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不宜迟,从监狱回来后,我立即去了一趟金大状律师行。
“律师费一千万?你有没有搞错啊。”
来到金大状律师行,金大状提出律师代理费不少于一千万。我一声惊呼:
“--你,你这是要杀血啊!”
“仲么说话的,年轻人,你出去打听打听,我金大状代理的案子,有那单低于一千万的。”金大状一脸不屑,不无鄙夷道:“再说了,请不起我,你可以换别人啊。”
开口就是一千万,的确是昂贵。可话又说回来,金大状在澳门并非浪得虚名之辈,经过他代理的诸多案件,大多都能够“起死回生”。凭他的铁齿铜牙,能把活的说成死的,死的说成活的。在加上他混迹澳门几十载,官面上轻车熟路。人都说在澳门,只要是金大状出面的案子,黑白两道都会给他留出几分面子。
这些我都打探过了。
想想,陶老板的案件涉及马会,也只有金大状代理才有十足的把握。
可是钱呢?一千万额!
我查看过陶老板的账户,也只有四百多万,就算加上我的全部积蓄,离一千万也不够。
“还可以商量吗?”我问道。
金大状板着脸,一言不发,继而右手做了一个请的手势:下逐客令了。
我叹了一口气,退出金大状律师行。
何苦来哉!我与陶老板素昧平生、非亲非故,干嘛要帮她。本来想引导陶老板去**赚点码佣,没想到她阴沟里翻了船,弄不好连我也搭进去;毕竟我收了她几笔为数不小的小费,何况司警来调查时,我偏偏隐瞒了这一段。
唉!想起这些,我心里就窝火,不由得猛拽脖子上的领带,似乎要把这该死的“吊颈带”(我最讨厌穿西装打领带)扔的远远的。
然而拽了好几下也没有拽下来。
我也不知道吃错了哪门子药,总觉得,不帮她倒是亏欠了什么似的,毕竟江湖上看重的是一个“义”字……
帮她就当是帮自己好了,我这样宽慰自己。
可眼下一点法子也没有。
我心情郁闷,走在大街上恍恍惚惚,突然一声汽车急刹声响起,一辆白色宝马轿车颠了一下停在我面前,司机惊恐地看着我,随即探出头来:
“先生,你没事吧。”
惊魂甫定,我摇了摇头,就像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过。
“大哥哥……”从后座下来一个女孩,朝我叫喊了一声:“怎么是你呀?”
“金小姐?”我惊喜地看了她一眼:“你--,你这是要去哪儿呀?”
金小姐说,正要找你啊。
我说,要找我打个电话,我立马就赶到。
金小姐扑哧笑了一声,说:
“大哥哥,逗你玩呢。”
接着走进我跟前:
“你的领带歪了,我帮你弄一下吧。”
眼望着她那张娇美而又略带成熟的脸蛋,我一时竟心猿意马:真的好像抱抱她,亲吻她,于是我慢慢低下头去……
“好了。”
一声软语划过耳际。
我收回心神,反应迟钝,手足无措,许久才道了一声谢谢。
我摸了摸颈脖上的领带,感觉金小姐的手一直就放在哪里,于是会心一笑:偷着乐了。
“大哥哥,你还笑,--你笑什么?”
“没--没事。”
“那,不如我们去喝一杯吧。”
“好啊,红酒?还是咖啡?我请客!”
金小姐说你喝红酒她就跟着喝红酒,你喝咖啡她就跟着喝咖啡,总之是跟定了。
就这样,我牵着金小姐的手走进了临近的一家红茶馆……
过了两天,金大状打来电话,说你丫的算你小子狠,赶紧过来签协议吧。
我说付不起那一千万律师费,我已经找别的律师行谈了。
“老大,拜托,我现在吃斋念佛。免费!不要你的钱总可以了吧。你丫的!……我在律师行等你。”说完,就听见金大状呱唧撂下了电话。
额,一千万呐,免了?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于是,我又试探性地打通了金大状的电话:“你说的可是真的?”
“丢呢老母,要不是看在我家大小姐替你说情的份上,就算你给钱我还不一定代理你的案件呢,哼,哼哼……”
听的出来他很气愤。
金小姐?金小姐她怎么啦?我说我什么也没有跟她说过,怎么又提到金大小姐了。
“哼,你小子,狼子野心何其毒也!”电话那头,金大状阴恻恻地说道:“你来还是不来,是爷们就爽快点……就当我是在为慈善事业做贡献了,愿天后娘娘保佑,赐福与我……”
听到结尾这句话,我心里禁不住默念道:愿天后娘娘保佑,赐福与我!
放下电话我就纳闷了,在红茶馆和金小姐在一起,我可什么也没有说过,她又是怎么知道我去找过金大状呢?
一段时间以后,我才知道,原来我在大街上和金小姐见面的那一幕,恰好又被金大状看见。在去金老板家吃饭时,兄弟俩聊起我和金小姐之间的事情,金大状特地提起我去找过他,是为一单官司的事情,这些谈话又恰好被金小姐听到。之后,金小姐软磨硬缠愣是把这一千万给抹掉了。
但是做人不能贪得无厌,求人办事总的给点好处。
我收拾整理好相关文件,又从银行里兑换提取了三十万美金,匆匆忙忙赶到金大状律师行。
金大状收下了钱和我另外送给他的一条极品黄玉镶金手链。
“叻仔,狼唔豆(想不到),呢都嘅识做(你很会做人),啊……”金大状把玩手中的黄玉镶金手链,十分欣赏说道:“呢个喺坚嘢!(这个是好东西)……放心吧,这单官司就包在我身上了,不会让你失望的,放心,放心……”
总算有人出面帮忙,我心头上的一块石头终于落了地。
下午,我就迫不及待去了一趟监狱,要把这好消息告诉陶老板。
“好兄弟,你快救救我啊,啊……”陶老板一见到我,马上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
我好气又好笑。
我逗她,我说我帮不了你这个忙,你还是另外找别人吧。
“骗子,你们男人都是骗子……”陶老板一下子就火了。
嘘,小声!我指着慢慢走过来的司警,示意她不要发那么大的火。
陶老板说她香港的老友已经被检院指控,她不想呆在这里,否则以后回去内地,组织上哪里也不好交代,云云。
看着差不多了,我悄悄地把找金大状的事情告诉了她,让她放宽心,并提醒她,法庭上不该说的就憋回去……
司警听见我说这些,立马结束会见,把我赶出了监狱。
陶老板的案子过了一审,许多证据显示都对她很不利。
金大状私下里跟我说,他从来没有接过这么傻逼的案子,这是第一次。
听到这话,我当然明白是什么意思,于是又悄悄地呈上十万美金。金大状乐的屁颠屁颠的样子,收下钱的那当儿,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嬉皮笑脸地说了这么一句话:
“平白无辜这么帮她,你不会是和这个姓陶的有那么一腿吧?”
“放屁!这钱你还要不要啊……”我急欲夺过他手里拿着的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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