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傀儡师》
第42节

作者: 玮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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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吴老头见他欲言又止的模样,也没过多理会,就是催促他早些回去休息,江凌离开时,经过厅中放着钥匙的那个盒子,看了一眼房中,吴老头根本没有留意,便将钥匙拿回了手中。
  回到自己房里,江凌又犹豫了许久,这事情不想则以,越想越觉得可疑,养的要真是猫,哪怕再是凶恶,也不可能就这么藏在地窖之中,总是要见光的。
  年轻人都有很丰富的想象力,很早前,江凌曾怀疑吴老头是把哪里的少女关在了地窖下面,但现在他怀疑,地窖下面养的或许是剥皮猫那样的蛊毒。
  几经考虑之后,江凌终于决定亲自去看上一眼,一探究竟。

  一直等到吴老头的房中灯熄灭了之后,江凌偷偷溜出了自己的房间,蹑手蹑脚到了后院的角落之中。
  虽然拿着钥匙,但他也清楚地窖下面的东西恐怕非比寻常,甚至有着不小的危险,一开始并没有打算打开铁窗,但至少要看看究竟。
  铁窗上面盖着一层薄薄的草垫,如果细心观察,还能看到附件散落了一些细碎的食物残渣,江凌将草垫拿开,向着铁窗中看去,一股腥臭伴着湿腐的味道扑面而来。
  打开了手机里自带的电筒向下面照去,里面是一片幽黑的空洞,并没有看到任何的异常,仔细照了一阵这才发现,原来在地窖内斜向下一米多的位置处,还有一处相似的铁窗。
  随手拣了几颗小石子朝里面丢去,没有任何的反应,江凌握了握手中拿着的钥匙,鬼使神差地打开了外面那扇铁窗。
  地窖口长宽超过一米,一个人通过绰绰有余,江凌稍作犹豫之后便朝着下面爬了进去。
  很快到了第二个铁窗前,铁窗也不知存在了多久,锈迹斑斑,被固定在泥土里,并没有锁,而是一把铁栓插入土中。
  正要继续朝着里面望去,忽然听到一阵簌簌的细微响声,虽不算大,但身处寂静的地窖能够清楚地传入耳中。
  江凌急忙停下所有的动作,屏息静气不敢发出半点响动,不知不觉间,心已经提到了嗓子眼处。
  直到里面再度恢复了平静,附近只能听到自己身上传来的心跳之声,江凌这才缓缓举起手机,朝着里面照去。
  江凌本是要朝着深处看去,可没想到刚一抬手,光线闪过,不知道对面什么时候竟多出一张脸,与他相距不过十多公分,仅有那一扇铁窗相隔。
  那是一张黑乎乎的脸,蓬乱的毛发遮去了大半,看不清具体轮廓,唯有一双眼眸,处在黑暗之中显得格外森寒,就那么直勾勾地注视着他。
  江凌背上顿时生出一阵恶寒,头皮发麻如同触电一般瞬间蔓延全身,握着的手机也不由掉落在一旁,下意识地朝后退去,硬是忍住心中的惊惧,没喊出声。
  虽然看不清楚,但江凌却已经认出,那分明是一张人脸,绝不是吴老头说的什么野猫。
  那一眼把江凌吓的不轻,急忙转身便朝着外面退去,可刚刚转头,一只手突然从里面伸出,一把抓住江凌的小腿。
  准确的说,并不是抓,而是挠,对方的指甲锋利如刀,立刻让江凌的腿上传来一阵钻心的刺痛,清楚地感受到被锋锐之物刺入肉中的感觉。
  剧烈的疼痛让江凌忍不住大叫一声,伸出另一条腿朝着下面猛踢了几脚,总算是将那只手挣脱,身下同时传来一声“咔嚓”响声,原本不算结识的铁窗也在这几脚猛踹之下变了形状。
  江凌顾不得考虑太多,拖着那条血淋淋的腿便从地窖之中爬了出来,只是还没跑出几米,地窖中一道黑影闪出,朝着他便扑了过来。
  江凌回头瞥了一眼,那东西的确是人形模样,只有半身高,却是敏捷异常,刹那间已经飞扑到了半空,凶光毕露,和饿极了的野兽没有半点区别。
  还想要闪躲,但江凌的身手明显差了太多,直接被那东西扑翻在地。
  危机之中,一道诡丝由江凌手中射出,将那人一“爪”悬在了半空,但另外一“爪”已按在了江凌的肩头,锋利指甲刺入肉中,又是一阵刺骨疼痛。
  近距离观看,对方竟是一个小孩子模样,蓬头垢面,整张脸看不清楚,只有一双犀利的眼眸闪烁着凶光。
  “哇!”
  对方忽然发出一声大叫,张开嘴便要朝着江凌的脸上咬去,个头虽然不大,但劲头实在不小,江凌被按在地上几乎无力反抗,只能凭借着肩头剧痛而生出的一股蛮力拼命抵抗。
  明明是人,但给江凌的感觉却和野兽无异,已经用尽了吃奶的力气支撑,但对方还是缓缓地靠了过来。
  眼看那人就要一口咬到江凌的脸上,吴老头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了二人身后,手中多出一把铁锹,猛然用力挥起,一铁锹重重地拍在那人的后脑之上。

