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野民间的一些风俗禁忌》
第34节

作者: 雷珠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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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立即向爷爷大声叫喊道。
  “灭!”

  我的话音刚落,爷爷立即暴喝了一声,大手一挥,气势如虹,一张黄纸符飞了出去。
  轰!
  黄纸符扎进那团黑雾中,爆出一片火片,炸开了。
  那些五毒虫被炸成一片血光,洒了一地。
  我明显地发现爷爷的身子晃了一下,胸口又溢出一大片鲜血,有几滴鲜血正飘落在了我的脸上。

  “……”
  我没敢再出声,担心自己分散了爷爷的注意力。
  可我的心头分明就像被扎上了一把尖刀。
  我心疼到要滴出血来。
  泪水模糊了我的双眼。
  “嘿嘿,夜无邪,我知道你纸符法力的厉害,不过——”
  哭星子瞄了一眼爷爷胸前溢出来的鲜血,得意地一笑,“我看你身上有伤啊,恐怕是很难再经受得起我一击了!”
  他话刚落音,又是一甩袖子,从袖孔中飞出一条足有五、六米多长的大黑蛇,发出一道破空的尖啸声,向爷爷这里扑了过来。
  我不敢想象哭星子的袖筒里,到底藏了有多少毒物。
  这么长的蛇,是怎么呆在他袖筒里的。
  说时迟,那时快!
  爷爷一个急转身,避过那条黑蛇的攻击,左手捏了一个印诀,右手两指夹了一张纸符,直接扔到空中。
  “剑!”

  “斩!”
  爷爷一连吐出两个字。
  那张纸符爆出一片银光,化作一把利剑,向那条黑蛇直刺过去。
  谁料,这时哭星子怪叫了一声,又是一甩袖子,又一条黑蛇从另一个方向爷爷飞了过来。
  啪!
  那把银剑快似闪电,将前一条黑蛇斩为两截。
  与此同时,银剑又化作一道银光,将第二条分为两截。

  可是,怎么也想不到的是,被斩成四截的蛇半空中一翻身,变成了四条长蛇,向爷爷飞扑过来。
  一时间,我脸色大变!
  这简直是斩不死的毒蛇啊!
  斩多少截,瞬间就翻成一倍多。
  爷爷措手不及,将火纸符一张张地拍了出去。
  轰!

  轰!
  轰!
  一团团烈火在空中爆炸。
  无论什么蛇,都喜阴畏火,这是不争的事实。
  可想不到的是,这些恶蛇根本就不怕火,在一团团烈火不停地飞舞,密密麻麻地不断向爷爷围攻。

  爷爷胸前的鲜血不停向外溢出,脸色越来越苍白。
  我恨自己不能像爷爷一样踏空而上,助上一臂之力。
  这时,我想起身上还别了一把短刀。
  我抽出短刀,嗖地一下子,向伫立于空中的哭星子扔了过去。
  “嗷——”
  短刀正扎在哭星子大腿上,这家伙发出一声狼嚎,从空中跌落了下来。
  嘭!
  一个倒栽葱,摔在了地上。
  哭星子这一落地,空中的那些蛇顿时化作了一道黑烟,回归到了他的袖筒子里了。
  “快,扶着我,赶到后山去!”哭星子一边惨叫不已,一边向血手门的那些人叫喊道。
  而这当口,爷爷也耗尽了元气,一个踏空不稳,身子一晃,噗地一下子,一口鲜血从口中狂喷出来。

