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遁形窥像 - 中国版 达芬奇密码》
第5节作者:
隔世醒人 日期:2007-11-23 19:11:51
我的父亲在部队是个政工干部,作为一名老党员他只信仰马恩列毛,从小他老人家就教导我说这个世界是个物质的世界,根本不存在什么妖魔鬼怪,这个世界也没有神,即使有那也只有毛主席是神,但他是人民心中的神,而不是客观世界中超越人格的神灵,自然界里只有人才是具备智慧的万物之灵。
在这样的成长环境熏陶下,从小我就属于比较胆大妄为的皮孩子,耻笑那些迷信胆小的人。在我的思想认识里,相信人定胜天,也相信人死后什么都带不走。于是,别人不敢做的事我敢做、别人忌讳不敢说的话我也敢说。后来,又不断接受高等教育,更让我相信科学是可以解释世间一切神秘的现象,现在解释不了的,那是因为我们的科学认识水平还没有达到更高的境界,随着科学技术的不断进步,人类迟早会破解自然界所有的奥秘!
所以,我对关于这房子的诡异之说始终没有过分在意,往不可思议的方面去想,但这却是我犯下的又一个自以为是的可怕错误,这里暂且不提。
日期:2007-11-23 19:19:27
当时,我对黄主任被警方叫去辨认尸体的那段讲述很关注,尤其是他提到的女尸身上没有见到明显伤口和血迹的说法感到很诧异,因为段涛曾说过他亲眼看见女人身上有大片血迹,难道这么快尸体就被人清洗过了?
不太可能啊,黄主任也是一早就被叫去的,而且看见女尸时她的身上还穿着和段涛描述一样的衣服的。黄主任扯的一大堆话中,这是唯一出乎我意料而又至关重要的信息,其余的话他一开头我就对因果猜出个八九不离十来。
女尸身上到底有血迹还是没血迹,这是个能说明这女人到底是怎么死的一个重要线索,从中可以判定凶手杀人的手法甚至动机,这些因素将来会影响法官最后的定罪量刑,可以说这个问题也将决定祁兵的命运。
在我几次提醒他仔细回忆后,黄主任依然肯定地说,女尸的衣服上确实没有看见大片的血迹,甚至连血点都好象没有见到,还论证般地说到女尸的衣服是浅色的,如果有红色血迹会很显眼。
段涛向我解释说,他当时没有刻意注意女人衣服上是否有血迹,那天一早天气不是很好,再说是隔着车窗玻璃,但他确实看见女人在被人抬起来时露出的后背和腿部有大片的红色,不是血迹又会是什么呢?
日期:2007-11-23 19:21:44
矛盾就在这里!
试想,一个人身体某个部位大量出血,怎么可能不沾染到衣服上?难道尸体会被人掉包换走?或者有人一早就给尸体换身同样款式的干净衣服?尸体掉包我认为这是不可能的,给尸体换衣服更是不符合常理没有必要的,一定是他们二人之中有个人在观察或记忆方面出现偏差,但从他们各自笃定的神情里,我却一时无法肯定究竟会是谁出了问题。
按照段涛的说法,他那天一早返回房间时还曾看见祁兵脖子和胳膊上有出血的伤痕,祁兵如果都受了伤,那对方出点血就太正常不过了;可是,黄主任辨认女尸时是近距离直接观察的,那女尸看起来无明显伤痕。一般而言,人在紧张的时候,即便是专业人士往往都会出现观察上的显著失误,著名的西德哥延根心理会议测试曾验证了这个结论。
这下可好,知道的越多,不仅原来的迷惑没有解开,反而增加了更难解的困惑,现在连这女人的死法愈发显得有点离奇古怪了。
日期:2007-11-24 8:28:53
又想到早晨马警官所说的祁兵涉嫌“故意伤害致人死亡”,且已经掌握了证据,这让我从沉浸分析揣测的思索中转过神来,光空想是无法解决问题的,现在我需要的是直接找人见到祁兵,让祁兵告诉我那个晚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出了黄主任的房间,已经是中午。
在一个饭店的包间里,我和段涛边吃饭边计划着下午的行动。我去委托律师,安排好他与祁兵尽快见面;段涛主动提出找找战友看是否有人能跟这边的公丨安丨说上话,好让队长能得到某些“关照”。结了帐,我们各自分头而去。
日期:2007-11-24 8:30:15
第八章 尸斑疑惑
TXJ律师事务所里。
会议室中,宋律师接待了我。宋律师是这家律师所的高级合伙人,也是当地的十佳律师之一,拿手的业务是刑事诉讼案件代理和辩护,这是我从随身携带的笔记本无线上网查询到的。我直接了当表明来意,并明说律师费用不是问题,只要能在最短时间里会见到祁兵,把需要掌握的情况了解到位就行。
宋律师知道我以前也是个同行,当即表示愿意承接这项委托。在和他一起商讨办案策略的时候,他也对女尸身上红色血迹的矛盾问题感到诧异。不过,他却提出一个既能说得通却又说不通的一个观点,这当时令我为之一振。提出这个观点后,过了一会儿,宋律师自己却又不断地摇着头,自言自语地重复道:“不可思议,这样就太匪夷所思了。”
宋律师提示的观点是:女尸身上的红色可能不是血迹,而是尸斑!
