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期:2012-02-16 11:25:18
59.
不是所有的相聚都温馨甜蜜,也不是所有的分离都痛苦不已,万种可能在时光
荏苒的十年已经勾勒千遍,而今天要做的,只是去证实是其中哪一种而已。
悲剧是早已注定的,因为我守着这个结局。
中午时分我登上南下的列车,“中原之行哪里去?”还有几人记得那句曾经脍
炙大江南北的广告语?十年前,我就是在那个城市里度过了三载的青葱时光。
天下起了雨,时疏时密,车窗外的庄稼、树木甚至野草翠绿无垠,极目处天地
连成一片,密不可分。车厢内嘈杂混乱,人们挤来挤去没有休闲的时候,我一
直望着窗外,像和这个世界无关。
邻座中年人毫无顾忌的把一堆食品铺满小桌,惬意地喝一瓶劣质酒,想起了什
么,掏出电话满嘴吐沫地找人,让对方给他打听开办银行的手续,说听别人讲
现在国家要放开政策,允许私人开银行了,絮絮叨叨没完没了。我厌烦地去吸
烟处立了会,回来听他还讲,于是冲他点头。
“怎么了兄弟?”他终于放下电话。
我陪着笑,夸他消息灵通,追问是不是真有其事。
他神秘地告诉我:“听一个银行朋友说的,”末了告诫我:“这事还没有对外
公布,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我略有所悟,“对,这可是独行,一定要保密,干这买卖稳赚不赔。”
他与我惺惺相惜。
和这种混人聊天还真能排遣郁闷,我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笑意,快下车的时
候,我啃光了他的苹果,用纸巾擦着手站起来和他告别,“老哥,我听说现在
的白领都是近途私家车,远程天上飞,还真没见过一个银行总裁自个坐火车
的,——还普列!”
夏天的夜来临晚,我到达聚会的饭店时恰是灯火黄昏。说一点感情没有可能偏
激,见面的握手、拥抱真挚感人,记忆中恬静的女生也过来招呼,开朗点的甚
至鼓起了掌,或许这种聚会不存在名利场上的尔虞我诈,仅仅一些炫耀还是可
以接受的。想来的早来了,我是最后一名,在登记、交会费、留联系方式后,
宴会正式开始。
他们还邀请了我们这届的班主任,他老人家为我们来自天南地北的相聚感到欢
心,也为岁月的匆匆流逝唏嘘不已,——他已经退休了。搞闹的男生开始活跃
气氛,大叫:找情人太累,找小姐太贵,不如常开同学会,搞垮一对是一对。
觥筹交错间我知道了我们班结成正果的那两对已经散了一对,——他们双方都
没有来。很老套的情节,男方出差回来把女的和厂长堵到屋里,只是对于我们
来说觉得很可惜,当初轰轰烈烈谈恋爱的那么多人,都以他们为榜样,没想到
最后是这样结果。——或许得到了就不知道珍惜。
他们的话题都是谁谁离婚了,谁谁发财了,谁谁……
我开始的热情逐渐冷却,我一直没有听到我想要的消息,或许这就是古语:哪
个人前不说人,哪个背后无人说。
我起身去了一趟洗手间,对着镜子里的我端详了很久,我看到里面的我已经有
了些许白发。
回来酒桌上依然推杯换盏,他们开始按年龄大小喝酒,班主任指着最后一个喝
酒的问了句:“这个班你最小吧?”
“不是她,是谢雨柔的年龄最小。”一个嘴快的女生插嘴道。
我的脸变得惨白,僵立在那里,一屋子人都停止了说话,有的看我,有的瞪说
话的女生,那个女生蓦地想起了什么,扇了一下自己的嘴,低下头。
“她没有来吗?”班主任不明所以,问。
无人说话。好久,有声音诺诺答:“没有通知到。”
我强忍着流出的泪坐回座位,“喝呀!是不是刚才我少喝了一杯?”我对着一
圈人举杯。坐我对面的一个女生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又止住了。
气氛逐渐恢复后,我起身去了大厅,屋外大雨倾盆。
“同学,”身后一个声音叫,“还记得我吗?”
我叫了她的名字,是那个张嘴想和我说话的女生,她走过来和我一并立着看窗
外的雨,她道:“有一年我去上海,去找过我们那个同学,她只让人给我了两
张金茂大厦的门票,没有见我。”
我点头,指着屋外道:“雨真大。”
有人喊我们,说宴会结束该下一个节目唱歌了,女生歉意地离开。
我心无所依,给远在另一个省城的“她”打了一个电话,电话那头酸溜溜道:
“见了同学,怎么还想的起同事?”
我语无伦次,给她说我的同学有几个离婚的,有几个发财的,有几个……
她一直听,我整理不出我的心情,到后来我一字一泣,最后很长时间只是话语
停顿,我的思维已经停止。
长久的缄默以后,她道:“回来吧,你已经不属于那里了。”
我给联络者薛东阳发了个信息,告诉他:“我走了。”
总以为思念
是傍晚的雨滴
是天也无法留住的柔情
一次次长久凝视
水中的倒影
总会有那么一颗阑珊的心
一份
窗外垂下的寂寞。
开始原本
是在一声叹息中
羡慕着一个伞中的世界
一片相依偎的深情
憔悴以后才发觉
却是另一种怀念
孤独地迎着暮雨走过
总忘不了那样一个月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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