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北大仙》
第25节

作者: 多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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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我看到香炉旁边本来放贡品的盘子里面,放着一根半黑半白的獠牙时,心中不禁乐开了花,这一定就是黄三所说的那根佘太君花了数百年炼制的毒牙。
  不过很奇怪的就是,我下意识的抓住了牙根的那一部分,好像我天生就知道应该这样握似得。
  我摇了摇小脑袋,祛除脑袋里面这些奇怪的想法,拿上了早已经没电的手电筒,我开始沿着上山的这条小路,下山去了。
  我拿着獠牙,一唱一跳的往老家走去。
  路上遇到了几个认识我的村民,看到我从山上下来,都纷纷面露异色,但还是跟我打了招呼。
  回到老家的时候,门是开着的,刚进屋,就看到爷爷正在桌子上写着东西,脸上还有一抹浓重的忧色。
  “爷爷,我回来了。”刚回来,我就朝爷爷喊道。
  听到我的声音,爷爷的身体却是突然抖了一下,手中的钢笔顿时滑落到了地上,笔尖朝下,劈了芯。
  “劫子?你可算回来了,你可担心死爷爷了,你知道不?”
  爷爷很激动,激动到连他最珍爱的钢笔摔了都顾不得捡,而是跑到我身边,哽咽出声。
  我看着爷爷,有些奇怪,不就是一晚上没回来么,而且,还是爷爷奶奶亲自送我上山的。
  “给爷爷看看,有没有受伤?对了,你现在饿不饿?”
  爷爷非常紧张,似乎不知道想说什么,该说什么好。
  “哎呀,爷爷,我没事,我就在山上睡了一个晚上。而且,上仙给了我这个。”
  我拿着那根獠牙在爷爷眼前晃了晃,十分自豪。
  爷爷一下傻了眼,不由得又看了我一眼,可接下来爷爷说的一句话,却让我觉得无比的匪夷所思。
  “傻孩子呀,你哪是睡了一个晚上,今天离爷爷奶奶送你上山那一天,已经过去四天了。急得爷爷可是跟你奶奶吵了一架,这不,你奶奶已经气得到你姥姥家待了好几天了。“
  我一下愣住了,听爷爷这么说,我是在山上足足待了有四天的时间,那不就是说,还有两天,就到了我满九岁进十岁的生日。
  可是,我明明只在山上待了一个晚上啊,怎么会待了四天?
  我小脑袋里面一片空白,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劫子,你跟爷爷好好说说,这次你奶奶究竟遇到了啥脏东西,不仅是她整天神神叨叨,就连你也消失了好几天,还带回这么一个玩意儿?”爷爷看着我,十分紧张道。
  我不由得愣了,这搞了半天,关于那个红衣女鬼的事奶奶竟然还没跟爷爷说。不过想想也是,爷爷只是一个教书先生,就算知道这件事,也于事无补,还会增加爷爷不必要的担心,影响他的工作。

  虽然我知道奶奶心疼爷爷,但这个时候见爷爷这般担心,我还是忍不住就将整件事的前因后果说了出来,包括黄三跟我和奶奶讲得那些东西以及为什么要我手上这根毒牙。
  说完后,爷爷差点没一屁股坐在地上。
  “天意啊,天意!没想到,那件传下来的东西,竟然是真的,竟然是真的!”
  爷爷就像是丢了魂一样,有些失魂落魄。
  “爷爷,咋了,发生啥事了?”我也被爷爷的反应给吓了一跳。
  “劫子,是爷爷错了,爷爷不该让你奶奶承担这份责任的,是爷爷错了。当年,本应该是我继承霍家的衣钵的,本应该是我的。”
  30
  爷爷终于还是哭了,哭得很伤心,那泪水将爷爷的眼镜都给雾化了,泪水顺着爷爷的皱纹,在脸上横淌着。
  我一看爷爷哭了,我却有一种莫名的伤感,不禁哽咽起来。

