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地反击---我的战胜贫困的经历》
第24节作者:
农笑非 我约老刘晚上找个地方聚一下,老刘犹豫了一下答应了。
从老刘办公室出来,我开始物色晚上吃饭的场所。
在H县城的中心地段,我找了一个还算豪华的餐厅,预定了一个小包房。
对于是不是定包房,我很犹豫了一阵,两个男人在包房总有些说不出来的尴尬,但我又不能显得太小气,所以还是订了下来。
看了一下菜谱的价格,比C市便宜,但酒水却很贵。我提前叮嘱服务员,如果我的客人要点超过两百元一瓶的酒,就说卖完了,为防止服务员不听招呼,我说我身上只有四百块钱,还要留路费回家,如果超标了,我只有吃跑堂。
做好了所有的准备工作,心里便轻松了,开始在H县城的街道上徜徉。
我象一个旁观者,看着街上或快或慢的行人,听着他们带有本地土话的口音,突然有一些愉悦。
这里没有人认识我,没有人关注我,没有人知道我是贫是富,当我开口说话的时候,他们会准确的判断出我是外乡人,并给予我对待外乡人的热情。
一个人处在陌生的环境中,除了新奇,便是自信。比如,一个小商贩和一个老太婆讨价还价的时候,我可以毫不顾忌的走过去,轻轻拍一拍商贩的肩膀说,人家是老年人,不要计较嘛。
商贩会鸡琢米似的点头,好嘛好嘛,就依这位大哥的嘛。
很舒服,很享受这样的状态。
而在C市,我做不出来这些举动。总是有无形的压力,制约住表达的冲动。
下午五点半,我琢磨老刘应该下班了,拿出手机给老刘打电话,但老刘的电话却先打过来,他告诉我说,晚上有一处不得不去的应酬,要失约了,他应酬完再和我联系。
我说好的,我等你通知。
接完电话,心里有一些小小的紧张,不过一想老刘主动说应酬完后联系我,说明还是在意我的。
我感觉有些饿了,便在街边的一个小吃摊点坐了下来,点了一碗炸酱面。摊主不慌不忙,仔细的添加佐料,时不时的询问我的口味。面做得很精细,吃起来真香。
在C市我也经常吃面条,但煮面师傅那速度,面刚丢下锅,恨不能马上就捞起来,再招呼下一个客人。
大城市和小城市,节奏就是不一样。
压力越大,节奏越快。
日期:2008-12-18 23:13:20
五十六、
吃完东西,我物色了一处茶楼备用。我怕老刘通知我见面时仓促之间找不到合适的地方,故而先做好准备。
我不得不在这些细节上做好,对于此次H县之行,我必须对毛梅他们有个交待,当然,我自己也有利益在里面。
按照老刘的说法,他会在应酬完后主动联系我,所以回到旅馆,躺在床上看电视。手机就搁在身边,声音调到最大。
过了晚上八点,我就开始不停的看手机,按照常规,八点应该结束饭局了。
然而过了八点半,仍然没有老刘的电话来。
因为说过他主动联系我,我就不好打电话去催他,只得耐着性子等。
不得不说,等待是一种痛苦,除了期待的电话铃声,其它的索然无趣。
电话终于响起,迫不及待的接通,以一种特有亲和力的语调对着话筒说,你好。
电话里传来一个稚嫩的声音,是儿子的电话。
有些失望,也有些兴奋。
我说儿子好久都没听到你声音了,你乖不乖呀?
儿子说我乖。
我说你怎么想起要给我打电话呀?
儿子说是妈妈叫我打的。
电话里便传来老婆轻声吓唬儿子的声音。
我沉默了一阵,对儿子说,不要调皮,要听妈妈的话。
儿子说我不调皮,我很听妈妈的话,妈妈也听我的话。
我被儿子逗笑了,问儿子,妈妈听你什么话了?
