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几个人在郑祖亮示意下都散了各自去了,在自己家里哪里还用得着身边一直带着保镖。
梁川和石头一起随着郑祖亮进了正厅。郑祖亮给梁川沏了一壶茶道:“恩公尝尝,这茶可是好东西,托人从建州送来的。”
喝茶这个梁川在行,后世饮茶之风盛行,特别是在南方地区,有开店有待客的都是以茶为主,各种茶叶基本都喝过了,其中的一点道道梁川也就有所了解。
只是看着郑祖亮摆弄茶具泡茶的时候,梁川看得一愣一愣的。
郑祖亮拿出一大块茶饼,不更像是茶砖,就像后世的普洱,捣碎了一小块茶叶,磨成细粉状,将这撮茶粉放入茶碗里面,再加入开水,茶水上漂着一浓浓的茶沫。
现代人喝茶最怕茶叶起沫,都要滤掉不喝,因为这是杂质。但是郑祖亮还卖力地向梁川介绍着,因为他们以茶起沫为上品,还有一套挺有意思的说辞,这茶沫上佳的要似天上的云而下面的茶水悠黑要像幽潭的碧水。
梁川一看确实很独特,端着这精致的茶杯应该叫茶碗更合适,放在眼睛慢慢地欣赏了一番,确实十分惬意,再送入口中,慢慢品味,茶水的味道一点都不会有苦涩感,满口都是甘甜醇厚,口感相当独特,与后世的冲泡法完全不同!
郑祖亮是个嗜茶如命的人,他也很喜欢那些品茶的人,懂茶之人才懂人生,不会喝的人,根本就是浪费这一遭人世。
他知道梁川,昨天玉芝回来就跟他说了凤山来的农民梁川,他没想到梁川家境出身低微对品茶竟然也有研究,而且刚才细细观察过梁川喝茶的过程,这只有懂茶爱茶之人才会有如此神情。
那一副如痴如醉的神情,是如何也装出来的。
“恩公觉得这茶叶怎么样!”
这时代可没有农药,更没有化学合成的添加剂,所有的都是纯天然的有机物。
梁川竖起大拇指:“这个茶叶喝起来口感相当的好,一点都没有苦涩感,你们的这种处理方法,看似很繁琐,但实际上能发挥茶叶的最大的香味, 实在是难能可贵!”
郑祖亮眼前一亮,心情大悦,他最喜欢别人夸赞他的茶叶,宋朝斗茶之风盛行已久,在汴京热闹程度更是非凡,只是在兴化这种小地方的没有那种空前的程度,笑着说道:“恩公这样说,想必恩公另有饮茶之道,不知可否介绍一二?”
梁川客气地说道:“我们家乡喝的茶比较简单,茶叶烘焙发酵好了以后,并不会再进行研磨等处理,放进茶壶,倒上热水即可,我们也不以茶沫为美,相反,没有茶沫反而为佳!”
郑祖亮听起梁川介绍茶叶就跟入了迷一样,没完没了。梁川也就随便讲了一下,宋朝人讲究一个意境清高之感,梁川所讲之法,极简极意,让他痴迷不已,他也算见过世面,没想到还有这等高意的泡法,顿时感概万千。
石头不喜欢茶道,他坐在旁边,说道:“梁三哥,今天请你来是为了感谢你昨天仗义出手,不然我昨天差点就要就要被人暗害在大牢里啦。”
梁川微微一笑道:“在兴化大牢那种地方咱们能结识算是缘份,也聊得来,我总不能眼睁睁地看你出事。”
石头脸上已看不到以前那种贪玩好事,行为不羁嘻嘻哈哈的神情,还能看出淡淡的后怕,说道:“以前我总觉得人生在世,不就图个自己痛快,想怎么玩就怎么玩, 怎么高兴怎么来。我父亲总教育我说再这样玩下去会把自己玩没掉,我以前哪里听得进去,现在总算能明白我父亲的苦心!”