  “爷爷,你咋了,你不要哭了,我这不是好好的么?”
  “傻孩子,爷爷这是在替奶奶难过,也是在替自己难过,如果当年是我继承霍家的衣钵,我就不会让你奶奶趟这趟浑水。”
  说完,爷爷还帮我擦去了泪水。
  “既然这件事发生了,爷爷该是将那件东西给你看看了。”

  爷爷拉着我的小手,一路来到了他平时放杂物的地方,从那一堆杂物里面,拿出了一个沾满灰尘的油布包裹,包裹上沾满了灰尘,一拿出来,那灰大的能呛死个人。
  油布包裹拿出来后,爷爷将包裹打开,却是露出了一个木制的小箱子,小箱子上面的木漆已经斑驳,看起来年岁已久。
  小箱子并没有上锁,爷爷只是轻轻一抬箱子盖,就把箱子给打开了。
  箱子里面,躺着一封已经发黄信封,那种信封的样式很老,我从来没见过,用的材质也不是纸。

  爷爷将那个信封拿了出来,信封上的字迹已经模糊,有些字迹虽然还算清楚,但我却一个字也不认识。
  “这封信,已经在我们霍家传了上千年了,我从你太爷爷那接过这封信的时候,还以为上面讲的事情是一个传说,所以我也没在意,就一直扔到了这个角落,却是没想到,这一切,竟然都是真的。”
  爷爷的神色有些自责,说着话,却是打开了信封,小心翼翼的从信封里面抽出了一张写满小字的旧纸。旧纸已经发硬发黄,上面的字迹依然清晰可辨。
  爷爷将这张旧纸慢慢的移动到桌子上,我看了一眼,发现上面全部都是我不认识的那种字,跟信封上的却是一般无二。这种字,我只是在爷爷书柜中的老书上看到过一些。

  “爷爷,这上面写着啥啊?“
  我看着这张纸,眼睛里面充满了疑惑的神色。
  “这上面的东西,是千年前,我们霍家一个叫霍启德的祖先写给亡妻的一首序。用现在话来说,就是写给他死去妻子的一封信。“爷爷有些感慨道。
  “霍启德,就是那个为了升官发财杀害桃花的霍启德?“

  我一翻白眼,虽然从黄三口中得知我就是那个霍启德转世,但对这种人渣,还真的是没什么好感。
  爷爷有些震惊的看着我问道:“劫子,你是咋知道有霍启德这个人的?”
  听到爷爷这样问,我便把当日奶奶请上仙后,黄三给我们讲的那个故事说给爷爷听了。
  说完后,爷爷却是长叹了一口气,说道:“唉,都怪我太疏忽了,你奶奶只跟我说了那脏东西要害你,却是没问她那个脏东西的来历。看来,我真的是老咯。”
  这句话说完,爷爷又换了一副口气跟我说道:“劫子啊,那个故事,你听得有七分是真的,不过,霍启德这个人,却并不是你想的那样。这首序里面,却是道出了当年的实情。“
  听完爷爷的话,我不由得有几分好奇。
  “爷爷,那这首序里面到底说了啥?“
  爷爷听我这样问,却又是一叹,然后给我讲了一遍这首序的内容。
  爷爷讲完后,我却有些愣住了,因为,里面好多地方颠覆了我对霍启德这个人的认知。

  比如说,他对桃花是真心实意的;比如说他不是因为看上了知府大人的女儿才想出了那么一个主意,而是知府大人见他是个人才,为了笼络他才让他做出选择,要么娶她女儿,赶走桃花,要么功名被另一个人顶替,不想让桃花继续跟着自己受苦的霍启德,选择了前者;再比如桃花后来复仇,并不是霍启德选择镇压桃花,而是因为知府大人要打得桃花魂飞魄散,霍启德救下了成为厉鬼的桃花,并遭到了桃花的千年血誓诅咒;最后,他忍受着仇恨,在那知府大人成为丞相,权力如日中天的时候,毅然决然的选择了向皇帝检举他岳父的罪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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