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夺走他的心,最终却惹火烧身……》
第31节作者:
与谁相知 细细想来,我不由对风驰刮目相看。
但令我更感兴趣的是,这份合同,很可能是我把慕嫣挤下神坛的一次机会。
我捏紧了笔杆,翻到最后一页,默默签上自己的大名,递还给女助理。
“美女,还麻烦你明天把处理完毕的合同送到眾和,谢谢。”
我轻描淡写,伸了个懒腰,拿起手包往二楼去了。
上楼时,我悄悄用餘光打量了一下高焰,他侧著脸,似笑非笑的神色,隐隐让我觉得不安……
不管了,饰演《倾城无双》跟复仇,并不违背。
放了一缸温水,我洒些花瓣,滴上几滴薰衣草精油,躺进了浴缸,氤氳的热气让整个浴室暖烘烘的。
不一会儿,我竟靠著边缘打起了盹。
期间,还做了个莫名其妙的梦,梦到慕爵醒了,我回了美国,云东从此消失了,我很高兴,因為没有了云东,也就没有了高焰和慕嫣……一时之间,我高兴得忘乎所以,竟兀自笑醒了。
一睁眼,眼前却是高焰那张烦人的脸,我心下骇然,睡意全无。
他距离我不到半米的位置,头发是湿的,上衣除尽,下身围著一条浴巾,坐在浴缸旁,一隻手撑在我另一边,深諳黑眸直勾勾盯著我,嘴角勾起一抹冷漠的弧度。
“梦到什么,这么开心?”他沉嗓带著一丝喑哑,说不出的深意。
我听他一说,不禁感觉脊背汗毛直竖,嚅囁问他:“我刚……说梦话了?”
高焰手臂微动,自水里捞起我一缕发丝,缠绕在修长的指尖,又鬆开,徐徐道:“你喊了一个男人的名字。”
我整个人僵硬在水中,不敢动弹,明明是温水,竟让我感觉彻骨的寒凉。
我虽然不知道自己喊了谁,但最大的可能就是喊了慕爵。唯有他,是我魂牵梦縈的牵掛,是支撑我步履薄冰在云东走下去的信念。
高焰,不会不认识慕爵,甚至,他跟我一样,清楚他的身份,他的来历。
从我的梦话中,我是谁,不攻自破,不是么?
这一刻,我声音卡在喉咙,连辩驳的力气都没有。
然而,就在我窘迫无路抱住双肩,想著高焰要是一时生气弄死我,我该如何逃命,他忽然笑起来,左侧颊边一抹浅浅梨涡漾开,露出皓白牙齿。
他这梨涡浅笑,这辈子,我见过的次数,一隻手就能数的过来。
他莫名其妙笑得如此开心,反而令我纳闷。
从今早出门给我披衣戴口罩,到今晚回来对“二选一”的结果一字不提,我就感觉他不大对劲,但哪里不对劲,我又说不上来。
我一愣神,他的手就顺著我的额发,落在脖颈旁。
“你抖什么?”他问我。
“有些冷。”我慌慌张张从他脸上挪开了眼眸。他不提,我还没有意识到自己因為害怕在发抖。
我把自己抱得更紧,眼睛已经瞄準了之前盛花瓣丢在一旁的银色漆盆,他要敢动我,我就用这玩意砸死他。
他驀然嗤笑出声,挑起了我的下巴:“还好你梦里喊的是我……要是喊了夏墨升,这19楼拋下的裸尸,明早会是大头条。”
我听言,全身战栗,四肢百骸似在霜雪极寒的高原中淌过一般,不止冰冻僵硬,不止凛风刺骨,还有因缺氧导致的胸闷气短。
高焰骨子里的无情残忍,对螻蚁的漠视,令我毛骨悚然。
“他可以是你明麵上的男友,但如果你敢暗地里跟他搞在一起,我会把你剁成肉酱喂小棉袄,记住了么?”
