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可能我上辈子做了什么善事,老天费尽魔法用这一吻奖赏我。
我们互相吸吮,迫不及待,气喘嘘嘘,抱得越来越紧,温度越来越高,我感觉上她脸上就像着了火,两人额头上流下来的汗水都被火烤干了。
我身上有一股古怪的气流在奔涌,最终集中在一点,长出一棵怪树,灼热、强壮、坚硬、蛮横无理,愤怒地寻找自己神秘的方向和去处。
我不由自主去解她的衣服,但不得要领,双手在她身上游了几遍仍然没找到扣子。在我沮丧得快要放弃时,阿红自己退回左手,在腰间捣鼓了一下,然后抓住我的手按在她裸露的肌肤上,我感觉一片光滑、烫手,全身一震,顺势把她仰天推倒在床上。
就在那一刻,阿红发出了一声惨叫。我们四片嘴唇还粘在一起,所以叫声含糊、隐忍,却又痛苦不堪。
但这一叫,把我从一个无比美妙的状态中硬生生拉了出来,虽然心里极不甘心,但还是松开嘴唇,缩回了双手。
我们两人都忘记了她背上还有剑伤。
我看到阿红痛得眼角流出了泪水,但脸上仍带着沉醉而迷茫的笑容,呼吸急促,嘴巴微张,双手抓住我腰间的衣服不愿松开。我使劲将她翻过身,看到伤口渗出的血染红了解开得松松垮垮的衣裳,急忙
拧干毛巾,解开她伤口绑带,替她擦拭起来。
我深感抱歉:“对不起,一时忘情,弄疼你了。”
阿红头发散乱,将半张脸埋进枕头里,喘气笑道:“哼,还说你没有坏心思?自己承认,是不是拿到饼的时候,就已经设计好了接吻的那一刻?”
我笑说:“我计划哪有这么周全,再说了,从你不愿伸手拿饼的那一刻开始,后面每一步都是你自己选择的。难道你认为我有先见之明?”
阿红怒道:“这么说是我自己送上门的了?”
我赶紧说:“不是这个意思。”又靠近她的耳朵低声说,“应该这么解释,我们两人其实潜意识里都有这个心思,借着吃饼这个过程,自然而然就发生这种事了。”
阿红恢复笑容道:“哼,歪理邪说。我自己的心思我最清楚,一开始我根本没想到那一步。要说你没设陷阱让我钻,打死我都不信。不过,话说回来,吃饼能吃出这么一个结果,我还真挺佩服你的。而且,我其实……其实喜欢这个陷阱。”
我笑道:“所谓‘权不可预设,变不可先图’,我哪能一开始就设下这么一个完美的陷阱,让你感觉不出来,还能心甘情愿往里钻?”
阿红笑说:“你别给我打机锋,说句深奥难懂的话就想应付过去呀?反正这个事情是你在主导,你得给我解释清楚,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我假装一本正经:“这就叫‘与时迁移,应物变化’,或者说‘料敌先机,后发制人’。”
阿红茫然地笑:“你在背口诀呀,听上去倒是挺有道理的。”
我告诉她:“没错,这几句都是当年师父教我的剑法口诀。”
阿红哈哈大笑起来,喘着气说:“将剑法口诀应用在男女关系上,你也算是古今第一人啦。但不知你师父知道了,会怎么想。”
接着她又板起脸严肃地说:“我不管那么多,这些招数以后尽可用来对付我,但不许用在别的女人身上。”
我刚要再说什么,突然感觉到了屋外有危险的气息,接着我就听到了脚步声。
我把打情骂俏的话生生咽了回去,低声问阿红:“你有没有朋友知道你住在这里?”
阿红不解地答道:“我说过了,没人知道我在这里有个窝。”
我说:“看来,我们有危险了。”
此时太阳已经很高了,我整夜没睡,刚才一直与阿红打情骂俏,感觉不到劳累,一旦注意力转移,疲倦便开始真正席卷全身。
偏偏就在这时,屋外来了不速之客,从脚步声判断,至少有七八人,他们镇静、小心翼翼、不怀善意。目前秀水镇上想要找出我和阿红下落的,只有聚鹰帮的人,也只有他们最可怕。
阿红说这个地方很隐秘,但我其实一开始就不太相信这里会绝对安全,因为秀水镇只有这么大,凭归无情的本事,要追踪到这里并不太难,况且还有一个在秀水镇上不无孔不入的万方成可以帮他。
我之所以放松了警惕,原因有两点:一是阿红对归无情而言无关紧要,一击不成,没必要穷追不舍,而且我救她时,他们并不知道我的身份,再加上又全部受伤,应该不会贸然追踪我和阿红;二是他们旨在调查银子和那件东西,还等着那个小乞丐拿东西去换他们手上的紫衣姑娘,不会为一个无关紧要的人物转移目标,至少不会这么急于找到阿红。
我的自信并非没有事实根据,昨晚我背起阿红逃走时,归无情与五大护卫一步都没追,任由我们离开。
现在,外面来了七八个人,如果真是归无情和五大护卫,我要将他们击退并不难,时隔不到一天,他们的伤势不可能复原得这么快。但是,他们带来了帮手,还有一个人的脚步声若有若无,假如不是因为身受重伤行走不便,就是武功高得无法想象。
我相信是后一种可能,因为,很少有人会带着重伤去围攻别人。
所有这些念头在我心里转了几圈,其实也就在片刻之间,我并没有犹豫,立即抓起铁剑就要起身。
阿红突然强撑起身体抱住我,哭着说:“无论如何不要丢下我,我已无处可去。你离开,我活着没有意义。你死了,我也跟着你去死。”
我拍拍她的肩膀,说:“放心,屋外这些人我对付得了。你静静地躺着,我不会让他们靠近这个房间。我不会死,你也不用死,天涯海角我都带着你在身边。”
说完我放下阿红,替她盖好被子,手握铁剑走到门边,回头看了她一眼,她也正满脸微笑地看着我。我打开门走了出去。
我猜得不错,归无情和五大护卫都来了,他们一字排开站在院子里。我没有想到的是,另外还有一个气度不凡的老者站在院子门边,此人五十岁上下,长相英武,目露精光,胡须不浓但很整洁,显然经过精心修剪。他身穿一条灰袍子,没带兵器,双手随意地负在背后。
我所感觉到的若有若无的脚步声,应该就是来自此人。
其实更让我惊讶不已的是,归无情身边还站着一个女子,而且这个女子我认识,她就是我昨天早晨在万方客栈邂逅的紫衣姑娘。当时她被五大护卫挟持离去,现在看样子仍被挟持着,但我不知道他们把她带到这里来有何目的。
紫衣姑娘一脸憔悴,头发零乱,估计这一整天过得并不好,也许一直等着我去救她呢,她却没想到,我这一天里大多数时间,跟另外一个姑娘厮守在一起,差不多把她给忘了。现在蓦然看到她,我心里立即升起一丝愧疚。
我走到门口站住,紫衣姑娘蓦然间并没有认出我,一开始脸上全无表情,后来怔怔地看我了一会,笑逐颜开,但随即又变脸骂道:
“喂,小
乞丐,你这人太没义气了,我指望你去搭救,你却躲在这里逍遥自在?昨天你请我吃饭,虽然饭没吃成,可我是一直把你当好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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