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哥接好了公鸡血,见我正在门口站着,急忙把我拽了回去。
“待在法坛底下,不要出声。”干哥说罢又指了指法坛后面:“那里有你师傅给你预备的保命之物。”
说罢他便带着公鸡血冲了出去。
我人在法坛底下,撩开法坛底下的黄布,向门外看去。
只见干哥将公鸡血放到地上,师傅和薛道长甩出几道黄符,将周围的鬼奴避开。
随后急忙回身,将桃木剑放到装着公鸡血的铜盆里,在上面抹了一把。
桃木剑本身就是至阳之物,再加上公鸡血,阳气大盛,四周的鬼奴顿时不敢轻易上前。
我绕到法坛后面,想看看师傅给我留下的保命之物是什么。
只见地上赫然放着两样东西,一把震阳剑,一具替身纸人。
然而这两样东西的威力我也仅能发挥十之一二,而且现在浑身酸软,丝毫感觉不到道气的存在。
师傅还让我拿它保命?我看我还是在法坛底下藏着吧。
想到这我急忙又爬回了法坛底下,刚将法坛的黄布撂下,一阵阴风忽然吹了进来,将屋里的烛火瞬间吹灭。
啪!屋里的灯管也爆了,周围一下子暗了下来。
我捂住自己的嘴,心中砰砰直跳。
心说完了,这是有东西进到屋子里来了。
“不好,回守法坛!”
师傅喝了一声,随后就是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四周阴风骤起,将门板啪的关上,把师傅他们挡在了门外。
我心中暗叹,也不知道师傅他们怎么设计的,还把后门锁上了。
哦不对,是“我”交待的。木小七啊木小七,你可把我害苦了,现在我想跑都跑不了。
“卜封……卜封……”
温柔而诱惑的声音传来,好像就在面前一样。
难道刚才进到屋子里的是钱月娥?
想到这我心头一阵火热,忍不住就想冲出法坛,见她一眼。
法坛之外却传来咔的一声,像是木板破裂的声音
我顺着黄布底下的缝隙看去,发现干哥竟然硬生生的把门板拽了下来,连门合页都拽掉了。
“快把新姑爷交出来,饶你们不死!”
一个干哑老迈的声音道,说话的八成是钱月娥手下最老的鬼奴,我记得它脑后还留着清朝时候男子留的小辫,这八成是上百年的老鬼了!
原来屋里的不是钱月娥,我浑身一松,竟然有些失望。
“你休想!”师傅冷声道:“我徒弟早就和木家有了婚约,告诉你家主人,死了这份心吧!”
“敬酒不吃吃罚酒!”
老鬼话音刚落,屋里便传来一阵鬼哭狼嚎,霎那间似乎有无数条黑影在法坛周围闪动。
事实上,道家法坛本身就带有无穷法力,鬼邪根本不敢靠近。
而这些以老鬼为首的鬼奴竟然敢在法坛周围作乱,看来都有些道行,起码要比一般的恶鬼要强得多。
想当初师傅对付胡家老太一只恶鬼,在冯叔的帮助下也十分吃力。
虽然此时有薛道长和干哥相助,但他们终究也没办法同时抵挡住如此多的恶鬼。
黑暗中不时的传来师傅他们的痛呼,间或伴随着布帛撕裂的怪响。
忽然,法坛外围传来一声凄厉的鬼叫,与此同时,啪的一声,似乎是桃木剑被折断了。
“殷师傅!”
薛道长急切的喊了一声,法坛顿时一阵剧烈的摇晃。
我心中一凜,难道师傅出事了?
想到这我急忙撩开桌布往外一看,在月光下,师傅倒在地上,捂着自己的胳膊,身下淌了一片鲜血。
我仔细一看,只见师傅的胳膊竟然齐根断裂,鲜血大股大股的喷涌出来,像是决堤的洪水。
我再也无法隐藏下去,撩开桌布就要扑向师傅。
正在这时,师傅却忽然向我冲了过来,直接把我撞回了法坛之下。
他转身靠着法坛,喝了声:“住手!”
四周呼啸的阴风顿时静了下来,我愣了一下,刚要出去扶起师傅。
却见师傅的左手伸到了法坛底下,正在冲我摆手。
奇怪,刚才师傅断掉的好像就是左手,这么说,师傅刚才是装的?
想到这我安下心来,又缩回法坛底下,听师傅怎么说。
“肯把你徒弟交出来了?”
“好,把卜封交给你们,以后井水不犯河水!”
老鬼嘿嘿怪笑几声,周围的鬼魂也开始阴笑起来。
师傅站起身来,转到了法坛之后。
我心中一动,有点明白师傅说的保命之物是什么了。
只见师傅低声喝了一句“起”,一阵喀拉喀拉的纸响,我心说这是纸人站起来了。
我本以为师傅会将纸人直接交出去,没想到师傅却抄起了地上的震阳剑,喝了一声。
“晴如雷电,光耀八极。彻见表里,无鬼不伏。急急如律令!”
师傅说罢将震阳剑往前一指,符火燃着,顿时一声霹雳雷响!
师傅这惊雷咒对鬼邪有莫大的威慑力,用震阳剑用出来更是声势惊人。
只见周围的鬼奴顿时被吓得钻出了屋外,一阵阴风吹过,转眼间就消失个无影无踪。
我长出口气,刚想钻出法坛,师傅忽然用震阳剑用力拍了一下桌脚,发出啪的一声。
多亏我及时缩回头去,不然的话,这一下非把我拍个头破血流不可。
与此同时,周围又传来一阵阴笑,一阵阴风吹袭而来,顿时将法坛上的东西吹倒在地上,噼里啪啦一阵爆响。
“新姑爷我们就带走了,三日之后来靠山村取人,不过是死是活就不能保证了。桀桀桀桀!”
阴笑声逐渐远去,师傅长出口气,软倒在地上,拍了拍法坛。
“喂!出来吧。”
我急忙从法坛中钻了出来,见师傅浑身是血,急忙道:“师傅,咱们赶紧上医院吧。”
师傅摇摇手:“我没受什么伤,这是替身纸灵帮我抗下来的,你也是一样。”
我急忙把师傅扶到椅子上坐好,又给薛道长和干哥清扫出一片地方,让他们休息。
师傅喝了口水,剧烈的咳嗽起来,显然刚才的惊雷咒极耗道气。
我问师傅为什么不直接将我的替身纸人交出去,这样即耗费道气,又被他们夺去了替身纸人,不是弄巧成拙了吗?
师傅却说我还是江湖经验不足,人家来抢你的东西,你主动交出去,他们自然会怀疑是真是假。
但是在你拼命护着的情况下,人家费尽心力才抢过去,他们就会认为这是真的。
更何况那个领头的鬼奴是个修炼了百年的老鬼,生前就活成了人精,不跟他们玩点儿心眼,能行吗?
师傅说罢我默默的冲他竖了个大拇指,心说这姜还得是老的辣啊!
薛道长和干哥也受了点轻伤,我让他们回屋去休息。
又给师傅熬了点固本培元的中药,便开始打扫凌乱的屋子。
至于那个被干哥掰坏的大门,就只能让冯叔联系人来修了。
一直忙活到天亮,屋子才算被整理干净。
我疲惫的坐在椅子上,耳边忽然传来一声幽幽的低吟:“今晚我再来接你……”
我打了个冷颤,猛地站起身来,屋外传来一声鸡叫。
说也奇怪,我刚听到这声鸡叫,就觉得浑身一软,瘫在了椅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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