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副经理当即反问,“你怎么知道那份礼物不贵重?”
程大伟面色不改:“那是一个景泰蓝花瓶,是普安子公司送给我们调研团队人员的纪念品,那个花瓶的价值绝不会超过三百块。”
“三百块?”
侯副经理脸上露出一抹鄙夷:“如果那个花瓶的价值真那么便宜,你觉的我们会浪费时间为了一个三百块的东西找你谈话吗?”
程大伟脸上一愣,“照您的意思,那个花瓶不止三百块?”
侯副经理:“.…..”一口气塞在心窝的感觉。
这家伙到底是真傻还是假傻?
质地精良的景泰蓝花瓶明明价值五千多,刚好够得上公司受贿标准,他居然认为那花瓶价值三百块?
程大伟见侯副经理不说话,忙解释:
“那个花瓶我们调研组的成员人手一个,如果您不相信我的话可以去问问他们,那花瓶绝对不值钱。”
侯副经理:“…….”调研组的成员们早就把花瓶全都上缴了,难不成只有他一人被蒙在鼓里?
侯副经理看向程大伟的眼神露出几分意外,问话到现在他心里已经基本勾勒出事情的原委:
程大伟陪冯心仪一群人去普安分公司调研,临别时普安分公司的王子瑞给各位调研组成员准备了一份价值五千多的纪念品;
回到公司后其他调研组成员纷纷把纪念品上缴,唯有程大伟一人对一切毫不知情,直到公司督察组接到招商融资科长朱四海实名举报他收受贿赂被找谈话,这家伙依然被蒙在鼓里。
看到程大伟眼神清澈盯着自己,侯副经理心里不免泛起一阵波澜。
以他分管公司法务工作多年的经验立马可以判断出:程大伟***被人处心积虑陷害了。
之前他接到这个案子的时候就觉的奇怪。
一直听说公司的招商融资科长朱四海跟程大伟是老同学,两人的交情非同一般,倒是没想到朱四海突然“大义灭亲”实名举报老同学?
此事背后到底隐藏了多少龌龊和不堪侯副经理没什么兴趣理会,他今天找程大伟谈话的目的很简单:查清事实,违法必究。
“程大伟,既然你承认收下了普安分公司王子瑞的贵重礼品,而那份礼品的价值已经超过五千元达到受贿标准,公司法务规划科将会对你的受贿行为依法处理。”
“.……”程大伟懵了!
他看着侯副经理上下嘴唇吧啦吧啦说不停耳朵里却像是塞了铜锣一片轰响交杂根本什么都听不见。
直到侯副经理说出最后一句,“公司法务规划科将会对你的受贿行为依法处理”他本能一下子从椅子上跳起来冲侯副经理,“等一下!”
正准备收拾东西离开的侯副经理手头顿了一下,两眼看向他,“你还有什么话要补充说明的?”
“我没有受贿!”
“我们只凭证据说话。”
“你们凭什么说我受贿,我压根就不知道那东西那么贵,大不了我把那花瓶退回去。”
“.…..”侯副经理无语看向程大伟心里不停摇头。
看来这家伙到了这会还没意识到他自己身处怎样的境况。
朱四海实名举报是案件调查的由头,调研组所有人退还花瓶却只有他一人没退是人证物证俱全的铁证。
虽说案值只有五千块,但是这个案子从头至尾滴水不漏将程大伟“受贿”的罪名扣的实实在在。
到了这个节骨眼上他还指望“大不了把那花瓶退回去”,他以为法务科办案是小孩过家家可以随心所欲?
“程大伟同志!我代表公司法务规划科正式通知你,我们对你受贿行为的调查很快会有处理结果,请你好自为之。”
说完这句话,侯副经理带着两个手下看也不看程大伟一眼掉头就走。
空空荡荡的会议室里瞬间只剩下程大伟一个人,他瞪着眼珠子看向侯副经理几人的背影消失在门口半天没回过神来。
这算是调查结束了?
自己莫名其妙多了个“受贿”的罪名?
有没有人说一声,这他么到底怎么回事?
明明调研组的人全都收下了那个花瓶,凭什么公司法务规划科的人只拿自己一人开刀?
心念转动间,程大伟迅速小跑回办公室打了个电话给冯心仪,“冯科长,上回咱们去调研普安子分公司送的那个花瓶还在你手里吗?”
冯心仪:“早上缴了,不是朱四海打电话说那花瓶挺贵的让大家伙一块上缴吗?好端端你怎么突然问这个?”
“朱四海?”
程大伟只觉脑子里“轰”的一声像是万炮齐鸣,整个大脑瞬间一片空白眼前出现一道惨淡白光。
电话那头的冯心仪见他半话,对着电话“喂喂喂”喊了一会没回应生气挂断电话,“神经病干嘛不说话?”
直到这会,程大伟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是朱四海!肯定是朱四海那个王八蛋在背后摆了自己一道。”
自从那晚自己痛打一顿秦海媚,朱四海肯定已经知道自己知晓了狗男女的丑事。
那混蛋生怕自己对他进行打击报复,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先下手为强企图利用此事把自己搞的身败名裂赶出公司!
真不愧是自己的“好兄弟”!
一出手恨不得将自己置于死地。
握着电话的程大伟脸上闪过一丝绝望,他做梦也没想到自己会有一天沦落到如此不堪的境地。
曾经是割头不换的“好兄弟”不仅给自己头上戴上一个绿帽子,还在背后陷害自己背上“受贿”罪名丢掉工作?
畜生!
无耻——
他朱四海寡廉鲜耻丧尽天良却能坐拥女人和名利,自己安分守己一心为善却落一个身败名裂受尽屈辱的下场?
老天爷!
你睁开眼看看吧!
豺狼当道畜生横行!
这世道究竟是怎么了?
我程大伟自问从小到大所做的每一件事无愧于心为什么竟落得如此凄惨下场?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程大伟眼眶里一股暖流再也控制不住溢出,泪水顺着他的脸颊缓慢速度往下流淌,每一滴泪都像是心尖上的血。
一滴!
两滴!
沾满了委屈!
浸透了愤恨!
“咚咚咚”的敲门声打破了办公室的宁静,女人尖锐的嗓门在门外响起,“程大伟!程大伟你在里面吗?”
尖溜溜的声音让失态的程大伟很快回神,他几乎本能迅速抬手擦拭干净脸上的泪水冲着门外哑声应道,“什么事?”
“你先开门,哪有人隔着门说话的?”
唐晓丽不耐烦的声音。
程大伟尽力控制情绪,深呼吸一口气从椅子上站起来走到门后。
打开门看到唐晓丽正瞪着一双丹凤眼满脸不爽,“大白天你关门干什么?做什么缺德事要背着旁人?”
说话功夫,唐晓丽伸手推一把程大伟从他身边挤进办公室,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来漫不经心口气,“我找你问点事。”
“什么事?”
程大伟把办公室门关上,坐回自己的位置。
唐晓丽盯着他的脸看了一会,像是想说什么又没说出口,故意咳嗽了一声问,“那个,我请客那天晚上喝醉了,有没有跟你说什么不该说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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