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么过了小二十年,俩人都四十多了,还是连个娃的影子都没看见。
要说这夫妻俩的感情也是真的好,大老孙的娘整天哭,寻死觅活的逼大老孙离婚,大老孙就是不肯离。
到最后,大老孙他娘也活够了,豁出去了,站在十字路口,当着村里无数人的面,把大老孙和孙王婶骂了一通,骂孙王婶站着茅坑不拉屎,典型的不知羞耻,骂大老孙不知道自己三代单传,为了一个女人,对不起自己的列祖列宗。
骂完街,老太太给大老孙留下一句:
“你要是不想让我死都闭不上眼,就赶紧离婚,赶紧再娶一个会生孩子的。”
然后,就真的一根绳子吊死了,睁着眼死的,老太太死后那几天,还闹了点邪祟,村里人都说是老太太不肯走。
都折腾成这样了,这对恩爱夫妻也只能离婚了,毕竟夫妻一场,而且,到离婚俩人都算不上感情破裂,而且孙王婶也没有娘家,大老孙就把村东头一处老房子给了孙王婶,自己住村西头的新房。
大老孙家境殷实,所以很快就又娶上了一房媳妇,孙王婶却一直是一个人过的。
想想这世道也真是,有些人没结婚就生出娃了,但是有些人,求神拜佛望眼欲穿的想要有个娃,但就是盼不来。
想到这些,不免也想起了我自己,我妈怀我的时候,也是没出嫁的闺女,我连我爹是谁都不知道,或许,老罗觉得我应该给这件事情帮忙,就是因为这个孩子和我有点类似的身世吧。
老罗几十岁的人了,没儿没女光棍一条,可能比较容易同情被抛弃的小孩子吧。
但是,就算是同情,也不应该连这孩子不正常都看不出来吧?都死成那样了,肯定不可能活过来呀,真是搞不懂老罗到底发了什么疯。
孙王婶家不远,几分钟就到,我敲了敲门,说要买两只鸡,孙王婶就让我进去自己挑。
孙王婶是个爱干净的人,她家我也不是第一次来,虽然一个人住有两年了,但是家里从来都是收拾的干干净净的,可今天不知道为什么,院子里乱的很,鸡粪拉到了门口的台阶上,也没有打扫。
我本来打算把自行车也推院里去的,但是,院子里边鸡粪不知道几天没有打扫了,我又不想让自行车轮子上沾了鸡粪,就把车放大门外边了,自己踮着脚进了院子。
虽然我已经很小心的去抓鸡了,但是鸡是散养的,看见生人就躲,扑棱着翅膀连飞带蹦的,非常不好抓,最后没挑没捡的抓了两只,还踩了一脚鸡粪,真是有够倒霉的。
按说,孙王婶是个勤快人,以往要是有人来她们家里买鸡,她肯定是会出来帮着抓的,今天非但没有出来帮着抓鸡,我自个儿把鸡抓住了,她都没有出来找我结账的。
我只能自己提着鸡,去屋子里边找她,鞋底踩了鸡粪,不好意思踩人家屋子里边,就脱了鞋放在门外,光脚进去的。
外屋没人,里屋的门是虚掩着的,孙王婶应该是在里屋的,里屋是睡觉的地方,我站在门口,有点犹豫。
虽然孙王婶是长辈,我小时候,她还抱过我,但是,毕竟是个离了婚的女人,年岁也不算太大,而且还很漂亮,我也都十七八了,这随随便便进人家睡觉的屋子,还是不太好。
我站在里屋门口道:“婶儿,我抓了鸡了,你出来帮我称一下吧。”
孙王婶在里屋道:“就是两只鸡而已,不用给钱了,拿去吃吧。”
我说:“婶儿,这怎么行?你一个人也不容易,我哪能白吃你的,你要是不方便的话,我自己称吧,称在哪放着呢?”
孙王婶道:“算了,老罗也不是外人,你要是觉得不好意思的话,就帮我也抓两只鸡,帮我杀一下吧,我这几天身体不舒服,懒得动,想要吃只鸡补一补,也逮不住,守着满院子鸡,一只也吃不上。”
说完,孙王婶还有点哀怨的叹了口气。
老罗也不是外人?这啥意思?老罗怎么就不是外人了?难道老罗跟她还有什么特殊关系,不至于吧?不过再想想,孙王婶是离了婚的女人,老罗是没媳妇的光棍,就算是真有点什么事儿,也正常。
难怪老罗刚才跟我说,一定要来孙王婶这里买鸡,不要买大老孙的,大老孙的鸡怎么会不好,孙王婶养鸡的技术,都是跟大老孙学的,老罗这就是为了照顾孙王婶的生意。
一想到这些,我就更不能白拿孙王婶的鸡了,孙王婶这么漂亮能干,虽然离过一次婚,但是,配老罗还是有富余,现在正是老罗巴结人家的时候,肯定不能让人家吃亏呀。
我赶紧道:“婶儿,你要抓鸡呀,那好说,我这就给你抓去。”
我把自己那两只鸡绑好放下,穿上鞋子就跑院子里抓鸡去了,想着,这女人以后没准就是老罗的媳妇,我也有精神了,动作也利索了,一会儿就又抓到两只鸡,连脚下的鸡粪都不嫌弃了。
抓完还非常主动的道:“婶儿,我帮你杀好放锅里炖上吧。”
孙王婶道:“那就谢谢你了,你真是个好孩子,跟你们家老罗一样,平常不声不响的,遇上事儿了,还真的是肯给帮忙。”
我一听孙王婶夸我,而且还是带着老罗一起夸的,心里头别提多高兴了,感觉自己就跟立了头功一样,等着回去找老罗领赏。
我一边哼着歌,一边就把鸡给杀了,还拔了毛开了膛,放在砂锅里给炖上了。
然后,我跟孙王婶说:“婶儿,我都给你弄好了,你看着点火就行了,别把水给熬干了,钱我给你放在案板上了,用碗压着呢,你一会起来了,自己拿就行了,我就不进去了。”
孙王婶赶紧道:“别别别,你看你这孩子,辛苦半天了,哪里还能收你的钱,快把钱收回去。”
我说:“没事儿,婶儿,我在家也天天做饭,这对我来说,也不算什么活,就是顺手的事儿,我先走了,婶儿你歇着吧。”
孙王婶又推辞了几句,不过,终究还是没有从屋子里边出来,想来确实是身体不好吧,听她说话声音也不怎么有力气,回去后,我得跟老罗说说,孙王婶生病,这是他献殷勤的好时候,可得好好表现,赶紧别搭理陈叔家那个死孩子了,认真伺候孙王婶才是正理。
感觉自己立了功,我心情又好了起来,从家里出来的时候的那些郁闷一扫而光,乐颠颠的提着两只鸡就出了门,跨上自行车,直接奔了镇上。
陈叔过契的那个死孩子亲妈叫梅梅,反正听着她爹是这么叫她,具体大名是什么,我也没有问过,还好他们家我接孩子尸体的时候,去过一次,要不就找不着地方了。
我带着两只鸡,到了梅梅家,他们家院门没关,我就直接进去了,看到院子里边停着一辆女式的电动车,电动车的车筐里还有半筐喜饼,好像是刚赴过订婚的喜宴。
我刚要喊人,里边正好有人出来,除了梅梅和梅梅妈,还有一个打扮比较讲究的中年女人,盘着头,化着妆,戴着首饰,感觉跟院子里那辆女式的电动车挺配的,估计就是那辆电动车的主人。
梅梅妈先看到了我,问:“这不是老罗家那个谁吗?你怎么来了,有什么事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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