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样一来,就会暴露自己修为增加的秘密。
这是一件极度危险的事情!
所以,这个念头刚一在脑海里面出现,就被他直接否决掉。
但该使用什么理由来说服云清子,他并没有想好。
见他果然对此感到非常疑惑,李休只能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道:
“我也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吃了道长给的丹药之后,我确实感觉身上的黑气消散了一些,整个人的状态也变得好了很多。”
“但是,这几天也不知道是为什么,突然接二连三地发生了许多不好的事情。”
“我找了大夫,也请了高人来看,但没有人能够看出来问题出在哪里。”
“所以,我这才来找道长,想要问一问您,是不是又被邪气给缠上了,能不能想个法子根治一下。”
“又或者,如果您不介意的话,能不能教我炼制这魂清丹,我愿意出一千两银子,作为学费,您看可以吗?”
云清子并没有因为李休开出一千两的高价而感到高兴,与此相反的是,听完李休的话,他反而皱紧眉头,认真地打量起他来。
如此观察了片刻,云清子方才收回目光,若有所思地开口说道:
“你身上的黑气,应该是从亡灵身上漂浮出来的怨气,但就算是衙门里专门给犯人砍头的刽子手,也不会招惹来这么多的怨气缠身。”
“你老实跟我说,你到底是做什么的?”
见云清子如此厉害,只看几眼就猜出黑气的来源,李休心中非常佩服,便如实开口回答道:
“不瞒道长,我在衙门当差,干的是给死囚犯缝尸的工作。”
“整个洛邺城被斩首的死尸,都是经我的手缝好的,您说,会不会是因为这个原因,我身上的黑气才会比较多?”
听到李休的回答,云清子这才恍然大悟,道:
“原来是这样,难怪你身上的黑气会如此反复,若真是这样,我劝你最好还是赶紧辞掉这份差事。”
“魂清丹虽然对于去除黑气有效果,但所用材料,非常昂贵,我知道你这段时间可能有所奇遇,赚了不少银子。”
“但银子总有花光的时候,只靠缝尸赚一点微薄的收入,根本就无法保障炼制丹药的支出。”
“据我所知,能够干上缝尸这一行的,都是一些天残地缺的人,他们因为命中带残,所以无惧死者怨念的侵扰。”
“你身上阳刚之气如此之重,若只是一点小小的怨念,不会对你造成任何影响。”
“但若是长期与死尸相处,身上黑气越积越多,非但没能将其压制,反而还会受其吞噬!”
“倘若无法及时将其清除,很有可能会被迷失心智,甚至是走火入魔!”
“你不要觉得我是在危言耸听,就像你刚刚说的那样,你身上的黑气,不仅会影响到你自己,还会影响到你身边的人,特别是那些你所重视的人,受你的影响越大!”
“我希望你能够听我的,早做决定,不要等到悲剧发生,方才追悔莫及!”
云清子的话,就像是一颗丨炸丨弹一般,在李休耳边轰然炸响。
原本对于银子的事情,他并不是很担心,因为随着修为的提高,他有更多的机会可以赚到钱。
但是,就像他说的那样,一旦没能及时清除掉黑气,就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危及到他自己和身边的人。
这绝不是李休愿意看到的事情。
他不禁有些怀疑,韩怜儿是不是因为与他有所接触,才会经历这样的事情。
还有陈氏商行的人,一路上本来风平浪静,但偏偏就在邀请他上车之后,马上就遇到了劫匪,差一点全军覆没。
这一切,难道会是巧合吗?
李休不知道答案,这种事情也无法验证。
但若要就此放弃这条变强的道路,他做不到,也绝不能放弃!
因为他孤身一人来到这世界,无依无靠,在这乱世里,没有人会有时间等他慢慢修炼变强,更不会有人主动站出来保护他!
他能做的,只有不断变得更强,然后赚取更多的银两,购买药材炼制丹药,去除掉身上的黑气。
这才是他应该做的事情!
至于放弃,想都别想!!!
“我这么做,有我自己的苦衷,道长若真想帮我,就教我炼制这魂清丹吧!”
“至于购买药材的银子,我会自己想办法的。”
李休没有听从云清子的建议,而是依旧坚持原先的想法。
云清子不知道他为何如此执着,但该说的话,他已经都说了,李休不听,是他自己的事情。
没能说服李休,他只能无奈地叹了口气,道:
“也罢,既然你执意如此,那便随你,魂清丹的丹方我可以给你,但我马上就要离开这里了,没有时间教你炼制,你可请别人帮你,也可以自己动手尝试。”
见云清子要走,李休有些诧异,道:“你要去哪儿,我们以后还有机会再见吗?”
云清子忽然面露惆怅之色,道:“我也不知道要去哪里,但洛邺城是无法再待下去了。”
“眼下,太平教的人正在城中蠢蠢欲动,镇南王也有意发兵北上,还有帝都派来的密探,一直在暗中潜伏,洛邺城即将大乱,留在这里,迟早会受到波及。”
“古人云,君子不立危墙之下,我劝你也赶紧离开,继续留在这里,对你没有什么好处!”
李休没有想到,云清子竟会突然对他说这些,不由皱起眉头,看着他道:
“你到底是什么人,对于城中的局势,怎么会知道得这么清楚?”
云清子淡淡一笑,道:“我是谁并不重要,乱世之中,该怎么站队,才是最重要的。”
“因为,要是一步走错,便会是万劫不复的下场!”
见云清子对于天下大势,好像看得很清楚的样子,李休心中刚好非常迷茫,便开口问道:
“那依你之见,像我这样的普通人,应该如何站队?”
听到李休这么说,云清子突然面露戏谑之色,道:
“普通人哪有选择的机会,不过就是随波逐流罢了。”
“但是,你如果想要在将来有一番大的作为,可就得好好想想,究竟是要加入叛军的洪流之中,还是继续留在大齐这座即将倾倒的大厦里面,做一个修修补补的泥瓦匠!”
对于大齐皇室,李休并不看好,因为现在虽然只有太平教的人在干造反的事情,但各地大将,并非真的甘心臣服。
很多人,实际上都在观望,想要等太平教的人将天下搞乱,消耗掉大齐最后的国运,最后再坐收渔翁之利。
镇南王拥兵自重,偏居一方,就是最典型的代表。
李休本以为云清子是个高人,知晓各地的情况,所以才想要问他,将来最有可能称王称帝的,会是哪个地方的势力。
但令他没有想到的是,云清子竟然觉得大齐还有挽救的机会,不由感到非常意外,便开口问道:
“帝都的情况,我也算有所了解,齐皇荒淫无道,身边全是谄媚的小人,有这样一位国君在,大齐还会有希望吗?”
“没想到你一个远离帝都的小小缝尸匠,还会关注帝都的事情,你说的没错,大齐确实没救了,但也不是一点希望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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