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暗的记下了此处细节,又随这队伍游转上山。只见这队伍在离山脚高出约一二百米的平台停了下来。一样的长揖伏地,一样的傩舞祭神,只是略改了几处动作与念词。待得最后一步,却是将那涂了三牲血液的祭品并那云轿黄绢一起烧化在崖台上。
眼见着此处已无甚花头,便趁着这众人掩护,立时返回那号穷水岸。
还不及到得岸边,四下里张望下地形,自寻了个离岸十余米的密林躲了。
待得子丑相交时分,只见那岸边果有那影影幢幢的两个人影在那鼓捣。伏地潜行,绕至大石后面,只听那窸窸窣窣的却是那脱衣下水的声音。只见岸边这个交给他一件铁石也似的玩意儿,随即便自去放风。等了约莫半刻时分,却早见那水鬼扛着个湿漉漉的包裹凫上水面。
把那湿棉布解下扔掉,却原来里面另有一层油布包裹,直至把水滴略擦上一擦,这方才看得真切。
只见他二人把那浸湿了的外裹整个的丢回水里,又用那青布衣裳把那内裹一包,就这样大摇大摆的直往县城去了。
眼见得他二人到得县中,又换了身行头,直往县衙去了。——却俱是巡夜的皂隶。
虽然心中已有八分肯定,却还须眼见为实。轻轻从班房一角跃入衙门,循线直沿着屋脊往那两人去也。
行不多时早望见俩人进了那月门后院。循声觅迹,却见他二人正在那西侧耳房与人交谈。只听一个道:“老爷,东西我都取了来了!”“嗯!你们办事,我是放心的!这里有二十两银子,你两个拿去分了罢!”“嗯!对了,最多不过三月,本官便要离任赴京,不知你二人作何打算?”只见这二人对视一眼,单膝下跪,抱拳道:“愿为大人长随、马首是瞻!”“看来你二人早已打好腹稿,起来罢!像这样成何体统。”
本欲直接传书京师的,听的这县令还有三月离任,心里顿时便有了计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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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期:2021-06-24 02:47:12
三十五章 事成方为功
却说这县令三月离任,这念汲顿时便有了计较
先把那发髻披散,再把那清早买的傩舞面具戴上,再将那缁衣反穿:此时露出的却是那袖描金线、衣绣云虎的一面。轻飘飘的落下,颇有涵养的叩门,再轻咳两声,道:“在下云行,有个小买卖不知大人可也做得也不?”说罢轻轻地后退三步,立在那儿静观其变。
只听那屋内一时哑然,好半晌只听那灯豆挑动,趁着那目不视物的内景,这门倏然洞开。
前走几步,眼见得屋内唯有西北角才隐隐的透进一丝月光,便在那槛前立定了脚,抱拳道:“请屏退左右!”只听那屋内县令笑言道:“无妨,都是自己人!”“既如此,那悉听尊便。”说罢略顿了顿,“适才某家作那夜行的勾当,不巧的听见了大人与那两位干事的交谈,寻思着这可是个腾达的机会,故来与大人相告一二!试想那京查若得民意上等,那大人真可谓是公卿有望。”“不知小兄弟何以教我?”“无非是一来淫祀绝根,二来略施小惠罢了!”“依你之见,该当如何?”“第一日每家派发160文大钱,同时去周边购粮;第二日每家派发粮食一石,再借着大人您之前的民望,想断了这淫祀之根就水到渠成的了!”“如此两相齐美,则大人升迁有望!”“那你,可有所图?”“只要大人入京后,帮我摘抄些宫廷秘谱即可,不拘是何行当。另外,我同来的此刻多半已到了县外。”
只见这县令一愣,继而便笑出声来,“好好好!果真是个有趣的人儿!来人,掌灯!看座!”只见这念汲趋前几步,直面着那县令,却并不摘下面具,只状似无意的问道:“不知那号穷水水深浪急,这二位干事又如何捞的这祭神包裹?”“这个好说,好说。不过是那云轿下面糊了层六层的融水布,在上面再把这包裹细细地摊平了放罢了。再有那薄如蝉翼的铁牌一……”只听那脑后风声乍起,却原是那两人见话头不对悄悄地左右夹了,于此时突施辣手。只见这念汲身子一倾,又于不可能之间左绕一圈,踩着那花隔棂木突地就纵身一跃,直上房梁。又一跃,撞破那屋顶瓦片,只余下那回声远远传来:“除了那散财的约定,另还需那《金鉴玉章》与那《浑圆宝鉴》”
注:淫祀,非其所祭而祭之,名曰淫祀。简而言之淫祀是指不合礼制的祭祀,不当祭的祭祀,妄滥之祭。包含了越份之祭与未列入祀典之祭两种
日期:2021-06-24 02:52:09
三十六章 断根刀
眼瞅着已备好鱼死网破,怎料那飘然远去的身影仍留下此间话头,只见这县令一捻髯须,却已然了然于胸。
第二日清早便唤过那簿记账房,叫各选俩机灵伴当去那临县收粮,另外每人各须兑钱158贯,至于那粮食,可把那体己伴当留在那慢慢装运,只是这铜板,确是那立时要用的。
当下这俩人就在那书房门外计议已定,交割那伴当各奔东西。
堪堪地午饭时分刚过,就见那刘姓薄记推着个双轮板车直入这县衙大院:上放着俩摞起的麻袋。“不知大人要这能压塌牛脊的铜板作何用处?”只听这县令笑道:“你俩倒是分工明确!”“回大人,与其这铜板今天没一串能回来的,倒不如我俩各忙一样!”“有见地!走吧。”“大人,去哪?”“出衙,派钱。”“大人!此事师爷去最为合适,我就留在衙里处理些公务吧。”“嗯!我说你小子,倒着实是个玲珑剔透人。”说着点齐了那五六衙役,与师爷各领得两三个,分头派钱去了——这却是为防有人冒领,要得那一户一派。
见听着那县官派发逐户,也俱都是那足数的大钱,略使了使缩骨术的念汲咽下那嘴里最后一点渣饼,便跟着那看热闹的人群远远地缀在后头——只见他此时已是一副青衣短打,活脱脱一副帮闲使力的模样。
正吧唧着嘴感叹着,却突地脑袋一侧,躲过一只袭向耳朵的素手,一边嚷嚷着“姑娘你想是认错人了!”一边不着痕迹的将身子一侧,用旁人的左肩护住自己的空门。只见这姑娘脆生生含笑:“念哥儿,你再瞧瞧我是何人?!”只见这念汲浑身一振,“表妹啊,不知你怎地也来寻我了?可是家中出了什么变故?”说着当先挤开人群,佯说着去那暂居的客馆。
要了一间上房,一盆热水,自去把那脸上的雀斑胎记洗掉,这念汲也复还本来身形,这才开始谈起正事。
“你可知,听得有杀手寻仇,我们那师父及时便要下山,还是我说那翱翔的老鹰哪有不曾掉些许羽毛的,这才劝住了老爷子的须发怒张!”说罢似叹了一下:“可争知!你现在又进了朝廷樊笼!”
“不过是想尽我所能罢了!”说着讲了下水泽镇之事。“也不过是路见不平可拔刀罢了!”说着抚了抚腰间的铁剑,“这是把,断根的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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