宋律师说多年办理刑事案件的经验使他对人的死亡方式较为敏感。我虽然也知道人死后皮肤上会出现这种东西,但宋律师显然对尸斑现象研究得更深,他向我解释说:“尸斑的出现,其实是人体血液由于重力学的原理不断积渗于尸体朝下的皮肤表层而出现的特有斑痕。尸斑的出现有一定的时间规律,法医学上将其分为三期:第一期又称坠积期,常见于死后2-4小时,此期尸斑呈小块或条纹状,颜色为紫红色,此时如翻动尸体,则尸斑会逐渐消退;第二期是扩散期,一般在死亡12小时以上,尸斑色泽加深,多呈暗紫红色大片形状,这时再翻动尸体原尸斑已经不能完全消失;第三期为浸润期,此期尸斑是扩散期的延续,通常在死亡后24小时左右出现,持续时间久,直至尸体腐烂。此期尸斑已固定,用指压和翻动尸体,尸斑已不会腿色和转移位置。此外,尸斑的颜色也与温度、是否是中毒、溺水而亡等环境和致死原因有关。总之,尸斑的研究分析是可以判断死亡的时间、方式以及尸体是否被挪动位置的重要依据。”
我听了宋律师的解释后,短暂的振奋却又被愈发迷茫的感觉所笼罩。因为本案中尸斑的推断是可以解释通为什么段涛看见了女人身上皮肤有“红色血迹”,而黄主任却没有在女尸衣服上发现血迹的矛盾。
日期:2007-12-6 22:37:12
回到火车站,取出寄存的行李,我们赶回到离殡仪馆较近的一个宾馆住下。
在新租住的包房内,孔超开始清点包里的调查设备,这会儿从包里拿出一个超薄款的数码相机,问道:“500万相素的怎么样?”
我说:“不带相机。你带上那个三星数码摄像机和变音器,还有那套微型组合工具,对了,还有夜视仪。”一边说着,我也一边检查着自己准备的那些工具设备。
孔超又问道:“张总,你说这夜里,那个地方会不会有保安看守呢?”
“靠!都是象石头样的尸体,不能跑不能动的,用得着看守吗。”我知道孔超多少还是有些打怵。其实,我也一样,不知道到了晚上在那个阴冷的停尸房里我能否表现得这般轻松,但这个时候我必须给他鼓劲。
“这世道竟然有诈尸?那个停尸房那么大,我估计里面至少能装上百个尸体,不会又有哪个再来个诈尸吧?”孔超小声嘀咕着。
“诈尸诈尸,诈你个头啊!到时候你给我在外面望风,我自己进去。”我瞪了孔超一眼。
“那怎么行,我跟你一起进去。”孔超连忙回道。
“听着,我不是开玩笑,现在咱们这么分工:我进去后,你在外面给我盯着,一旦发现有人过来,你就给我想办法引开或者用糖衣炮弹什么的我不管,我的安全就交给你了。”
“可是,你一个人怎能忙得过来,还是我们一起进去,这样速战速决!”孔超说道。
“那样不行!这事一旦被人发现给从外面把门锁死,在那个低温尸房里你我不被冻死就算万幸;就算没有冻死,等他们报警给咱们来个连锅端,再给定个什么侮辱尸体或者偷窃倒卖人体器官之类的罪名,我们有一百张嘴也说不清楚,现在不能义气用事。”说这话的时候,我内心其实是矛盾着的。试想,晚上到了那个地方,谁不想身边多几个喘气的人陪啊,但现实就是这么尴尬无奈。
“那……那好吧。张总,放心,我一定保证您的安全。”孔超的语气也透着为难与矛盾。
“放心吧,我相信你,也相信自己,很快就可以结束的。”我这话既是对孔超说的,也是对自己说的。
到了晚上9点,各自携带准备好的物品,我们离开了宾馆。
没有月光的夜显得阴糜沉郁,朝着殡仪馆的方向,我们快速步行了近20分钟,来到了紧靠殡仪馆一侧的山坡上,这个位置可以俯视殡仪馆整体面貌。
“张总,我们什么时候行动?”
“等火化车间的灯熄了就进去。”看见那个地方一直亮着灯,我不明白这究竟是为什么,也许是风俗习惯要一直亮着灯,如果是这样还好;可我担心是因为今天火化的人多,这个时候还在火化工作或者是工作人员在清理炉内骨灰为明天火化做准备工作,如果是这样,那今晚的行动就难以实施了。
换好加厚的深色衣服后,我在眺望的同时焦急地等待着……终于,火化车间的灯不亮了,殡仪馆里面顿时漆黑一片。
“行动!”我招呼着孔超一起向山下的殡仪馆走去。我们没有选择走正门,而是准备翻越靠我们这侧山的殡仪馆外围墙。
来到围墙根,借着孔超的肩膀我先上了墙头,然后先将工具包放在墙头再将孔超拉上来。
院内黑如墨池,完全不见了白天的景致,我们分别戴上夜视仪,然后跳进院内。
沿着白天来时摸清的路径,我们迅速找到了火化车间旁边的停尸房。不知道是心理作用,还是这停尸房内冷气外渗的原因,站在停尸房的铁门外,我感觉一股寒气扑面而来,不由地打了个寒战。来不及多想,我试着拽了拽门的把手,发现门是有暗锁锁着的,于是让孔超赶快拿出那套微型组合工具把锁给打开。
孔超也许也感觉到寒气袭身,平时麻利的手这回也显得笨拙不少,折腾了好一会儿才对我:“张总,门好象是打开了。”
我又拽着门的把手拉了一下,门依然没有开,我急了,胳膊用上了力再次使劲拽拉,带着滑道的厚重铁门缓缓开启了条缝隙……
我看了下表,此时已经是半夜10点50分,转身对孔超说道:“我进去后,帮我把门关上,别让光线从门缝漏出。我出来时,敲三下门,你再开门,记住了。”说完,看见孔超瞪大着眼睛点着头,我回身用力拉开沉重的那扇铁门闪身进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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