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杨雪忧心忡忡地回到家里时,刘波将女儿从幼儿园接回家。
他正在厨房做饭,女儿坐在客厅地板上看儿童节目电视,见母亲回来,一下子跑过去扑在母亲怀里。
杨雪正色道:“欣悦,你以后别坐在地板上,这样会感冒的。”
女儿天真地说:“是吗,那我以后就不在地板上看电视了。”
她在女儿幼稚的脸上亲了一口,说:“乖,欣悦真听话!”
刘波将做好的菜从厨房端出来放在饭桌上。
杨雪问:“事情办得怎么样?”
“很顺利,我已经将资料交给堂姐夫了,他说下个星期按照招标公告的内容,就在省招标代理公司报名,一切听他安排。”
刘波突然看见老婆脸上有些忧郁,便关切地问:
“你不舒服吗?”
杨雪怕丈夫刨根问底地问出自己和侯经理的事情,她敷衍着说:
“要是你一下子走远了,我还不习惯呢!”
“你是怕我走了,你要去单位上班,一个人照顾欣悦很困难,是吗?”
杨雪点了点头,刘波说:“你母亲没有工作,爸爸又退休了,要不去请他们老两口搬过来住?”
“我看只好这样了,那我们星期天一起回老家去请他们好了。”
刘波高兴地说:“好啊,我明天去街上买点东西,我们已经好长时间没有去看他们了。”
“我看东西就不用买了,他们又不是知道我们的情况,我的父母最讨厌奢侈和浪费。”杨雪说。
刘波感慨地说:“已经好几个月没有见到二老了,欣悦去见着她的外公外婆一定会很高兴的。”
“就是啊,我们离他们住的城市有好几个小时的车程,一来一去还真有点不方便呢!”
女儿不知道父母在商量什么,跑过来问:
“爸爸妈妈,你们在说什么?”
杨雪笑呵呵地说:“欣悦,我们星期天带你去见外公外婆,愿意吗?”
“愿意啊,我还要他们给我买好多好吃的东西呢!”
一家人围在桌子上吃晚饭时,杨雪始终提不起精神来,总觉得没有什么胃口。
刘波安慰她,说:“实在累了,你吃完晚饭后早点休息吧?”
“老公,我不是身体累,而是心累啊,我已经陷入了另一个男人的欲望世界里不能自拔。”
杨雪从心里念道:“如果你知道我背叛了你,你还会这样关心和体贴我吗,即使你会很大度,我也从道义上不能原谅自己,我真不知道我们以后的路该怎么走?”
她的脑海里立即浮现出刘波一副愤怒和痛苦的表情,想着这些情节,她的眼前一片模糊。
“妈妈,你怎么哭了?”
杨雪擦了一下眼泪,说:“没什么,妈妈心里堵得慌!”
刘波安慰她说:“看你,都这么大的人了,还在孩子面前抹眼泪,害臊不?”
杨雪不吱声,他继续说:“我一定不会错过这次难得的机会,如果事业发展起来,我们家有了一定的储蓄,你就别去单位上班了,在家好好地将我们的孩子抚养成人。”
杨雪破涕为笑,说:“我才不愿意当家庭主妇呢!”
“我走后,有你父母亲带欣悦,你还有什么可以担心的呢?”
刘波的一席话让杨雪很受感动。
如果不是女儿在场,她一定会扑进老公怀里,向他坦白自己和侯经理在一起的事情,祈求丈夫原谅。
她暗骂自己说:“杨雪啊,有这么好的丈夫和女儿,你还在外面偷男人,你还是人吗?”
晚上,杨雪失眠了,她看见自己徘徊在两个男人之间,一个对她体贴入微,一个对她热情奔放。
她一次次地驾驭于理智之上,又一次次地挣扎在激情边缘。
睡梦中,他发现丈夫满脸忧郁地看着自己,什么话也不说,就背起行囊出门了。
她想去抓女儿的手,欣悦厌恶地甩开她,说:“坏女人,你不配做我的妈妈,我要跟着爸爸走。”
女儿跑上前去一把拉着刘波的手,和父亲一起前行。
杨雪无助地站在那里,她的眼泪饱含泪水,可想哭又哭不出来。
父女俩头也不回地走了,他们熟悉的身影逐渐消失在杨雪模糊的视线里。
杨雪独坐在暗黄的灯光下,锁进满屋寂寞和寒冷的空气,零乱的思绪伴随几滴不知是幸福还是酸楚的泪花,洒落在满页翻开的方格纸上,滴落成一幅慈祥而温馨的面孔——
那便是她母亲的肖像。
六十多个春秋,岁月在指间无情地滑落,苦难沧桑的生命历程,化成母亲伤痕累累的面额和满头白发银丝,她脸上深深的皱纹和一双男人般粗壮多茧的大手印记着她曾是四个孩子并为他们含辛茹苦地哺育过的母亲。
而无法与自然抗争,无情的岁月使母亲变得老态龙钟。
是母亲甘甜的乳汁把她从遥远的生命伊始延续至今;是母亲一把汗水一把泪地把她从衣衫褴褛的儿时拉扯成今冬天的整洁;是母亲棍子下的敦敦教诲把她从过去的玩皮变得今天的忠诚;是母亲疲惫的脚步踩响了她今天的成功之路。
离开母亲的十个年头转瞬即逝,生活的艰辛和事业的追逐,把她推向了孩提时母亲的年龄,沦为人母、漂流异乡的她留给母亲的只不过是淡淡的思念和缕缕牵挂,而埋藏在她心底里用感恩都无法表达的那份爱,只能已化作底声细语倾诉在遥远的他乡异土和日渐清淅的记里……
一觉醒来,已是日上三竿,杨雪坐在梳妆台前替自己梳理散乱的头发。
一夜之间,她发现自己憔悴了许多,她的眼眶周围起了一道黑圈,眼睛里也布满了血丝,她的脸色略微有些苍白。
女儿已经醒了,嚷着要去幼儿园,她看见丈夫的卧室紧闭着,知道这个无所事事的丈夫还在睡懒觉,不好去惊扰他。
出门时,她突然想起晚上的约会,便回过头推开刘波的门,刘波从床上翻了一个身,问:
“几点了?”
“八点半了。”
他突然从床上坐起来,说:“糟糕,我又睡过头了,你上班还来得及吗,要不我去送欣悦?”
“反正都要迟到,欣悦今天就不用你去送幼儿园了。不过,晚上我们公司有一个应酬,我就不回家吃饭了,你下午要早点去接欣悦哟?”
“好吧!”
杨雪走后,刘波倒在床上继续蒙头大睡。
没多久,客厅里面的电话没命地叫唤,刘波穿着短裤和拖鞋,打着呵欠将电话拿起来。
“你还在睡觉呀?”
“是啊,哪个像你起得这么早?”
刘玉珍在电话里嘲笑他说:
“还早呀,太阳都晒屁股了。”
“可我还没有睡醒啊?”
“呵呵,是不是昨天晚上去偷牛了?”
“没有啊?”
“那一定是被老婆折腾得爬不起来。”
“哪有你那么厉害哟,天天都想要。”
“呵呵,你以后可别在我和你老婆之间分配不公啊?”
“哪有你那样自私哟,为了你这母老虎,我可是好几天没有碰老婆了。”
“真可怜,要不要我买点补药替你补补?”
刘波玩笑着说:“别,别,这哪里是补呀,简直是泄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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