  爷爷从半空中一头栽了下来。
  “爷爷!”
  “三眼先生!”
  “十三爷……”
  我和村上的人急忙抢上前去,一下子接住了爷爷。
  “快,拦住那些人,不能让他们进入后山……”
  爷爷脸色煞白,惊恐万状,喘着粗重的气息,迫不及待地向我和村民们急忙叫喊道。
  我还从来没有见过爷爷神色会如此慌乱!
  可是,那些人扛着哭星子,跑得比兔子还快,我们哪里还追得上他们!
  转眼之间,他们就突破了爷爷的设置的屏障,进入了后山。
  没办法,爷爷用符纹设置的屏障,可以阻拦得了那些煞雾,却控制不了人类的进出。
  我心里非常地明白,爷爷为什么急于要阻拦那些人进入后山。
  这些血手门的人,一个个原本就身手不凡,而且都是心狠手辣嗜血之辈,一旦他们进入后山被邪煞控制住了,对于沙咀村来说,那就是灭顶之灾。
  爷爷心里也清楚,以我和村民的能力,是根本阻拦不了那些人的,是他一时急得失去了主张,脱口叫喊了起来。
  我将爷爷背回到了家中,爷爷翻出自己炼制的药丸,吃了两粒,总算控制了伤势。
  这时,我本来想向爷爷问,哭星子说我是阴生子是怎么一回事,可联想到爷爷当时愤怒至极的场景,我将到了嘴边的话又生生咽了回去。
  有生以来,爷爷却一直没有对我提过这一回事,这一定有他的苦衷。
  如果我真的是阴生子,而父母死得又很惨,相信在时机成熟的情况下,爷爷一定会告诉我的。
  白发人送黑发人,死的是爷爷的儿子和儿媳妇,他能不心痛吗?
  中午的时候,杨冬月和叶香莲赶上门来,送来了一盆新炖的老母鸡汤。

  “三眼先生,这次为了救香莲,连累你受苦了!”杨冬月拉着叶香莲就要给爷爷跪拜下去。
  爷爷一把将这对母女俩拦住了,说道:“要不得,别这样,这原本就是我应该做的!”
  杨冬月说道:“三眼先生,我想把香莲留在这里,以后做饭洗衣什么活,就交给她做好了,这样你们爷孙俩也轻松一些。”
  她又看了我一眼,笑着说道:“十三,你香莲妹子在家里,就经常念叨着你呢,说你人好,以后肯定是有大出息的人!”
  听她这么一说,叶香莲一张脸顿时起了一片火烧云,都红到耳朵根子了。
  她轻咬了一下嘴唇,一只脚尖碾着地,埋着脑袋偷偷地朝我这里看了一眼,我心中顿时慌得一比,急忙把脸掉到了一边。
  可是,我还是听到叶香莲羞怯怯地朝我喊了一声:“十三哥……”
  其实,杨冬月那一番话的含义,我哪里有听不明白的,她主要想把女儿放在爷爷身边,图的就是一个安全。
  可我知道,早在孙家没有出事之前,叶香莲一直和孙家勇走得很近,这事连爷爷也是知道的。
  不管叶香莲心里是怎么想的,我可不想在这种时候伤了孙家勇的心。
  再说了,在我的心目中还一直惦记着苏丽呢!

  叶香莲叫了我一声名字,我愣是装作没听见的样子。
  好在爷爷一眼看出了我那点心思,冲着杨冬月呵呵一笑,说道:“冬月啊,我身为十三的爷爷,就和你说句实话吧,我家十三已经有女朋友了。”
  “让香莲住在我这里,如果让十三的女朋友知道了,那真成了有嘴也说不清的事情了!”
  听爷爷这么一说,杨冬月脸上顿时一片失望。
  遇到这种状况,最难堪的当是叶香莲了。
  叶香莲脸红得快要滴出血来了。

  杨冬月心疼地看了女儿一眼,然后尴尬地向爷爷说道:“三眼先生,你多保重身体,我……我和香莲回去了!”
  临出门前,母女俩又再次向我爷爷深深鞠了一躬:“谢谢!”
  当杨冬月和叶香莲离开后,爷爷朝我眯眼一笑,说道:“孩子,你做得对,毕竟孙家勇一直喜欢香莲的,现在孙家出了事,不管香莲心境产生了怎样的变化,在这种时候,我们都不能在孙家勇伤口上撒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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