梁川见郑祖亮就在旁边,教育儿子是人家自己的事,自己也不方便多讲什么,就笑笑说道:“年轻能及明醒悟,必能有一番大作为,可喜可贺啊!”
“他几斤几量我自心底清楚,梁小哥可是深藏不露!我儿回来后将狱中发生的事全说与我听了,不想凤山人杰地灵前有孟良臣那样的不世奇才,现在又有了梁小哥这样的天纵英杰!”
郑祖亮几代单传,视这个独子如若明珠,那真是叫含在嘴里怕化了,放在手里怕碎了,从小到大吃穿用度无所不用极好,平时也是千依百顺,他纵然有千般想法也不敢强加在这个宝贝儿子头上,从小听之任之。
石头玩得太大,最后玩进大牢,他也是请了两个高手进去保护。最后出了事情,他才花了大力气将石头弄出来,谁知在里面多呆一天,还会出什么事。
而经此一遭,石头也长大成熟了,竟然一改前非,对父亲是言听计从。郑祖亮激动不已,心头的一块石头总算落下。
梁川出来前还过了一回堂,这石头怎么出来的他好奇不已,对石头道:“石头啊,这你不是还没上过堂,怎么这样就出来了?”
石头神秘地看了梁川一眼,说道:“这兴化啊,有钱用好使,能用钱解决的事就不是事。。。”
梁川一听的钱,脑子一转就全总想通啦,也不再多问,勉强一笑道:“哦哦哦。。我懂啦!”
石头接道说道:“不仅仅是我出来多亏这孔方兄的功劳,连梁三哥你能如此轻松出来,也是孔方兄的功劳啊!”
听到这话,梁川身子先是一震,接着好像明白了什么。他再看了一看郑祖亮,郑祖亮此刻正笑吟吟地摆弄着茶具,拿起来茶碗呼吸着茶水的清香,一句话也不说,但是那个神情分明就是在告诉梁川,今天为了还你的人情可是费了不少的力气!
梁川细细想来,难怪今天在公堂之上,知县那老爸进了一下后堂,一出来,立马就认定杨春有嫌疑,从中操作的就是郑祖亮啊!
石头道:“昨夜我爹知道你救了我之后就连夜运作想帮你摆平头上的人命官司,那杨兴确实死得蹊跷,但是不是你造成的话就定是杨春干的!现在杨春百口莫辩,有他受的了!”
连夜运作!
要是不运作那些伙计与自己非亲非故如何肯大老远从凤山跑到县城给自己作证!
石头挤眉弄眼地说道:“宋知县可不好摆平,花了不少钱哦。。”
梁川坐不住了,立即从椅上跳了起来,对着郑祖亮深深的作了一个揖道:“我梁川乃是一介乡民,今天多亏郑员外解救,实是感激不尽,无以为报,希望老爷给我一个机会,让我有机会报答救命之恩!”
郑祖亮见梁川坐不住了,又将梁川按了下来,笑呵呵地道:“恩公哪里的话,钱能摆平的事,那哪里算事,小儿的命在眼里多少金钱都不能相比。此事以后莫在提起啦!小环你去看看,怎么陈大夫还没过来,恩公手上的伤可等等不起啊!”
旁边的丫鬟一听吩咐,立即跑出去。
郑祖亮看了一眼梁川道:“我听小儿讲,恩公在狱里六步成诗,而且还吟出了‘烈火焚烧若等闲,要留清白在人间!’这样传世佳句,不知可是真的?”
梁川不知道为什么他怎么会提起此事,只能讪讪在应承道:“我就胡乱念了两句歪诗,狗肉上不了宴席,不要见笑!”
郑祖亮心底大惊!虽说本朝流行已不是绝句律诗,但是随口就要想出这样一篇足以传世的千古名篇谈何容易,他自己是举人出身,自咐没有这个水平写出这样的名句,而且据他所知,当今放眼世上,能写出相媲美作品的人不出一手之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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