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个时候皮得很,觉得师父肯定是个老骗子,有天晚上睡觉就偷偷的把它给取了下来,结果半夜就突然发起高烧,听小舅说,是外公发现我把吊坠摘了下来,给我戴了回去,又给我喂了一颗退烧药,我的高烧就退了。
我一直觉得高烧好肯定是退烧药的功用,不过挨了外公一顿竹板炒肉之后,再也不敢摘下这个吊坠,要不是今天摸到,我都忘了自己的脖子里还有个这东西。
只是摸到吊坠,我又犹豫了:师父说不到生死关头,不可以动用。现在这算是生死关头吗?
想到嫣然还在出租屋里,也许正在被那个女鬼折磨,我心一横,伸手把脖子里的吊坠摘了下来,打开油布包,掏出了黄纸符。
不知道是巧合还是心理作用,黄纸符掏出来的时候,电梯好像震动了一下,我把黄纸符展开夹在手心,拍在了电梯的控制面板上。
我从小跟师父修行,很清楚道家用符也是有讲究的,夹纸符的时候,中间三指并拢朝天,大拇指和尾指夹符才是正确手法。因为中间三指代表天地人三才,现实中赌咒发誓,三指指天也是这个规矩。
随着黄纸符拍下,一股焦糊的味道传来,电梯面板的对讲喇叭里也传来了一声似笑非笑似哭非哭的声音,把我吓得浑身汗毛都竖了起来。
随着这一下,电梯里的灯光跟着闪烁了一下,面板上跳动的数字也瞬间变成了六楼,接着是电梯到站的提示音,电梯门打开了。
我快步出了电梯,看了一眼手心里的黄纸符,发现上面已经焦黑一片,心中震撼的同时,也确信了师父并不是一个老骗子,是有真本事的高人。
与此同时,我的心头不由得闪过师父离去前给我警告:不管做什么,就算饿死,也不能跟尸体扯上关系,否则性命难保。
我的心不由的悬了起来:师父的警告,好像一步步在应验,不过事情都到了这一步,想这些也没什么用了。
我强行压下心头的不适,来到出租屋前,也顾不上敲门,就直接拿钥匙开门走了进去。
开门时我就在喊嫣然的名字,却一直得不到回应,我的心也一直悬着,等到进屋之后,推开卧室门,这才发现嫣然还好好的躺在床上睡觉,耳朵里还塞着耳机。
嫣然有轻微的失眠症,睡觉时会循环听催眠的掏耳朵音频,没听到我叫她也很正常。
我松了口气,拿出手机打开摄像机对着屋子里照了一遍,没有看到那诡笑女鬼的影子,这才松了口气,来到床边坐下,推了推嫣然:“起床了,你个小懒猪。”
随着我的动作,嫣然的额头忽然横着裂开一条缝隙,接着,她的头盖骨掉了下来,落在了枕头上,像是一个带血的骨碗一般,在枕头上微微晃动。
接下来的事情,我有些记不大清楚了,我只记得自己疯了一样冲出了屋子,沿着楼梯一路跑下楼,中间还摔了好几跟头,最后瘫坐在小区广场中央,哆哆嗦嗦的哭着打了报警电话,然后整个人就像傻了一样,直愣愣的坐在那里,任由小区其他人围观。
警方很快赶到了,两个年轻刑警去卧室看了一眼,掉头就往外跑,在走廊里吐了个一塌糊涂。
我作为第一案发现场的目击者,又是嫣然的男朋友,成了警方的第一怀疑对象,哪怕我都失魂落魄成了那样,还是被警方带了回去接受讯问调查。
到了这个时候,我再也顾不了那么多,把自己从车祸现场偷了一个黑色手包和纯金佛像,被女鬼跟踪的事情说了一遍,还打开手机让丨警丨察看嫣然被女鬼贴在背后的视频。
我相信丨警丨察只要看到视频里那个少了头盖骨的女鬼,就知道嫣然的死肯定跟那个女鬼有关。可是打开视频,画面里却只有嫣然,那个女鬼就像从来没出现过一样。
“你们要相信我,真的,之前她就在这个位置,一脸很诡异的笑,盯着镜头看,她的尸体还在殡仪馆的冷藏柜里,你们可以去查。”我指着手机屏幕,嘶吼着解释道。
“你觉得我们会相信这样的鬼话?告诉你,我们见过的狡猾凶手多了去了,最后还不是在证据面前乖乖交代?”审讯的丨警丨察根本就不相信我,明显把我当成了凶手。
也不怪他们会这么想,因为在他们看来,一切都是铁证如山,我的那些话都是鬼扯。
嫣然是被人用利刃砍掉了头盖骨死的,凶手连她的脑子都给削下来一小半,警方在卧室的床下面找到了一把一尺来长,锋利无比的钢刀,上面提取到的指纹是我一个人的,刀刃上的鲜血和大脑组织,跟嫣然的DNA完全吻合。
这样明确的证据指向,如果我不是亲历者,而是旁观者,也会认为凶手就是自己,可是我明明没有杀人,我连那把刀都没有见过,更不知道它就藏在床下面。
我说了自己昨天晚上在殡仪馆上夜班,一晚上都在殡仪馆的办公室里没出来过,根本没有作案时间。
可是警方一查,却发现殡仪馆出入口的监控录像坏了,损坏时间就是昨天晚上我们去监控室查了监控之后,一切设备运行正常,就是没有录像保存下来,警方怀疑是我动了手脚。
陈大鹏倒是愿意为我作证,说我们两个都在办公室睡觉,可是正因为我们俩都睡着了,不在场的证明无法成立。
至于办公室的指纹打卡机,这东西网上都有简易破解教程,拿铅笔粉末涂黑按在透明胶布都能伪装,警方更不会相信。
我彻底绝望了,所有可以自证清白的证据都不存在,难道我真的要被当成杀人犯枪毙吗?
师父临走前的警告再次在我耳边响起:以后不管你做什么,哪怕饿死,也不要跟尸体扯上关系,否则性命难保。
我的心中充满了悔恨,而更多的则是绝望,我觉得自己要彻底玩完了,只是这样被冤枉成杀人犯死去,让我很不甘心,杀人犯是要被人唾弃的,我不想背着这样的骂名死去。
更重要的是,我总觉得嫣然的案子有种隐隐的熟悉感,可我又想不起来到底哪里见过。
就在我做好赴死的心理准备的时候,警方重新提审了我,我把自己遭遇的一切重新讲了一遍,其中一名中年负责人听完,点了点头,随后推过来一个文件:“在这上面签字之后,你就可以走了。”
我顿时愣住:“让我走?你们不是认定了我是凶手吗?”
“我们重新研究了案情,觉得你很可能是被人陷害的,所以你可以先回去了,不过这段时间不能离开市区范围,随时配合警方调查。”
我在文件上签了字,晕乎乎的出了审讯室,站在走廊外看着外面的夜景出神,总感觉这一天的经历是那么的不真实,完全就是一场诡异的噩梦。
当我终于收拾好心情,准备出去打车回家的时候,却意外的听到了两个人的对话。
“听说今天那个案子了没?”
“听说了一些,我刚还想问你呢,不是都已经抓到凶手了吗?怎么又把那小子给放了?”
“这个案子邪门得很,本来所有证据都指向死者的男朋友,可是等到尸体运回来,法医解剖一看,发现女死者体内一滴血都没有,就像是被抽干了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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