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章尚荣毕业后不久,据说开始在县医院当实习医生,不知咋的,辞职下海去了一家制药公司卖药,结果说是挣到钱了,成了小暴发户。
萧建军清楚地记得,前世,他们全班就李明一人跟章尚荣去了那家药厂做药。
李明这小子做药后来发达了,成了亿万富翁,还买了一家药厂,二零一八年还成功上了市…
喔靠,这小子狗屎运!
李明来自贫困山区,矮矮胖胖一个,戴一副近视眼镜,讲一口带着浓厚乡土味,十分蹩脚的普通话,脸上始终堆着贱笑,在班上总是被人瞧不起。
每月到了下旬,他没钱吃饭了,就开始在班上有钱的那几个同学那里‘蹭饭’,帮着打开水、打饭,甚至于洗衣服,谄媚拍马已成了他的习惯。
他家里没路子,据说毕业分配回老家,就到山区乡村卫生院,所以他义无反顾地去卖药了。
他后来发达了,成为了全班全年级首富,反过来瞧不起那些老同学。
唉,这人都是这副烂德性!
九五年,大学毕业生可不像二零二零年那样不值钱,满大街都是,连摆个地摊,都能掏出一本某某大学某某学院的毕业证书。
这都是后来大学扩招惹的祸。
九十年代中期,国内正牌本科毕业生属于香饽饽,工作还是比较好找。
所以,每个人都想去找一个旱涝保收的公职,也就是所谓‘体制’内的工作岗位。
九五年,国内民营制药企业还弱小,民企的‘卖药人’,人称药耗子,鲜有人相信这职业的前途,也没人瞧得上。
萧建军就是其中之一。
他当时也去了解一下,说是没有底薪,实行大包干,收入全靠提成。
玛呀,这属于朝不保夕啊!
事后,他和许多同学一样,就立即打了退堂鼓。
当然这都是萧建军在同学面前装模作样,实际上,他早已经通过女朋友夏睛的父亲,联系到本市(江州市)卫生局的一个指标。
江州市是苏省的省会所在地,妥妥的省会大城市。能留在大城市政府机关里上班,这是广大毕业生梦寐以求的选择。
有如此好的去处,萧建军怎么可能会选择丢掉金饭碗去做药呢?
最最关键的是,他的女朋友也将留在江州市外经贸委,小两口子在同一城市工作,这是家庭美满的基础。
所以,当全寝室的同学都去跑分配指标时,萧建军则显得不急不慌,天天可能一觉睡到自然醒,幸福指数不要太高,扛扛的。
在二个月前,他就去江州市卫生局参加过考试,递交毕业档案,面试等等。
现在,只等正式要人公函,下达到学校学生工作处,这事就算尘埃落定。
但天有不测风云,后来的剧情发展,变得十分蹊跷而狗血,以致于影响了萧建军一辈子。
先是江州市的指标落空,看似煮熟的鸭子飞了。
无奈之下,萧建军只好灰溜溜回来考生原籍,浙省绍江县柯镇,几经磕磕绊绊,在继母她表哥的运作下,留在了县卫生局防疫站工作。
数月之后,女朋友被公派出国留学。
半年之后,女朋友一封绝交信,从此了无音讯。
这事对他打击很大,从此一蹶不振。
一年之后,无心工作的他,停薪留职去下海经商。
在后面的商海生涯里,他学会了游泳、潜水。
他发达、狂妄过,失败、落魄过…整个商海生涯,对他而言像坐过山车似的起起落落。
都说性格决定命运,他的臭毛病、烂脾气不少,城府浅,爱得瑟。
从小失去母爱的他,性格孤僻,自尊心强,还喜欢钻牛角尖。
总之,他是一塌糊涂,手里捏着王炸还打输牌的倒霉蛋。
后来,他鬼使神差地又回到了体制内,但却错过了许多升职机会。
他终于成为被社会边缘化人物,三不粘。
最后,几十岁的他,还是厚着脸皮去求高中同学,让他给单位打了招呼,总算弄了个副科级职员当当,在碌碌无为的养老科。
现在回想起来,就是女朋友夏晴是他悲惨世界的诱因。
所谓留市指标一说,整个就是一个大坑,让自己一步步越陷越深,最后是鸡飞蛋打一场空。
前世自己非常痴情,相信这场纯真‘初恋’,和夏晴的爱情宣言,一步步的,最终不能自拔。
这次重生回来,老子要好好认清她的真面目。
萧建军一直怀疑,那个留江州指标,是夏父出尔反尔给抹掉的。
理由是那个时候,夏父正式确任苏省某市常务副市长,夏晴出国之事又突然给确定下来。
但这一切,夏晴最初是否知情?
这个问题困扰萧建军几十年,咽不下这口气,这次得亲眼印证一下。
当初自己要选择去做药,也就能发家致富了,因为他具备做药人的一切先决条件:
高大英俊的外貌,对口的专业水平,颠倒黑白的口才。
若干年后,萧峰才搞明白,做药如能坚持下来的,最后都成了大款。
做药,它包含卖药内容,但不全是,‘做’就是捣鼓的意思,内涵丰富,学问大了去啦!
据权威统计:
国内有许多隐形富豪,他的第一桶就是靠做药…
许多上市药企的老板,大都是做药出身…
后来,萧建军才搞明白,九十年代,二零年代,这二十年中,称为做药人的黄金时代。
那二十年,正是国内民营制药工业高速发展阶段,中国医疗体制改革的摸索阶段,百废待举,机会多多。
玛的,就连李明这样的歪瓜劣枣,都能靠做药发财,足见这个领域的潜能。
现在重生了,那咱就得重新来过,嘿嘿。
想好了,那就得立即行动起来。
萧建军端起脸盆,搭上毛巾和香皂,坐上拖鞋快速到楼层洗漱间,洗脸、擦身…一阵捣鼓。
穿上一件米黄色的真丝T恤,牛仔裤,棕色凉皮鞋,短头发,这一下子就打扮得精神抖擞。
萧建军特意看了一眼,自己床头小书柜上那个日历钟,显示的是六月五日,下午五点差五分。
他清楚记得,在前世,他也去参加了师兄章尚荣安排的校友聚会。
但他根本就不当会事,漫不经心就在洗漱间简单洗了洗,连衣服都没换,穿着汗臭味浓烈的足球衫,一条皱巴巴的运动短裤,一双拖鞋,就“啪嗒…啪嗒…”地去了。
他那时的想法,就是去蹭顿好酒好肉的饭局而已,不吃白不吃,反正又不用自己出钱。
可这次,萧建军衣衫整洁的志在必得,而且还提前二十分钟出发。
六月中旬,天气闷热,此时的太阳还没有完全落山,余晖照着脸上,还微微有点刺眼。
灰楼,就是离红楼不远的又一栋男生宿舍楼。
走到灰楼前转弯口,老远就见到那里聚起了十几个男女,一个戴哈巴镜的高大男子就特别醒目。
他在那眉飞色舞的谈笑风生。
有了前世的经历,萧建军不用看就知道,那家伙就是章尚荣。
一件粉色短袖T恤,包裹着肥胖的身躯,左胸上‘梦特娇’标志很醒目。
瞧不清楚牌子的浅色西短裤,露出毛茸茸的肥白腿,脚蹬浅色‘金利来’休闲凉皮鞋,脚踝上套着一双‘梦特娇’白色牌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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