儿子说,妈妈哭,我叫她不要哭,她就不哭了。
心里莫名的痛,七年婚姻,七年牵挂,万般怜爱在心里升腾。
我轻声对儿子说,妈妈在身边吗?
我想和老婆说会话,我想问她这段时间过得好不好。
儿子说妈妈上厕所去了。
这时电话里传来嘟嘟的声音,有一个电话正在打入。
我拿下手机一看,是老刘的电话。我忙对儿子说,儿子,爸爸有事情,挂了啊,回头爸爸打给你。
接通老刘的电话,老刘问我在哪里,吃饭没有?
我说我在旅馆,吃过了。
老刘说那你到红星大酒店来,我在1021房间。
我说好的,我马上就到。
挂了电话,我立即出了房间,在旅馆门口上了一辆出租车,对司机说,到红星大酒店。
司机迟疑着说,很近啊,走路也就七八分钟时间。
我说别管,越快越好。
在酒店门口下了车,我来到老刘说的房间号,按响门铃。
老刘看见我,诧异的说,你可真快啊。
我笑,随着老刘进了房间。
这是一个豪华标间,厚厚的窗帘旁边,摆着两张椅子,中间是一个茶几,上面放着烟灰缸,还有一包硬盒中华。
老刘让我随便坐,解释说刚才在楼下吃饭,政府的饭局,一般吃了饭都要开一间房,怕有人喝醉了好有个休息的地方。
我和老刘坐下,想拿出下午买的玉溪烟让给老刘抽,但看见茶几上的中华,便有些犹豫。不过觉得玉溪应该也拿得出手了,便向老刘让了一支,说,我的烟差,权当忆苦思甜。
老刘指中华说,这是刚才吃饭的时候发的,平时我什么烟都抽,不就一股烟嘛。
我说那还是有区别的,树叶都冒烟啊。
老刘就笑,说那倒也是。
寒暄了一阵,气氛变得融洽了些,话题渐渐进入正题。
老刘对我说,今晚本来还有一个应酬,因考虑到我在等他,又是周仲介绍来的,所以特的抽了点时间来和我谈谈。因为事情已不象当初想像的那么简单,局面已经是他不能掌控的了。
老刘的话让我的心跌入谷底。
老刘接着说,我和周仲是朋友,听说周仲老婆的生意不太好,便想把这个项目交给他们来运作,原先认为这个是个小项目,没多少人盯,但现在看起来不是这么回事,这几天连续接到了好几个朋友和领导的电话,都在推荐工程商,我是哪一方都不能得罪啊,只能公平竞争了。
我问老刘,你说的公平竞争的意思是?
老刘说,招标。这本身有一部分是财政拨的钱,也有一部分是我们自筹资金,所以招标是平衡各方利益的最好的方式,免得我去得罪人。
我点点头说,从你的角度去看,这是最好的办法,但准备采取哪种招标方式呢?公开招标还是邀标?
老刘说,可能会采取公开招标的办法。
我说这样也好,公开公平公正,谁都没话说。
从老刘的话我判断出他和周仲的私交并不一定很好,这是个四处卖好的人,先表明姿态我愿意帮你,但事情有了变故,并不代表我想帮你的意愿是假的。
如果参与竞争,不管是输是赢,周仲都欠了老刘的人情。想周仲也是场面上混的人,难道不清楚有财政投入的项目,一般都得招标吗?
而公示招标的项目,一抓一大把。
都以为公务员的智商比老百姓高,见识比老百姓广,我看未必。
谁都有盲点。
和老刘告别出来,心里很不是滋味。
我该怎样同毛梅和周仲交待?如实的描述我对老刘的判断吗?我没这么蠢。
用了人家的钱,却又没替人家办好事,内疚和自责,充盈于心。
回到旅馆,又想起刚才同儿子通的电话,不由一声叹息。
去他娘的,索性什么都不想,睡觉。
日期:2008-12-20 20:31:14
五十七、
这一晚竟然睡得特别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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