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军正忙着抢晋军遗弃的车辆,混乱当中,不防荀首大爹的兵车突然袭来,个个张惶失措。荀大爹向楚军连续射击,但他特别搞笑,每次摸到一只好箭,都留着不用,交给副官把着,却射普通的箭。副官急了:“大爹,你也太抠门了,咱们晋国的董泽有无数蒲柳,可以打造无数好箭,省什么劲儿的啊。这都什么时候了,你儿子还要不要了!”
荀大爹呵呵一乐:“我必须省出好箭去射敌将。坏箭也许能射伤,但未必能射死啊。”话音刚落,楚将“连尹襄老”赶到了(正是夏姬的现任老公,去年结的婚)。荀大爹赶紧拿出好箭,一箭射杀这个新郎官,下车抢了他的尸体,又在魏錡协助下,活捉了楚公子谷臣。荀大爹掰手指头算了算账,够换回我儿子了,赶紧急驰奔回黄河。
第二个故事:晋将赵旃在逃跑的过程中,丢了战车,只好大呼救命:“妈呀——等等,等等,前面那是谁?是逢大夫吗?逢大夫,是你吗?逢大夫!逢大爷!大爷!爷!救命啊!——”
晋将“逢大夫”的战车正载着自己的俩儿子在前边逃跑,事先嘱咐俩儿子不许往回头看,你一回头看,若有人求救,那就不好办了。俩孩子不懂事,偏回头看,一看就看见了赵旃在后面喊爷爷救命呢。
俩孩子说:“爹,后面在喊逢大夫呢,您是逢大夫吧!”
逢大夫气得要命,PIA PIA给俩孩子一人一嘴巴:“叫你俩不许回头——偏回头,这回有人求救了,怎么办!”
孩子说:“怎么办?”
“没得办!你俩就死在这儿吧。”
逢大爹忍痛让俩孩子下车——车不能载人太多,载多了跑不快,一旦楚兵追上,全玩儿完。俩孩子哭着下去以后,赵旃呼哧呼哧从后边爬上车来。逢大爹忍住心酸,深情地望了一眼孩子们,说道:“你俩看准那棵树吧,回头我就上那儿去给你俩收尸。”说完打马驱车而走。
战斗结束后,逢大爹回到战场收尸。俩孩子都死在那棵树下了——俩孩子都挺听话,临死爬到树下,等着老爹来收骨头的时候方便找些。唉,春秋人的古朴直烈性格,我们真是敬佩得五体投地啊。
第三个故事:有一帮晋国战车兵,逃跑时候车子陷在土坑里了,怎么推也推不动。楚兵追上来,看见前面发生交通堵塞,只好停下来等。瞅着晋国人推车,越瞅越着急,心说你们晋国人真笨啊,把俩车轱辘中间那个当车闸用的横木卸下去,不就好推了嘛。想着想着,忍不住就喊出来了:“摘车闸啊!”
“怎么摘嘛?说得容易!”
“就这样呗!”楚国人忍不住就下车了,去教晋国人如何摘掉车闸。
晋国人恍然大悟,好不容易把车子从坑里弄出来,马却累得不行,蹒跚着走不动。楚国人帮人帮到底,教晋国人把大旗卷起来,这样可以减小风的阻力。晋国人终于可以逃跑了,回头还谢楚军呢:
“谢谢啦!谢谢你们啦——我们不如你们伟大的上邦楚国经常溃败逃命,所以才这么知道逃跑推车的伎俩啊!”这可恶的晋国人说话太可气了,人家白帮你了。
作战的双方怎么能够互相帮着推车呢?真的假的啊?我不知道!当时的军事战斗,就是这样很有古风的,为战以礼,乃至是迂拙的,点到而止,并不残酷,要不怎么叫“观兵”呢。
日期:2006-12-21 10:15:41
61、郤克
晋景公打不过楚庄王,没办法,就派出大夫郤克(念“隙克”)出使齐国,想联合齐人一起跟南方的楚国干仗。但郤克这人,有一个缺点,因为他从小缺乏补钙,故身材矮小,是个罗锅!
听说晋国使臣是个罗锅,齐顷公大喜:“哈哈,我正想策划一档很正点的节目,叫做‘残疾人搞笑模仿秀’。你们快去安排。多安排几组,一起推出。让我老妈好好看看!好好调剂一下心情!”
经过一番准备,在盛大而罗嗦的仪式上,晋国使者郤克终于傻乎乎地出场了,他罗锅着腰,全然不知齐顷公要取笑他,准备上殿陈辞。
而旁边的楼上,齐顷公的老妈,则被安排在包厢里,举着望远镜往下瞄准。她看见郤罗锅后,对旁边的侍女,故意嘲笑道:“哈!这位身穿晋国西服的酷先生,傻乎乎地,真是难得的绝色啊!”
“都怪小时候不注意补钙呀!”侍女说。
“呵呵。”齐妈妈露出嘴里一块牙豁子。
就听郤克开始说了:“外臣不远三千里跋涉而来,是奉寡君之命,带给您一个绝妙的福音。
齐顷公心不在焉地坐在主席位上,挤眉弄眼地问:“什么福音?”
