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期:2012-02-17 18:05:25
61.
回房后我坚持看了她的刺青,那位置其实就在右肩,衣服边沿恰能将其掩盖的
似露非露,当时那种姿势也不可能咬到它处。我用食指轻轻划着那片皮肤,圣
洁无一丝玷污。
“疼吗?”我心痛地问。
“早不疼了。”她没有躲闪我。
我唏嘘着坐回床,她则偎着枕头靠在另一张床上看电视,都心不在焉,广告了
也没人调台,我看了一下表,轻声问她:“还去听课吗?”
“呀!”她回转神,连忙拿笔记本,匆匆道:“今下午北京的魏老来给我们上
课,我要去占个好位子,以后的一期估计没这福分,我用手机给你录下来
吧!”
“哦,好的。”我也惊喜,在业务领域,一个绝对的权威比行政官阶更让人敬
佩,并且是发自肺腑的,官威之下的尊重终究会随着光环的隐淡而褪却。
我闲无事事,整理她坐摺了的床单,在床头发现一张写满字的纸,我拿起来
看,是她写的一首诗,——其实也叫不上诗,只是她的心情涂鸦,我看得鼻子
发酸,小心翼翼折起来放进衣兜。
她回来的很早,至此这期培训结束,由于各地路程不同,学员自行安排离去。
回屋后她床上床下乱翻,我问:“怎么了?”
她支吾道:“找一点东西,忘记放哪里了。”
“重要吗?”我明知故问。
“一张纸,无所谓。”她回答我。
我们谁也不提返回的事,洗脸、喝水、看电视,吃饭时还开了一瓶啤酒对饮,
天黑透的时候,她想起了的样子问我:“现在还有回去的车吗?”
“没了,”我看着窗外,“汽车应该早停了,一会我们去火车站看看吧。”
“哦,”她点头,“去网上查查也可以。”
“不用那么麻烦,怎么也是去车站,我们顺便看看大城市夜景。”
“好吧,”她放下筷子,“饱了。”
雨已停息,这场雨过后,天气就该逐渐转凉。我和她沿着大路一直走,在路边
和一个小贩吵了一架,又在地摊买了两件文化衫,她一直不肯说那是情侣装,
就是前后印字的那种,我的上面写的是:我只干活不吃饭;她的那件写:我只
吃饭不干活。我们也不管大小合不合适,套在身上,又继续游荡。火车站应该
向西南走,我们从西北绕了一个大圈,没有计算路程,在过地下通道时我们甚
至钻进一个忘了锁门的地下室,那里面一排排管道,好多地方渗着水,估计是
一个供水井,里面黑乎乎伸手不见五指,只有手机照亮的地方看到巴掌大一
片。我对她道:“我要是在这里方便,你猜几万人能喝到我的体液?”她笑着
骂我缺德。
车站广场灯火辉煌,那附近的小街估计你不会陌生,粉色的荧光灯后总少不了
一些招手女郎,还有林林总总的保健品店,夸张地悬挂着各种拟人的物品。
她面红心跳跟在我身后,低着头吃吃地笑。
“怎么了?”我问。
“li……li的那种。”她不敢用手指,用眼的余光告诉我一个窗口。——柳下
惠转世那夜我在单位办公室给她形容过。
“去看看?”我拉她。
“不,”她拒绝,“你这是引诱我下地狱。”
“知道天堂里有什么吗?”我道,“上帝说:天堂里有鲜花,有黄金铺满的大
地,有长生,惟独没有忧伤。我问:你让我恪守清贫,为什么还给我黄金的诱
惑?我今生一定会死,你不拯救,还把我的死当做永生。遇到他之后,我没有
了忧伤,我的世界开满鲜花,你却说我坠入了地狱。上帝呀,那请你告诉我,
什么才是天堂?”
她羞红了脸,恼怒道:“你偷我的东西,还给我。”
我抓住她的小手,道:“天堂门外,寂寞花开,辜负你了。”
她停止了打闹,幽幽道:“我只求能走完今生。”
上帝把天堂的路铺的很长,就是为了让人走的更远。
我们在候车室坐了半宿,才登上回去的列车。我一直没有告诉她:其实天堂就
是人的希望,有时候结局很美妙,而另一些时候,过程也是一种温馨。
譬如我和li,譬如我和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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