  一声闷响之后,铁锹直接将那人打翻出去,吴老头不敢怠慢,两步追了过去,接连又补了几下,见对方趴倒在地,一动不动,这才松出口气,将铁锹扔到一旁。
  江凌吓的面无血色,目瞪口呆地看着吴老头说道:“你,你杀人了。”
  看地上那人的模样,也不知道是被铁锹拍晕还是直接拍死了。
  不过吴老头之前那几铁锹的力道,江凌真真实实地感受的到,没有丝毫的留手,正常人挨上那么几下,怕是凶多吉少。
  吴老头没有做任何解释,两步来到江凌面前,瞪了他一眼冷声说道:“我跟你说过几次,让你别来这里!”
  江凌也没理会吴老头的斥责,倒是想反问一句,这地窖里怎么会关着这样一个“人”,可刚要爬起,这才发现自己的肩头还有小腿之上还在汩汩地流着鲜血,火辣辣地生疼。

  就在这会,对门的刘惠也听到了动静赶了过来,见到江凌半身染血,吓的满脸惊慌,有些不知所措。
  吴老头拾起地上的铁锹对刘惠说道:“你帮忙带他去我房里上点药吧,我把这里处理一下。”
  说完,老头抡起铁锹便开始挖坑,看样子是要将那人就地掩埋,表情却显得十分淡然,就好像埋的不是人,而是种上两棵葱一样。
  江凌莫名感到一阵毛骨悚然,还是头一次见到吴老头草菅人命,冷酷无情的一面,跟着刘惠回到房中,好半晌没回过神来。
  “我师父好像把人杀了,那究竟是个什么人啊?”
  江凌疑神疑鬼地又嘀咕了一句,从刘惠的神情上看,她应该了解这事。
  刘惠只顾着低头给江凌伤药,包扎,好一阵后才说道:“你不敢乱说,那孩子原本就不太寻常。”
  江凌问:“你知道那人?那到底是人还是妖怪?”

  刘惠踌躇片刻后说:“那孩子的确是人,不过却是被狼养大的,和普通人并不一样。”
  江凌一脸的惊骇,继续追问,刘惠一知半解地解释说:“其实这事我了解的也不算多,去年的时候,外地来了个拾荒的婆婆,身边带着这么个孩子,因为年龄大了,婆婆旧病缠身就死在了天门街上,临死前告诉我那孩子是她几年前从狼窝里带出来的。婆婆死后,那孩子没了约束,就在街上胡乱咬人,虽说是人,但却和小狼崽子没什么区别。后来不少人凑到一块说是要把那孩子打死,可还没等动手,就见那孩子也死在了街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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