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是自己认识的那个不学无术,成天混迹青楼酒馆的宁晏宁知行!
还有,他来青楼,看上去好像真的是干正事。
至少,自己看到的,没有什么不正经!
“意外不意外!惊喜不惊喜!”
宁晏嘚瑟的扭过头。
一看他这德行,云岚就有些来气。
混账!
“你看我像是会作诗的人?这当然不是我做的,而是我的两个朋友……不过这事,你可千万不能告诉别人,知道吗!”
对宁晏的无中生友,云岚并没有丝毫察觉。
反而,是觉得理所当然的松了口气。
这才对吗!
宁晏会作诗,母猪会上树。
“对了,说说你!你是怎么混到玉香楼来做护院的。”
宁晏岔开话题。
对这件事,他非常的好奇。
云岚这长腿小妞,居然成了玉香楼的护院。而且,还不是那种巡逻的普通护院,而是高级护院!
“你们江南的女子,一个个都是水做的,一不小心,就掐破了。”
云岚抱着膀子,不屑的轻哼。
“尤其是这玉香楼里,都是些娇滴滴的小娘子。别看她们表面上风光,可却也时刻受人欺负,我不过是无意替她们出了一回头,揍了几个不长眼的混账。她们就非得请我,去给她们当护院,而且一个月的月钱,还是普通护院的好几倍。”
“前些日子家里的情况,你也清楚!正是用钱的时候,姐姐便同意了。不过我只是在暗处,并没有抛头露面,所以没什么人知道。”
说到这,云岚习惯性的鄙视宁晏一眼。
老娘辛辛苦苦在青楼赚的钱,转眼就被你又给嚯嚯进去了。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宁晏腆着老脸,随口问道。
反正,只要我不尴尬,尴尬的就是你。
“不久,一个月前吧,就是姐夫出事的前些日子。”
宁晏点点头,长腿小妞的身手,自己亲眼见过。
连自己都差点惊掉狗眼,更别说玉香楼这些娇滴滴的小姐姐们。对她们来说,一个长得这么好看,还这么强大的妹子,实在是太稀罕了。
放在身边,简直安全感爆棚。
那段时间,宁晏正好对玉卿上头,变着法的嚯嚯家里的钱。
等等!
宁晏忽然意识到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云岚进玉香楼做护院的时候,正是自己跟玉卿如胶似漆那会。可没过多久,玉卿就识破了自己的真面目,死活不肯搭理自己。
按云岚对自己的态度,再结合玉卿的变化,宁晏脑子里面顿时有了个大胆的想法。
难道说……
“是你,当初是你!就是你在玉卿娘子面前,诋毁我不学无术,浪荡成性,以至于她跟我翻脸无情的,对也不对!”
瞪着长腿小妞,宁晏恶狠狠的道。
难怪自己觉得奇怪,为什么忽然间,自己就在玉卿面前,暴露了本性。
上一刻还甜言蜜语,海誓山盟,差点就能够教她做人了。
下一秒,就把宁晏赶出青楼,还把一笔笔旧账,算的清清楚楚。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明明我演的很好啊!
宁晏百思不得其解。
现在终于明白看,原来是日防夜防,家贼难防啊!
朱府大宅门前,朱知县的马车缓缓的停稳,车帘打开,朱澄挥手示意前来搀扶的仆人散开,自己从马上上下来。
今晚玉香楼花魁宴上,杭州府学中人,灰溜溜的败走,朱知县老怀大慰,心里简直要笑开了花。
这些府学弟子,一个个目中无人,仗着才学和资历,仗势欺人,老朱过往也有过不愉快经历,说实话是忍很久了。
今天,可算是出了一口恶气。
只是最后不算完美呀。
袁孟帧那张老脸,明明已经没地儿搁了。
宁晏和余杭县学那帮人,就应该趁机痛打落水狗,而不是去跟花魁牵牵扯扯,看的老朱在一旁干着急。
算了,少年风流吗。
看在宁晏那两首诗词的份上,老朱很是宽容的,表示原谅宁晏这个小色胚。
不知不觉,来到正厅。
老朱一抬头,却发现厅中灯火通明,自家夫人,在厅中正襟危坐。
朱知县顿时有些心慌。
他少年家贫,求学艰难,直至中年,都没有求得功名。然而,那是他夫人,不过才十几岁,毅然委身与他。
自己一个中年油腻穷酸男,被娇俏小姐姐看中,还死活要嫁。这桃花狗屎运,让老朱顿时自信心爆棚,加上族中长辈的扶持,老朱发愤图强,终于功成名就,迎娶小姐姐,从此走上人生巅峰。
老朱不是忘恩负义的人,对自家夫人,一直是相敬如宾。
可今天,自己刚从玉香楼回来,夫人却一反常态的坐在厅中等自己。
“夫人为何还未就寝。”
老朱小心翼翼的试探道。
“相公政务繁忙,妾身特意让后厨,给官人熬了粥。”
眼见自家夫人一脸贤惠,老朱顿时松了口气,坐到椅子上,长叹一口气道。
“是啊!整日案牍劳形,临近秋察,政务颇多,一年下来,积压的公务堆满班房,以至冷落了夫人,哎……世间安得两全法,不负朝廷不负卿!”
老朱随口把今日宁晏在花魁宴上作的的诗词,就吟了出来,而且还临场发挥的改上一句。
顿时,朱知县觉得自己就正经多了。
“相公……”
朱夫人细细品味这两句词,慢慢脸颊绯红,犹如怀春的少女一般盯着老朱,把老朱弄得一脸尴尬。
正当老朱冒出拉上自家夫人没羞没臊的意思,就在这时,一辆推车,推着一个须发灰白的老者,慢慢的来到厅中。
见到老者,朱知县的神色瞬间大变,那点没羞没臊的心思,早就扔到九霄云外,连忙上前,恭敬的拜倒。
“恩相!”
老者不是别人,正事杭州知府。朱知县的顶头上司!
“起来吧!”
老者神态温和,凭空扶了一把。不等朱澄发问,自顾自道。
“我身体不适,回庄上将养几日,今日未着绯袍,你我又是同宗,不必拘礼,倒是深夜到你府上叨扰,多有不便。”
“恩相,礼不可废。”
朱知县不仅没有依着他的话有半点松懈,反而越发的恭敬。
“你呀!为人正直,就是太过迂腐,也罢!”
老者摇摇头,似乎对朱澄的行为,早就习以为常,也是无可奈何。
“我听闻,今日府学学子,在袁孟帧的带领下,到了你余杭县,可有此事。”
老者开门见山,直接问道。
“回恩相,不错,确有此事。”
朱知县回道,接着抬起头,看老者的神色。
老者神色如常,似乎没有太多的变化。
“袁孟帧虽德行一般,但所学渊远,杭州府学学子,老夫也见过,还算不错。这次,怕是余杭县学,不太好看。”
“朝堂党政也就罢了,政见不一,在所难免,可蔓延到民间,吾辈读书之人,也要受这歪风邪气侵扰!此事,莫要放在心上,就由他便是。”
说完,老者抬起头,却发现朱知县,神色怪异,顿时,他皱了皱眉。
“怎么?有什么不妥。”
“恩相!今晚,袁孟帧大败而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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