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问:“我帮你做点什么?”
绮红有些不高兴地说:“我说过,不准你说这句话。不是你帮我做什么,是你应该做什么。”
李向东老实地说:“是的,是我应该做的,以后改正,一定改正。”
绮红就失望了,说;“也没什么要做的了。你坐一会吧,很快就有得吃了。”
李向东竟听话地坐在沙发上去了。
绮红做什么事都很认真,她围着围裙,很家庭主妇地切菜。她的菜切得又细又匀。她蒸鱼仿佛是掐着秒表蒸的,鱼蒸得又嫩又滑,多一秒嫌熟过了火,少一移嫌生不熟。李向东什么大厨大酒店没吃过?但吃她蒸的鱼还是赞不绝口。
李向东坐在沙发上想,这么好的女人,他丈夫怎么就舍得和她离婚呢?就是她要离,也要死皮赖脸的缠着她不让她离,就是离了,也不放手,比如,穷追不舍地追到张老板的企业来。
他从不问绮红这些事,就像绮红从不问他工作上的事。
绮红把菜一样样端上餐桌。
她问,你敢不敢吃鱼生?
李向东说,我没有什么不敢的,只要能吃的,我都吃。
绮红说,吃鱼生喝红酒,那感觉,最好!
李向东说,老实说,我不喜欢喝红酒,没劲。
绮红说:“早知道买瓶二锅头给你,把你烧死。”
喝酒的时候,绮红说,她喜欢喝红酒,但从不一个人喝。李向东问,为什么?她说,一个人喝红酒,那酒是涩的。两个人喝,才能真正喝出红酒的清醇。李向东说,你这不是喝酒,你是在喝一种心境,喝一种氛围。
她和他碰杯。
绮红喝酒脸红,不仅脸红,脖子也红,全身都红且烫烫的,就从后面抱着正在厨房里洗碗的李向东。因为没穿高跟鞋,比李向东矮许多,就把脸贴在他背上。
她说:“我看得出来,你心里有事。你一定是工作上遇到什么不愉快的事了。一直以来,我都不问你工作上的事。我知道,问了你也不会说。今天,我想知道。你就说吧,说出来,你心里会舒服些。”
李向东说:“没有。”
绮红说:“你骗不了我,一进门,我就感觉到了,今天,你和以前不一样了。”
李向东问:“有什么不一样?”
绮红说:“几天不见了,你竟像木头人似的,对我一点兴趣也没有,以前,你不是这样的。”
李向东问:“以前怎么样?”
绮红说:“以前还没吃饭,人就被你干掉了。”-
她把手移到他下面。那手先还在外面,后就钻了进去,他便再不能静下心来洗碗了,反转手也摸她。绮红在这个家总穿那种松宽的睡裙,松宽得风样飘,李向东很轻易就撩起来了,发现那里早已一片泥泞,便把她抱起来,狠狠地冲了进去。
她捶了他一下,说:“你想要人命呀?”
李向东笑说:“这是你自找的。”
他就这么抱着她,冲击她。她脱了自己的衣服,也脱了他的衣服,让她和他无隔阂地粘在一起。移到床上的时候,她又翻到李向东身上,又来那招快马奔驰,他便知道她想要什么了,就配合她移动的节奏。她突然停了下来。
李向东睁开眼,就见她卧在他眼前笑。
绮红捏着他鼻子,说:“你想干什么?你不能来,我一次还不够。谁叫你几天都不给我电话,这几天都在忙你自己的事。”
李向东离开了忘我的境界,回到现实,想到了这几天所发生的一切。于是,锐气顿失。她感觉到了,问,你怎么了?他努力地挺动了几次,却以事无补,还是退了出来。她说,对不起。他搂住她说,没关系。他们就这么粘在一起。
绮红问:“是不是压力太大?”
李向东说:“可能吧。”
绮红又问:“不能说吗?”
李向东说:“说了也没用,你帮不了我,还让你担心。”
绮红说:“你就让我担心吧。分一点担心给我,总比你一个人扛着好。”
李向东把她楼得更紧了。
绮红贴着他耳朵说,你躺着别动。我能叫它站起来。这么说了,她便开始吻他,一直吻下去,然后在那里盘旋,然后,他感觉到进入了一个很温暖的地方,便有一个湿润柔软的精灵缠绕着他。他没有看,但知道她在干什么。
他要自己忘记所有的一切,忘记官场,忘记官欲,忘记争斗。他要自己回到这个家,彻底彻底回到这个家,只想绮红,只想怎么好好爱她。
他感觉到自己在渐渐长大,感觉到那很温暖的地方已不能包容,但是,他还没感觉到十分坚挺便有一种非正常的冲动,非正常的疯狂。他知道自己快不行了,便扑向绮红,把她压在身下,手忙脚乱地还没进入却已一泄如注。
绮红抱住他,像拍孩子样拍着他。他不敢看她,很想哭。
她说:“休息一下。”
李向东说:“我怎么会这样?”
绮红说:“没关系,我还会让你强壮起来。”
李向东觉得她这话说得很妙。当然,绮红说的并没有他想的那么多层意思。
他们的就这么搂抱着让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就这么赤裸裸地搂抱着,直到门被人拍得“咚咚”响。
门外的人喊:“开门l开门!”
他们坐了起来,她茫然地看着他,他也茫然地看着她。
门外的人更用劲地拍门,大声喊:“快开门,派出所的。”
绮红吓得哆嗦起来,问:“你没关晒台的门?”
李向东说:“关了也没用,包租婆有钥匙。”
绮红问:“怎么办?”
李向东悄声说:“不用怕。没什么好怕了。”
他李向东还不能应付那几个丨警丨察吗?
—门后,门外站着两个穿着制服一高一矮的丨警丨察。高个子很礼貌地说,我们在执行公务,有什么不便之处,请多原谅。矮个子问,你们是什么关系?李向东说,朋友关系。矮个子说,你是本地人。李向东说,我在市政府工作。矮个子问,你有什么能证明吗?李向东身上带有名片和工作证。因为随时会出差,这些证件都是随身带的。但他不想让他们知道自己的身份。
他说:“我认识你们局长,要不让他和你们通通电话?”
一边说,李向东一边拿出手机。
矮个子说:“不用。你不用拿局长来吓我。我怎么知道和我通电话的是谁?随便什么人在电话里说,他是局长都可以。”
高个子问绮红,你又在哪工作?绮红说,在工厂打工。高个子说,你不是本地人?省城话说得很标准嘛。绮红说,我是省城来这打工的。高个子点点头说,这样吧,你们和我们回一趟派出所,把情况说清楚,就没事了。绮红看看李向东。
李向东知道,去那地方,很多事情就说不清楚了。他相信,什么事也没有,但传出去就不会清白了。谁会帮你说你们是谈朋友呢?谁会说绮红是某厂的白领,离了婚呢?人家只会说,在某某出租屋抓到了你和一个女人在一起。正常来往会呆在出租屋吗?为什么不带回家?
他只得拿出了自己的名片。高个子问,还有其他证明吗?李向东把工作证也拿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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