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李丽莎是他喜欢的类型吧？”我跟着唐进把啤酒喝完。
　　“也只能是喜欢和远远看着，对吗？”唐进放下酒杯，苦涩一笑。
　　“是吧……”我越来越听不明白唐进想说什么。

　　难道，他也醉了？
　　“如果我把李丽莎交给他，崔轩可以照顾好她吗？”唐进说。
　　“你说什么？”我睁大双眼，诧异地看着唐进。
　　唐进叹了一口，自己倒酒喝起来，“李丽莎现在病得不轻。”
　　“生病？”我问。
　　“是心病。”唐进指着自己的胸口，“如果她继续跟我一起，她这种病越来越重，今天你也看到了，一半是酒一半是她的病。”
　　“这种病，应该叫相思病吧？”我笑了笑。
　　但是看到唐进那张看着酒杯的严肃的脸，我连忙收住笑容，干咳了两声，也拿起酒杯给自己倒上。
　　“她越爱我，就越想跟我在一起。但是，她知道我不会放弃我的家庭。越是这样，她越痛苦，我担心……”唐进没有说下去，拿起酒杯一饮而尽。
　　“可是，你也不能把她给，给崔轩啊？她不是商品呀！”我皱起眉头看着他。

　　“她需要一个爱她能和她在一起一辈子的人，我不是。崔轩如果真的喜欢她，就让他放手去追。”唐进依然表情平静，继续给自己倒酒。
　　我拼命摇头，“不，不。刚才崔轩说的酒后胡话，你不能当真。而且，李丽莎肯定不会愿意，你这不等于要她的命吗？”
　　“但是继续下去，她迟早会要了她自己的命！”唐进咬牙切齿地轻锤桌子。
　　“唐经理，你先别激动，一定会有什么解决办法的。”我好声安抚他的情绪。
　　唐进苦笑地看着我，“陈卓，你不懂。当你面对两个爱你的女人的时候，你就会知道了。”

　　被两个女人爱上，不是幸福，反而是痛苦吗？
　　我不懂。
　　但是，看着现在的唐进这样子，我很可怜他。但是，我想我不会有这样的机会，让两个女人爱上。
　　我连自己的另一半在哪，都不知道。
　　“唐经理，你爱你的妻子和孩子吗？”我问。

　　“很爱。”唐进长舒一口气。
　　“那为什么你还要和李丽莎在一起？”
　　唐进拿起酒杯，没有喝，只是出神地看着里面不断跳动的泡泡，“你第一次见到她，有被她吸引到吗？”
　　“有，真的很漂亮！”我点点头，告诉他实话。
　　唐进轻轻笑着，“我当时也是。我以为除了我妻子，我不会再爱上别的女人，但是我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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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5 杯中的苦酒

　　“你是怎么认识她的？”我很好奇。
　　唐进把玩酒杯，出神地看着里面的酒，“那晚天空下着小雨，她和几位同学被她的老师带进饭店的包厢里。我当时做在饭桌的最角落，但是，她进来后第一眼我就看到她。”
　　他顿了一下，放下酒杯，继续说：“她也向今天一样，穿着白色连衣裙，一张的清纯脸蛋，还有她那双清透的眼眸，茫然地看着这个复杂的社会。她就像在暴风雨摇曳的花儿，在黑暗里是那么耀眼。那心跳的感觉，仿佛在年少时见到了自己初恋的女孩，怦怦地紧张跳动着。”
　　唐进暖暖地笑着，慢慢地把酒喝下，就像是在回味着那段美好的过去。
　　“她当时还是学生？”我问。

　　“大三礼仪队队员，那天是她第一次被礼仪队老师带出来。运气真好……”唐进像是对自己说的，“是她运气好，也是我运气好。为了她，我还跟饭桌上的朋友闹不和，也丢了一个几百万的项目。”
　　“为了美人，江山都不要了。”我脱口而出。
　　唐进看着我，嘴角笑了笑，“是呀，但是那一刻开始，她对我来说，什么都不重要了。”
　　到底是谁病了呢？我更认为是唐进病了。
　　“后来你没想过你的妻子和孩子吗？”我问。
　　“当想到后，已经晚了。”唐进痛苦地叹了一口气。
　　我没有再说什么，自己倒着酒喝起来。盘中的烤生蚝却没动过，因为它们不比酒苦涩，不比酒能忘记烦恼和伤悲。

