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地反击---我的战胜贫困的经历》
第14节作者:
农笑非 (接上)入夜,儿子在我旁边睡得特别香,嫩嫩的鼻尖上有些微的汗迹。我用纸巾轻轻的替他擦拭,大约惊动了他,翻了个身,又沉沉睡去。
无忧无虑的年龄,高兴了就笑,不高兴就哭。
我象儿子这么大的时候,一样也是幸福的,因为我根本就不知道什么叫不幸福。没有荣辱观念,没有对错标准,虽然听我母亲说那时缺吃的,但我却从来没有感受到生存的压力。
当孩子真好。
但时光不会倒流,我现在是当父亲的人了,想想和别的孩子的父亲相比,我带给了孩子什么?
玩具吗?儿子长这么大了,我只给他买过一本迷宫书,为此他在外婆面前炫耀了好久。
这是我爸爸给我买的,他总这么说。
其它玩具就更不用说了。
06年春节时买的烟花,也是用老婆给我的钱买的。
事实上,我连和儿子玩游戏的时候都不多,万游戏需要心情,我的心情经常不好。
我带给儿子的,除了生命,就只有我发自内心的父爱,我希望他平安,希望他出息,希望他什么都好。
日期:2008-11-26 21:23:26
三十六、
临近春节的时候,我和弟弟开始盘点这一年的收益。
有一些应收款没有收回来,还有两个客户直接消失了,陈小燕卷走了我们近两万块钱,扣除所有的应付款后,我和弟弟手上的现金有一万二千多块钱。
这是2002年以来,我们第一次过春节的时候手上有这么大一笔钱。
春节我们决定不回家,想利用春节的空闲时间好好整理一下思路,看看07年怎么发展。
我给母亲打了电话,说春节不回去了,母亲很支持,她说,过年坐车挤,票价又高,把钱浪费在路上不划算。
我想母亲内心里是希望我们回去的,只是她舍不得钱。
宁可人受罪,不让钱吃亏。这是母亲的一贯做法。
因为晚上要回“家”,我和弟弟中午在一个小餐馆团的年。
已经很久没有正经的下馆子了。
以前,我们在路边餐馆吃饭,通常都是面条。
这次,我们点了四菜一汤,还要了一瓶泸州老窖,50几块钱的那种。
边吃饭,边商量着我们的未来。
我对弟弟说,现在,我们算是在悬崖边勒住了马,从07年开始,我们要让马走到正确的道路上来。
对于我们来讲,哪条路是正确的路呢?
我认为,我们必须找准一个行业,先进入这个行业,然后在想办法在这个行业站稳脚跟,慢慢发展。最后要在这个行业内有自己的地位。
我给弟弟列举了许多知名的公司,都是在某一行业内专注于某一产品,然后慢慢发展壮大的。搞生产的有,搞经销的也有。
而我们现在,东一榔头西一棒子,别人要啥就卖啥,一天累得不行,四处陪人笑脸,注定只能维持个生计。
事实上,我们连生计都无法维持。
维持生计最基本的东西,房子,我们有吗?
