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接过筷子,在酒里沾了一下,一错步,转身,放开女人另一只手,筷子夹在了缠着红绳的中指上。
之后,赶紧手打指诀,一指点在她的额头上。
女人颤抖了一下,忽然仰天嚎叫起来。
“啊……”
声音刺耳难听,让人牙酸,就连我师父都微微皱眉。
村长和石柱吓得退的老远的,还用手捂住了耳朵。
我用力夹着女人的手指头,女人的劲儿太大了,我都快夹不住了。
“呀!”我忍不住大喝一声,猛吸一口气,气沉丹田,一个马步把自己稳住。
女人疯狂叫着,另一只手使劲儿抓着窗台,指头上鲜血淋漓,面容狰狞得像只恶鬼。
“轰隆!”
天空忽然响起一记闷雷,晴空转瞬即逝,乌云翻滚着压了下来,天色暗沉得像锅底一般。
女人的双眼忽然诡异地闪出一道红光。
我吓了一跳,这明显是要被邪煞占据上风的征兆,如果再不把邪煞驱除,这个女人就没救了!
“不好!”师父忽然大叫了一声,快步上前,咬破自己的手指,按在了女人额头上。
“嘭”的一声,一股浓郁的黑气从女人身体里炸了出来,巨大的威力,把我猛地掀翻在地。
就连身后的村长和石柱都冲出去很远,撞在院墙上。
“啊啊!鬼啊!”石柱忍不住大叫起来,连滚带爬就往外跑。
我根本管不了他,心脏跳得都快蹦出来了。
赶紧爬起来走到师父身边朝窗子里看去。
女人倒在了地上,脸色青白,已经昏了过去。
村长哆哆嗦嗦地问道:“大大大师,怎么,怎么样了?”
“冤有头债有主,只有找到邪煞根源,才能彻底解决!”师父面容凝重。
我也感觉事情似乎不太对劲。
以前跟着师父到处跑,也见他处理过类似的情况。
就连我,偶尔不算太严重的邪煞入体,也能轻松解决。
但是石头村的情况,恐怕比以往见到的要严重得多。
雨点儿一滴一滴地砸了下来。
“那现在怎么办?”村长缓过来一些。
“先回去吧!今天恐怕解决不了,又要下雨,明天再说!”
“好好,那我们赶紧回去吧!”村长巴不得地往外走去。
一出门,就看到石柱堆缩在墙角,浑身颤抖着,双眼惊恐来回看着。
嘴里还不停地念叨着:“她回来了!她回来了!”
“石柱!”村长大喝一声。
“啊!”石柱受了惊,身体抖得更厉害了,“别过来!别过来!别找我!别找我!”
“石柱!你个废物玩意!我……”村长怒了,上去就踹,被我师父拉住了。
师父在他头上拍了两下,“没事了!”
我看到石柱的头上漂浮着淡淡的煞气,被师父两下拍散了,石柱也回过神来。
“村长……我,我,我看到她……”
“闭嘴!”村长喝道,“胡说八道什么?我带大师回去休息,你赶紧回去看看你媳妇儿!别一天到晚神神叨叨的!”
“咔嚓!”
一道霹雳闪过,刺眼的白光照亮了昏暗的环境,也照亮了石柱和村长同样狰狞的面孔。
我心里猛然一惊。
人脸和鬼脸重叠,显现出来的就是狰狞的脸,只有即将横死之人,死前才会有这样的面孔。
别人看不到,我和师父却看得清清楚楚的。
我不自觉看向师父,师父毫无反应,只是淡淡地看了我一眼。
我的心猛然狂跳起来,师父肯定也看到了!
“大师!我们赶紧走吧,雨点儿密了!”村长把石柱赶回家,回头笑着看着我们。
“走吧!”师父说道,跟着村长往回走。
我紧紧跟着他们,耳边忽然传来的各种各样的嘈杂声,让我心烦意乱。
“妈!妈!你醒醒!”忽然,石蛋的声音传来,
“这又是怎么了?”村长一脸的急躁,回头看我师父,“大师,石蛋他妈也中邪了,要不……”
“去看看!”
我们进了石蛋家,我看了一眼,他家格局还算好一些,没有石柱他们家那么离谱,但也显得狭窄逼仄,院子里的地面带着斜坡,也是略显破败的格局。
“大师!”石蛋看我们来了,眼睛一亮,“救救我妈妈,刚才忽然就晕倒了!”
我们跟着石蛋进了屋子。
屋子里很黑,一个女人躺在床上,头发凌乱,脸色煞白,但身上很干净,估计是石蛋回来帮她换了。
只是她身体周围萦绕不去的黑气,一直试图往她身体里钻。
“子午!”师父叫了我一声。
这种情况很好解决,我答应了一声走过去,在石蛋妈妈身上连连点出几指,然后从口袋里掏出一张黄纸符,贴在了旁边的柜子上。
“石蛋,这个符不要揭下来,你妈妈再过一会儿就能醒过来了。”我跟石蛋说道。
“嗯!我记住了!”石蛋使劲儿点头,又给我和师父鞠了一躬,“多谢大师和……小大师救命之恩!”
“噗!”我忍不住笑出声来了,“叫我哥就行,什么小大师,这什么称呼?”
石蛋不好意思地挠挠头。
村长有些不耐烦,看看外面的天色,“大师,可以了吗?再不回去,雨就下大了!”
“好孩子!你妈妈会没事的。”师父摸摸石蛋的头,迈步出去了。
我笑着看了石蛋一眼,跟着离开了石蛋家。
外面的雨已经开始下起来了,我回头看去,石蛋站在门口,看我回头,还笑着对我挥挥手。
我也笑着和他挥了挥手,才转身继续往前走去。
到了村长家,村长老婆已经烧好了饭,但是人显得老实木讷,看我们回来了,赶紧低头进去了。
“不用管她,乡下女人没什么见识!”村长说了一句,“这边儿是给大师准备的房间,身上都湿了,先去换换,我们就吃晚饭!”
我进了房间,和师父换了衣服出来,把湿衣服搭在厅里的竹竿上,隔着雨雾看向外面。
昏暗的天色和黑色煞气纠缠着,让人很不舒服。
“来来,大师,小师父,过来吃饭!”村长在身后叫道。
我回过头,走到桌边儿坐下了,等着师父拿起了筷子,才跟着拿起筷子。
村长和师父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我闷头吃饭,耳朵却支棱着。
外面村子里传出来的动静,很像石柱老婆发狂时候发出来的声音,但是隔得远,又有男人呵斥的声音,听得不是很真切。
我忽然听到村长说到了石蛋。
“石蛋也算是懂事,他爸去世的早,就他妈一个人带着他,谁知道也跟着中了邪,唉,村里可怜的人家不止他们一家,管不过来啊!”
“村里中邪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我师父问道。
“大概半个多月前吧!”村长回忆了一下,“那天好像也是下了这么大的雨,石柱跑来找我,我带着人过去一看,好家伙,他老婆就跟疯了似的,好几个大男人都按不住,还见人就咬!我们一开始以为是得了狂犬病了,就商量着等天亮了就送去县医院!谁知道还没等到天亮,村子里接二连三就出现了好多个!那夜狗叫的很凶,我们一寻思,会不会是谁家的狗得了病过给人了,就赶紧让人把所有的狗都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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