　　唐进也没再说什么，只有给我倒酒，碰杯，然后一饮而尽。
　　喝了几杯，唐进才继续说：“如果崔轩不愿意，我再试着找别人吧。”
　　“唐经理，为什么要这样？不能好好跟她谈谈吗？”我讶异唐进这种奇怪的执著。
　　“没用的。”唐进轻轻摇头。
　　“如果崔轩知道，可能他不太会答应吧？”我自己也不清楚崔轩会是怎么想的。
　　唐进看向外面，说：“还是等他酒醒后再问他吧。”

　　“吃生蚝吧，凉了就不好吃了。”我拿了一块递给他。
　　“那你呢，你喜欢她吗？”唐进突然问。
　　我愣了一下，赶忙摇摇头，“别找我，我想掺和这种事。”
　　唐进没说什么，只是笑着，他抬头看了一眼我后面。我跟着回头看。
　　是电视在放比赛。

　　“是棒球赛。”唐进朝店门喊了一声，“老板，电视能开大点声吗？”
　　老板拿着遥控器过来，把声音调大。
　　“……中日棒球对抗赛进入第五局，双方比分仍然是0比0。现在是中国队第四棒上场，虽然这一棒是强棒，但是中国队的压力仍然很大，因为对面站着是日本队主力投手岩濑智久……”
　　电视上那个年轻俊逸的日本球员，应该属于日本女生最喜欢的类型吧？最近一听到日本两个字就敏感，总会想到下星期要见到的林夏衣。
　　唐进回过头，给我介绍，“这个岩濑智久在日本可是少女们的万人迷呀。当年在高中时打甲子园就已经声名鹊起，今年以22岁的年纪成为日本队主力投手，更是让他在日本成为万众瞩目的焦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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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6 最痛苦是太爱你

　　日本棒球？我不是很了解。只是知道在日本是很受欢迎的国*动。
　　林夏衣会不会也喜欢？
　　我是不是该去了解一下棒球运动，这样大家聊天是时候至少会有个共同语言吧。
　　唐进倒是对棒球很感兴趣，不时地给我讲解棒球的比赛规则，还有那个日本队投手。
　　“这个岩濑智久的球速非常快，起码有——”

　　这时，唐进的手机响了，他接起电话，轻声说了一声，“你们先睡吧，我现在回来。”
　　“你老婆？”我这问题问得很白。
　　唐进点点头，说：“我送你们回去吧。你的车放哪？放在刚才的酒楼吗？”
　　“放行里。”我说。
　　“我们先送崔轩回去。”唐进站起身，从口袋里拿出钱包，喊了一声，“老板，买单！”
　　“唐经理，我来吧！”我抢着付款。

　　唐进制止我，摇摇头说，“好了！我来吧。收入多的付钱。”
　　“……”我郁闷。
　　唐进的优点和缺点，同样突出。
　　夜色已深，路上的车辆和行人少了，喧嚣后的城市渐渐安静下来，只剩下路边的明亮路灯，还有隐约闪动霓虹光彩的大厦，在陪伴着依然在夜色下孤独的人们。
　　城市在悄悄地入睡，我们疾驰在马路上，掠着引擎的轰鸣和嗖嗖的夜风。

　　崔轩这家伙仍然像被拔了开关的机器猫一样，一动不动地打呼噜。
　　“崔轩住行里的宿舍。”我告诉前面开车的唐进。
　　“我早知道了。”唐进说。
　　“你也背了我们的住址？”我大吃一惊。
　　“也不算被。他是上海人，而且国际金融部里住银行宿舍的人很少。这很好记的。”
　　唐进笑了笑，又问，“他应该没女朋友吧？”

　　“应该没有……”我也不确定。
　　“我想应该没有。”唐进很肯定地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