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李明水？”
　　那人来到水哥面前询问了一句，脸色极为严肃。
　　水哥吓的连忙点头：“没错，是我，出什么事了？”
　　那人继续问道：“程雅菲昨晚来你这里做过纹身是么？”
　　“来过，来的挺晚的，应该是三点多走的。”
　　“程雅菲死了，清晨的时候被发现死在自己的公寓之中。”
　　“什么！”

　　水哥和江凌同时露出震惊之色，不可置信地看着那人。
　　那人这时也认出了江凌，因为有正事处理，顾不上和江凌说话，继续对水哥说道：“死因初步判断是因为中毒，具体情况还得等待进一步的检验结果，不过我们查到你们所使用的纹身颜料里面似乎含有某种血液成分，可能和她的死因有关，所以你得协助我们调查。”
　　那人一边说着，另有两个人一左一右来到水哥身边，随时防备水哥有任何的异常举动，话虽然说的好听，实际上就是把水哥当成嫌疑犯给抓了。
　　江凌心乱如麻，立刻上前想要解释一下说昨晚其实是他给程雅菲做的纹身，还没开口，就见水哥投来一个眼色，对江凌说道：“没事，没事，你帮我看着铺子，我过去就是协助调查，把事情说清楚就回来了。”

　　江凌不由一阵感动，水哥这人平时看着胆小怕事，但这个节骨眼上，却把事情扛了下来。
　　一行人把水哥带走，纹身店依旧在对方的控制之中，江凌和那个叫徐爽的女人都被留在了店里，暂时不允许出门。
　　无奈之下，江凌只好当着几人的面，拨通了常悠的电话。
　　将事情大概说明之后，常悠沉默了片刻说：“你先别急，我马上就过来。”
　　半小时后，赵青雷和常悠先后到了纹身店中，赵青雷原本是在案发现场，接到常悠电话才知道江凌就在这边，于是便赶了过来。
　　见常悠出现，赵青雷也觉得有些意外，随后问道：“你不是请了长假么？怎么也回来了？”
　　常悠没心思解释这些，把赵青雷拉到一旁说道：“别管休假不休假的事情了，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江凌这人你应该也了解，他人老实，这事肯定和他没什么关系的。”
　　“我有分寸。”
　　赵青雷应了一声，随后把江凌和常悠带到了后面的一间客房之中，对着江凌问道：“你先说说吧，昨天晚上究竟都发生了什么？”

　　江凌把昨天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讲述了一遍，包括在酒吧中曾经和程雅菲的发生的冲突，因为事关重大，就连最后送程雅菲离开时，程雅菲邀请江凌回家的细节都没有隐瞒。
　　“昨天是我给程雅菲做的纹身，是在她后腰的位置。用鸽子血，狼血等血液来做纹身的做法古来有之，这些其实并不是直接用血液纹身，而是将血液以古熏法做成纹身的染料，很多人不清楚这些，以为血刺青就是用鲜血直接纹制，这种做法是完全错误的，一方面是会很快褪色，另外这些动物的血液的确带有许多病毒，对人体有害。”
　　江凌先是将纹身染料里的血液解释了一下，随后肯定地说道：“我所用的颜料虽然含有血液成分，但肯定不会有什么问题，昨天用过的颜料现在还有，你们可以拿回去检查。”
　　赵青雷说：“我相信你说的，不过这些东西光靠嘴说也没有用，还是得等调查和检验的结果，如果死因和纹身没有关系，我们也不会冤枉你们的。”
　　江凌问：“昨天我送她到楼下之后就回去了，后面究竟发生什么事情了？”
　　赵青雷想了想，也没打算隐瞒什么，随后对江凌说：“程雅菲昨天回去之后，应该是约了一个富二代去她家里，那人接了电话过了五十分钟后去了她家，到了之后，发现房门虚掩，程雅菲已经死在了家里，身上没有任何伤口，但却出现了很多溃烂，初步观察只能认定为中毒身亡。”

　　江凌突然想起什么，对赵青雷说：“对了，其实昨天那个叫顾言鸽的主持人找过水哥。”
　　出了人命，江凌也没法再隐瞒什么，随后把顾言鸽有过的打算说了一下。
　　赵青雷说：“这个事情我第一时间就考虑过，程雅菲和顾言鸽不合，确实不是秘密，顾言鸽也的确存在杀人动机，但昨天晚上顾言鸽有明确的不在场证据。”
　　江凌说：“她不在场，但有可能让别人动手，况且死因如果是中毒，那下毒时间的范围就宽了。”

　　赵青雷说：“没错，所以我们也会怀疑她买凶杀人，通过纹身下毒，把程雅菲害死，于是追查到了这里。”
　　江凌闻言顿时哑口无言，赵青雷继续说道：“我并没有怀疑你什么，但这些事情必须要有证据，绝对不是你我这样的揣测能够算数。你刚才已经说了，纹身是你做的，我现在可以把李明水放了，这样的话，你这段时间恐怕要被控制起来。不过你可以放心，这件事情，我会调查清楚的。”
　　也不知什么缘故，江凌绝对相信赵青雷的正直，但始终对他缺乏一些信赖，或许从第一次接触就有了这样的印象和感觉。
　　他不愿把自己的命运交到赵青雷的手上，犹豫了一阵后问道：“这件事情，我能不能自己调查？”
　　赵青雷看了看江凌说道：“这件事情我们九处已经接手，按道理说不允许外人插手，但你要自己调查我也不阻拦你，只是你恐怕考虑的太过简单，你打算怎么调查？从顾言鸽入手么？她身份特殊，凭你的话，应该连她的面都见不上。”

　　赵青雷说的没错，江凌不过就是一个平头百姓，凭他自己，对这件事情的调查怕是寸步难行。
　　江凌考虑了片刻之后，把看了看常悠，把主意打在了她的身上。
　　他不清楚九处具体是个什么机构，但当初调查陈众文那件事上，常悠凭借她的身份确实是有很多的便利。
　　正好赵青雷出去接了个电话，江凌求助地看了看常悠说道：“要不你和我一起查吧，这事也只有你能帮我了。”
　　常悠先是一愣，随后露出些许颓然之色，无奈地说道：“你找我有什么用？其实我就是个废物，我根本就不适合这样的工作，只能坑人。”

　　江凌急忙说道：“谁说你没用了，上次那件事情只是个意外，你不用总放在心上，你还记得上次陈众文的事情，我们两个可是和你们那个萧组长几乎同时查到了天朗小区，路薇的身份也是我们先查到的，那次还多亏了你那个榴莲。”
　　听他提起榴莲的事情，常悠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你真觉得我行？”
　　“当然行了！我们是cp啊，要不然这次完了，我给你三万块奖金。”

　　听江凌这么一说，常悠莫名生出了许多信心，之前的颓然一扫而空，露出许久未见的笑容对江凌说：“好，查就查！”
　　等赵青雷回来，常悠上前说道：“我不休假了，我现在要归队。”
　　江凌也把两个人的打算大致说了一遍，意外的是，赵青雷这次并没有像以前那样的阻拦，居然爽快地答应了江凌的要求。
　　把江凌叫到一旁，赵青雷说道：“允许你去调查并不是因为你，而是因为常悠，你必须答应我一个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