小棉袄,是高家养的一隻藏獒,跟高焰一样凶狠的藏獒,以前就爱追著我咬。
半晌,我才从恐惧中恢复神色,明白他话中退让与警告。
退的是,同意我跟夏墨升是公眾眼里的情侣,警的是,不允许我跟夏墨升发生关係。
其实就算他不说,我也没打算跟夏墨升假戏真做。
答应他并非难事。
我奋力挤出一丝风情万种的笑:“高总,他不过是一块垫脚石,您放心,在合同期内,我,隻属於您一个人……”
说完,我主动鬆开双臂,捧住他近在咫尺的脸,浅吻轻落在他锐利如刀的眼睛。
他的眼神太毒辣,我怕他注视我太久,令我无所遁形……
因临近年关,风驰这边暂停《倾城无双》拍摄。一来,天气太冷,怕演员们受不了,二来,借著春节放几天假,也好给编剧时间调整剧情,把戚无双的戏份加进去。
转眼便是小年,不管再忙的行业,都已逐渐歇业等待新年再战。
我想起自己从踏入娱乐圈以来,出门时刻小心媒体围攻,回家时刻小心高焰,好不容易拥有这稀少的自由时光,倒想出去转转。
披上厚实羽绒服,戴上防寒口罩,披头散发便出了门。
我坐在公交车里,在云东昔日熙熙攘攘的大街上漫无目的的随车游荡。
窗外,路灯已缀满了气氛浓厚的红灯笼,商场外全都掛起了年末促销的广告旗。
表麵上虽喜庆热闹,这座繁华城市却逐渐露出疲态,马路上的快车迫不及待朝城外行驶,飞向归程,稀稀拉拉的几个本地人晃荡著去购买最后一批年货度过春节。
千万人口的云东市,在回乡的呼唤声中,成了一座空城。
公交驶向云东外滩风光桥下的站点,我便下了车,呼出的白气在瑟瑟寒风中飘散,迈向前方的脚步在桥头瞭望台上停住。
外滩两端的风光带旖旎延伸,放眼望去,见不到游人,也见不到广场舞大妈,一片萧索,仿佛為了衬托我此时阴霾的心境,灰沉沉的天空压得格外低,愁云惨淡万里凝,似有下雪的征兆。
一丝无家可归的孤独感充斥心头,我忽然有些想家,但我已经没有家可以回。
遥遥千里的靖城老家,似成了前世尘封的记忆,童年不在,少年不在,那伴随我走过二十来个春秋的慈眉善眸,也随著前几年赶去美国时韩振带回的消息一并陨灭。
当时我烧伤未愈,无法脱身,姥姥后事全部交由韩振处理,大洋两洲,生死一别,此生不见,成了我永久都无法弥补的遗憾。
如今我虽回了国,却在云东身魂飘零,似流浪儿不知行向何处,一颗心空空荡荡,无所依凭。
我想,如果,没有发生火灾,是不是我还能在姥姥最后弥留之际,给她送终。
我隻有她一个亲人,她也隻有我这么一个孙女,然而,没有如果啊……
我依靠栏杆,摘掉口罩,思绪翻飞间,一丝丝细雪飘扬下落。
犹记得08年雪灾,靖城电线被冰棱压垮,几宿没有灯光,外头风呼呼冷幽幽,屋子里全靠姥姥平素捡来的干柴火烧度日。
现在我灯红酒绿锦衣玉食,对比起那时穷困襤褸,竟觉得遥远似梦,惊觉最是平凡的岁月早已掩埋入土,再也回不去……
泪在眼眶翻飞,我打开烟盒取出一支“茶花”,握住打火机,避过风,歪头凑近想要点燃,冷风呼啸,窜出的火苗几度被风吹灭,孤独激发出的烟癮得不到释放,一时令我焦躁皱眉,泪意全数吞回。
啪嗒……
耳膜忽地钻入金属扣击產生的独特声响,我转过头去,却见頎长身形站在距离我一米之外,修长的手指冻得微微泛红,习惯性将他的Zippo玩弄得犹如魔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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