“鄙国晋国已称雄于大河之上,贵齐国则纵横于大河之下,倘使我们两国联手,并肩战斗,试问天下谁还能敌,南蛮狂楚也只得俯首帖耳……”
齐顷公听明白了,是拉我当炮灰的,于是说道:“讲的很好!——很有创意!哈哈。但是,这事先不要着急。先生请入座。看坐——!”
于是可爱的郤克顺着齐顷公的指向,向侧边几案走过去,随即引发了场下的一阵骚动。原来,郤克身后,跟着一个齐国的罗锅,好比克隆出来的一样,挤眉弄眼地跟着郤克。郤克说话,他也嘎巴嘴。郤克举手势,他也跟着比划。郤克往边上走,他也跟在后面。俩人一前一后,就像金龟子推着一个粪球。臣僚们无不掩口而笑。
齐顷公的老妈,拿着望远镜,被这妙不可言“罗锅组合”逗得年轻了一百多岁:“That’s~~~That’s so fanny! 呵呵!好好玩哦~~。俩罗锅,真是像诗人说的:最是那一罗锅的温柔,像一只仙人球不胜凉风的娇羞!——可爱的郤克!唔唔。”她老人家捂着嘴笑。
这时候,“跛子组合”也上来了。原来,为了增强喜剧效果,齐顷公还专门从国内找了一个腿瘸的人,模仿从鲁国跑来的跛子使者。两人走路起起伏伏,好像在跳hiphop。大家猛笑。
后面,“独眼龙组合”也出来了:一个目前正在齐国访问的卫国使者,是独眼龙,齐顷公就找了一个齐国独眼龙跟着他。于是,俩独眼龙,拖在最后面,摸索着,爬上了殿的台阶。
“眼睛瞎真吃亏啊,恐怕拿不到名次了。”老夫人打趣说。
“老夫人,眼睛瞎其实很好的,上朝打瞌睡的时候,不会被远处的国君发现!”使女眯着眼睛说。
“哈哈哈,咯咯咯——”齐妈妈不禁大笑起来,“哦哈哈•••,哦嘎嘎嘎嘎••••••”
“是谁啊?请不要这样毛骨悚然地笑好吗?”郤克奇怪地扭过头来,眼睛吃力地越过脊梁的障碍,寻找笑声的来源。那笑声把小楼顶上睡觉的小乌鸦都振跑了。
“好的,不笑。~~哦!!”齐妈妈赶紧一捂嘴。
郤克一回头时,样子很别扭,好像他的头在跟他的背,面对面对话似的。
齐妈妈看到这一点,又不禁“哈哈嘎嘎”大笑起来,分贝也提高了一万倍。甚至露出了嘴里的扁桃体。盘旋了一阵儿的小乌鸦刚以为没事了,准备降落,又被她鲜红的扁桃体吓飞了。
齐妈妈仰头大笑完毕,更年期的症状明显得到缓解。郤克的更年期却提前来到了:“哇呀呀!!怎么还笑,这么庄重的场合,是谁敢在笑?!”郤克在大殿里满腹狐疑,怪喊。
“对不起,宝意思,请您向后看!——哈哈,这些明星脸,都是我们精心准备的,看看像不像您?!哈哈!” 齐顷公指着郤克身后丑星荟萃的场面。
郤克一看这羞辱场面,当场faint,直翻白眼儿,说不出话来:“你!你!你!,我!我!我!,我要sue you!”
“对不起,对不起,我们没有恶意,只是跟您开个小小的玩笑。这是个模仿秀嘛,Just kidding,开玩笑来的,您别介意呀。”齐顷公倒满诚恳地说。
郤克却没有艺术细胞,根本欣赏不了这场残疾show。羞辱啊,羞辱啊。他竖直身子,举起两只前爪,大叫:“士可杀而不可辱也!哇呀呀!胆敢如此对待外国政府大员!”
“干吗这么着急哇!”
“我我我!•••如果你不交出笑话我的人,我就立刻自杀。上几次我被污辱的时候,我都是立刻自杀的,这是我的一贯做法!”郤克脖子通红,气得语无伦次。
“可是,那是我的老妈哎。”
“老妈怎么啦,老妈也不能羞辱人啊!”
“可是总不能责罚老妈吧。”
“喂!是吗?好!”郤克拧身朝着帷幕那边咬牙切齿喊道:“那个谁的老妈,我记住你啦!——!”说完就不顾礼仪,一甩袖子,一弯腰,咬牙切齿逃走。他怒火灼灼地冲出宫殿,光脚爬上等候在宫外的马车。
郤克一路跨过中原(河南省),向北渡过黄河,欲进入山西时,他举着拳头向身后的黄河咆哮:“我要报复!报复!报复!否则我,否则我,否则我——(他想说自杀)——我誓不再过此黄河!”
他的喊声惊动了黄河两岸的蛤蟆,一起呱呱大叫起来。
不久,郤克前来报仇的军队,和齐顷公的军队,就对峙在了济南南郊一个叫“鞍”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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