖洋洋的很是舒服,半梦半醒之间王长生就感觉似乎有人来了近前,他抬起眼皮就看见一穿着长衫手拿二胡的青年走了过来,对方看他的眼神似乎有点诧异,有种被鸠占鹊巢了的感觉。
但对方只看了一眼,也没有出声,而是走到一旁后放下个小马扎坐了下去,将二胡放于腿上,又从包中拿出一个保温杯摆在旁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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