弟弟也清楚这一点,但苦于无法准确的找到某个适合我们的行业。
不管哪个行业都需要足够的资本,而我们,没有。
弟弟又举了一些进入成本比较低的行业,我又觉得不合适。
一顿饭吃了两三个小时,我们还是没有商量出个结果来。
真是应了那句话:晚上想了千条路,早上醒来路一条。
最终觉得,还是先稳住我们现有的这个杂货铺似的“公司”,有事情做,通过不断的做事情来寻找机会。
但是,我已经决定了,决心走专而精的路子,这是我翻身的必由之路。
日期:2008-11-28 20:37:55
三十七、
大年三十的晚上,我回到了岳母的家。
回家之前,我曾经做过一些挣扎,我犹豫着是不是象去年一样,找个借口逃离一年一度的家庭聚会。
但最终,我选择了面对。
很多东西,坦然面对比逃避要好。
就象一个脸上长麻子的人,他可以选择用布遮住他的脸,但阻挡不住别人的议论:他之所以遮住脸,是因为他长有麻子。
随之而来的便是各种各样的议论,越来越猛,最终大家便怕见此人。
我现在的境况,就象一个脸上长有麻子的人,努力的想遮住自己的脸。
与其让别人背地里谈论,不如坦然承认自己的确混得不好。向他们展现一下我的真实的生活,尽量麻木一些,习惯就好了。
晚上吃团年饭的时候,岳父特的问了一声,明天有不有其它安排,不然就一起到我老婆的二爸家去。今年轮到他家了。
我说没啥安排,一起去吧。
儿子要去放烟花,我突然想起还没来得及去给他买。
老婆说,去年的烟花没有放,就藏在床下面。
我怔了一下,想问为什么,却最终没有问。
我默默的在床下搜出了去年的烟花爆竹,稍微有些潮了,不过看起来并无什么大碍。
我拉着儿子来到楼下,点上烟,心里默默的祈祷:假如这烟花还能燃放,那么我07年一定很顺利。
我将烟头伸向引信,一阵青烟冒出,“叭”的一声,烟花冲了出去,在半空炸响。
我心里一真欢喜,回过头,看见儿子捂着耳朵高兴的跳着,不远处,老婆也捂着耳朵,一脸的笑意。
我心里动了一下,把正在燃放的烟花递给老婆,她迟疑的接过去,牙关紧咬,眼睛眯着看向一边,听见烟花炸响之后,象着了炭火似的急忙扔下,欢笑着和儿子抱在一起。
日期:2008-11-28 21:05:45
因为要看春节晚会,老婆玩了一阵后就回家了,我和儿子在楼下肆意的逗乐,空气中全是硫磺和硝的味道。
儿子在我的调教和鼓励下,终于也敢麻着胆子放烟花了。每放一响,他都要激动的欢呼跳跃一下。
烟花和爆竹很快放完了,儿子意犹未尽,嚷着还要放,我许诺明天再去给他买一些,他才肯作罢。
这份肆意的欢乐,原本在去年,他就应该享有的。
回到家,电视里正放着白云和黑土的吵闹,岳父母和老婆时时爆发一阵笑声,我站在旁边静静的看了一阵,有时也跟着笑几声,笑过,心里便空荡荡,因为这不是发自内心的欢乐。
在临睡的时候,我找到儿子的存钱罐,往里塞了一百块钱,对儿子说,这是爸爸给你的压岁钱,你长大了记得要混得比爸爸好哦。
这是我第二次给儿子压岁钱。
第一次是03年春节。
日期:2008-11-29 13:10:54
三十八、
正月初一。
大街上其实并不热闹,很多人都选择了窝在家里。
不知是我心态的原因,还是本来就是这样,我觉得春节越来越不热闹了,缺少一种过年的气氛。
我们坐车来到老婆的二爸家,屋里已聚集了很多人,看见我们进来,大家都热情的招呼起来。
对于我,大家都是这样招呼:嗨,好几年都没看见你了,稀客呀。接下来就是问:怎么样,混得不错吧?
我用一种谦卑的神态回答,一般吧,混口饭吃。
大家落座,济济一堂二十余个人,客厅沙发不够坐,老婆二爸就临时找了一些塑料凳,大家凑合着坐下。
进入叙旧环节,话题很多,通常都是由询问某人过得咋样谈起。
大家似乎都过得不错。
我抱着儿子坐在一个角落,害怕把话题扯到我身上,我希望被忽视。
这种担心很多余,大家都被两个高谈的人吸引。
这两人我不知道应该叫姐夫还是妹夫。
一个姓高,是我老婆的堂妹的老公,搞土建的,四十多岁,离过婚,据说很有钱。
一个姓孙,老婆表姐的老公,开一家五金公司,四十多岁,离过婚,据说也很有钱。
博士后今年没回来,中心被此二人占据。
(奇怪的是这几人都出自农村,城市女人都被农村有钱人占领了。
我算例外,我找了城市老婆,但我没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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