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扭过头,道,“我不知道,他跟我没有联系。”
我有些不太相信二叔,这个节骨眼上,我爹根本就没有离开村子的理由。
而且他要离开,应该会跟我说才对,又怎么会只告诉二叔呢。
我便问他道,“二叔,你一直藏在房间里面的那个盒子呢?”
“什么盒子?”二叔反问我。
我伸手比划了一下,对他说,“大概就这么大,你一直放在一个红色的包裹里面。”
“你怎么知道是盒子?你打开看了?”二叔的脸色忽然变了,有些严肃地看向我,完全像是变了个人。
他突然提高音量,把我都给吓了一跳,我不由想,他反应这么大,究竟是怎么回事。
我只好对他解释道,“我没打开,看那个轮廓像是一个盒子。”
听我这么一说,二叔才算是稍微松了口气,脸色缓和了一些。
二叔便对我说,“这事跟你没有关系,你就不要再多问了。”
但我怎么可能被他这么一说,就不再问了。
我盯着他的眼睛,问他,“那跟我爹有关系吗?”
这一次,二叔没有说话。
他的眼神中,微微有那么一丝不自然。
虽然他没有回答,但我还是估计着,应该是我猜对了,那个盒子,恐怕是被我爹给带走了。
许久之后,二叔才对我说,“你爹有他自己要做的事情,你既然是他的儿子,就应该相信他。”
我咬了咬牙,默默地攥紧了拳头。
我当然相信他,但是不管怎么样,他也不应该不告而别,总要跟我说一声,他究竟是去了哪里,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见我似乎是有些沮丧,二叔也好像是想要跟我说什么,不过他嘴唇动了动,最后还是没有说出话来。
我就对二叔说,“二叔,那我就先出去了,也不知道他们有没有找到铁牛哥了。”
“嗯。”二叔点了点头,没再多说什么。
我拿着蒲扇走了出来,倒也没有急着出去,而是先到了旁边的柴房。
里面有一口箱子,我爹把爷爷的遗物,全都放在了里面,这把蒲扇之前也是放在里面的。
我过去之后,便发现原本挂在箱子上的锁,这会儿竟然已经不在了。
这让我有些吃惊,难道真的是有人过来打开了箱子?
我蹲了下来,就在箱子旁边,看到了被丢在地上的挂锁。
我捡起来看了看,锁上并没有什么伤痕,看来不是被砸开的。
难道那个人竟然还有钥匙,这更加让我吃惊了。
我实在想不明白,他把这把蒲扇放在我的床头,究竟是什么用意。
这个箱子在家里已经放了很多年,又旧又重,我也是费了很大的劲,才把箱子给打开了。
里面都是些爷爷以前的物件,这些东西,大部分我都见过,也非常熟悉。
看到这些,总是莫名会让我想起爷爷,感觉心里酸酸的。
所以我也没有再看下去,而是把蒲扇放了进去,打算把箱子给合上。
但在这是,我却发现箱子的角落里,摆着一张非常旧的黑白照片,不管怎么看也都有几十年了。
爷爷的照片不多,我也都看过,但是这张却从未见过。
我有些好奇地拿了起来,这张照片是好几个人的合影。
虽然这张照片有些模糊,但我看到的时候,还是微微愣了一下。
在照片的最左边,竟然就是我爷爷。
他年轻时候的照片我见过,跟着上面的一模一样,我也不会认错,绝对就是他本人。
可我却有些不敢相信,这张照片看起来并不是在村子里面拍的。
假如爷爷真的从未离开过村子,那这张照片,到底是什么时候拍的。
我伸手擦了擦照片上的灰,人像也稍微清楚了一点。
但这却让我发现了更加诡异的地方。
这张照片上全都是男人,唯独站在中间的,是一个女人。
而这个女人,居然是李沐青?
说实话,她属于那种非常漂亮的女人,也很有气质,让人看过一次之后,就不会轻易忘记。
照片上的这个女人,除了她之外,还能有谁。
这可实在是太奇怪了,那时候我爷爷都才二十来岁,至少也得是五十年前的照片了。
这都五十年过去了,为什么她的样子,没有丝毫的改变呢。
我把照片翻了过来,后面写着几个字。
镇海。
1971年4月17日。
下面写的日期,大概是拍照的时间。
但“镇海”这两个字的意思,我却有些不明白。
不过我还是有些不相信,又在箱子里翻了翻,果然找到了一张爷爷年轻时候的照片。
两张照片一对比,果然是一模一样,这里面绝对是我爷爷。
爷爷果然出去过,那胡一发口口声声叫我爷爷“陈三爷”,那也并不是没有根据的。
我捏着两张照片,感觉满心都是思绪烦乱,这其中肯定有人在说假话。
这一张照片,让本来就复杂的事情,变得更加扑朔迷离了。
爷爷当年到底做过些什么,这张照片上又都是些什么人,李沐青的容颜为什么没有发生任何的变化。
这些事情,我一样都想不通。
我把这张合照收在了自己的身上,在合上箱子的时候,我的脑子里,忽然又蹦出了一个想法。
难道把这把蒲扇放在我床边的用意,就是想要让我发现这张照片吗。
假如不是今天出了这事,恐怕这个装满爷爷遗物的箱子,会永远都在这里封尘,我也不可能发现这张照片。
我正在想着,忽然听到外面传来了二柱子的声音,“陈渐,快跟我走,我爷爷他们找到铁牛哥了。”
一听见这声音,我也赶紧站了起来,急急忙忙地跑了出去,拉住二柱子问,“真找到了?”
二柱子拽着我,一边跑一边说,“先过去再说吧。”
我们两个一路小跑,一直到了村后不远的一条臭水沟。
这会儿,一群人正围在那里,看到这个氛围,我便隐隐感觉到,事情恐怕已经有些不妙了。
果然,我走进去一看,就见陈铁牛倒在地上,浑身沾满了污泥臭水。
他全身上下,都已经被自己挠得没有一块好皮,血肉全都翻了出来,让我看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浓郁的臭味混杂着血腥味,让我感觉说不出的压抑难受,只觉得浑身都不舒服。
旁边的众人也都没有说话,最近这段时间,村子里发生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
只有陈铁牛的家人还倒在旁边痛苦,少了陈铁牛,家里的支柱就瞬间没有了。
我不由在心里叹了口气,要是之前,陈铁牛没有去爬那棵树,他或许是不是就不会出事了。
陈铁牛的遗体这副样子,也是费了好大的劲才给他清洗干净,运到了祠堂里面。
这个时候,陈四方的棺材也已经摆在这里了。
两具尸体同时躺在这里,让人感觉绝望和无力。
几十年来,村子里还从未发生过这样的事情。
陈平水脸色木然,头上裹着一块白条,站出来对众人说,“最近,村子里已经发生了太多的事情,这是有邪祟在作祟,我们如果什么都不做,村子里会死更多的人,不管是你还是我,我们以后都会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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