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姻是一场关于信任的交易》
第32节

作者: 默默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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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喂。”模模糊糊的一个声音传进鼓膜。
  想来现在时间太早了,他是被我从梦中惊醒的吧……
  两年间没听到过的声音,这时传入耳中,却好像昨天才与他聊过一般,那么熟悉;那么动人心弦……我愣住了,仿佛被这声简短的音波催眠一般,突然很想对着话筒说一句以前撒娇时常说的:“烨,我又想你了”。
  “喂?”耳边传来他第二声询问。

  而我却如梦初醒般迅速的掐断了电话。
  他好好的,他在睡觉,他接了我的电话声音如常。
  他没事,他没事就好……
  我把手机握在胸前,胸腔内,心脏地跳动仿佛是要冲破这具躯体般剧烈。

  和吴琛在一起大半年了,而我却依然每晚沉浸在关于尤烨的梦中。
  我好像忘记了如何去用心爱一个人,我出于理智对吴琛体贴入微,但我内心,无法认同与他的情感,即使我想努力地爱上他,梦境总会把我拉回原地,让我知道自己依然还沉浸在对尤烨的眷恋中,没有一丝抽离。
  时而不敢直视吴琛的眼睛,因为害怕看到其中的陌生。我自问为什么不肯给自己第二次机会?
  灵魂,倔强的不肯回答。
  正沉思着,轻快的叩门声将我拉回了现实。
  此时的我,在我的茶楼后厢,捧着杯暖暖的红茶,面前假惺惺的摆着账本和每日记录。

  抬头看向门口处,吴琛正缓步进来,我站起身朝他迎了过去,矜持地笑了笑。他将我拥入怀中,我安安静静的靠在他肩上,闭上眼睛,感受着从他胸膛中传过来的温暖,心里很踏实。
  我习惯了他的温度,只不过,嗅不到曾经熟悉的味道……
  “唐总,您近日打点行装、稍作准备,圣诞节咱们去海边度假。”
  “度假?”我对这个提议感到诧异。

  “对啊,和你在一起以后都没好好的带你出去转转,正好趁这机会出去放松放松。要不然你天天守着你这古板的茶楼,一个如花似玉的小姑娘都被熏得老气横秋了。”
  “你是国家公务员,有假可请,我这小本买卖,关一天门就少挣一天钱啊,房租、水电费还一分都不能给人家少交,这赔本买卖我可不干。”
  “你少赚的钱我自己掏腰包补给你还不行吗?”
  “那我考虑考虑……”
  圣诞节前,再度请回师傅撑几天门面,我便随着吴琛踏上了海滨之旅。

  我不是不明白这趟旅行可能意味着什么,我不是不明白吴琛心里作何盘算。只是我也确实有愧于他,毕竟他待我如何那是有目共睹,而我却久久不能接纳他,这对他是不公平的。我想对此尽可能的做些弥补。
  尤烨已是过去,就算我再苦苦执着又有什么用?他不可能再回来,我们也不可能回到过去……
  既然我放不下他,那就给自己一个心灰意冷的理由,让自己再没有任何理由可以回到他身边。
  或者,至少可以阻止自己继续想入非非,可以让自己更理智的面对现实。

  在海滩的吊床上有意无意的晃着,看着不远处戏水的人们,听着海鸟“啾啾”的鸣叫,太阳火辣辣的晒在身上感觉十分过瘾。
  吴琛从不远处走来,手上抱了两个大椰子,我接过来时差点没被椰子拽到地上,吴琛急忙用手托了一把,啧啧道:“真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女人,连个椰子都抱不住。”
  我撇了他一眼:“谁让你买了这么大的一个,比我的头还大!能不重吗?”
  “无论大小都是统一定价,我又不傻,当然是挑大的买了!”
  我对两个穿着民族服饰的女子手中抱的大蛇谄媚不已,吴琛却躲得远远的不敢靠近。我惊讶的看着他感慨“你居然怕蛇。”他尴尬的笑了笑。我抱着大蛇拍了两张照片,吴琛急急忙忙将我拉开,远离是非之地。
  看到有趴椰子树的活动,我一脸的跃跃欲试,奈何为了配合阳光沙滩,我穿了极具波西米亚风情的宽摆长裙,完全不适合进行跑、跳、爬之类的活动。这时吴琛倒是挺身而出,将墨镜一摘,拖鞋一甩,捆上绳子就向树顶窜去。
  不过我们吴处长毕竟是天天坐办公室的文官,这体力活他还真做不来,勉勉强强爬了大约一半的高度,慢慢滑了下来。
  简单来说,这几天过得惬意无比;畅快无比。
  当然,该来的也总是会来……
  夜晚的海,深邃而苍茫;神秘而沉重。不远处的灯塔静静地守护着夜的宁静。那一束耀眼的光芒可以指引船只的航向,可以抚慰海上船员漂泊的心,却无法为我导航、指点迷津。
  思念在夜空中翻腾,那轮惨白的残月在空中冷冷的俯瞰着这个世界,叫人心灰意冷。泛白的波浪击在岸边,宛如大海的哭泣,诉说着海的寂寞;卷起一抹心酸的忧伤,拍打在心尖最脆弱的地方。
  “晚上海风挺凉的,你别在露台呆着了,进屋来吧。”耳畔传来吴琛的呼唤,我收敛起心中本不该有的情绪,转身回到温暖的房间。
  “到我这来。”吴琛正靠在床头看电视,一身充满夏威夷风情的椰子沙滩装显得很是悠闲。想到平日里西装革履的吴处长,不禁失笑起来。

  我内心犹豫、紧张、甚至拒绝。但脸上挂着笑,行动上没有一丝迟疑。
  我朝吴琛走去,一共是三步半,第一步好像是跨过了自我;第二步好像是踩碎了回忆;第三步好像是迈过了忘川河;剩下的半步,我接触到吴琛的胸怀,解开了童贞的第一颗纽扣。
  我乖乖地靠到他怀里,任他揽着我的肩,拨弄着我的头发。想到接下来会发生的事情,心跳不由自主的加快,却并非因为在爱人身旁的羞涩,而是难以言喻的恐慌。突然间,周身感觉不到一丝的安全感。
  我下意识的想要挣脱,却被结实的臂弯牢牢禁锢在原处。吴琛俯下身吻我,我呆呆的仿佛不解风情的小孩子。
  “你为什么总要逃?”他吻过我的眼睑;吻过我的眉梢;吻过我的耳垂,停在那里轻轻的问。说话时的一呼一吸吹在耳旁令我头脑发热,一时竟说不出话来,只是呆若木鸡的任他抱在怀里。

  “你为什么不爱我?”他再次发问,我抬起头注视着他,只见他眼中滑过一缕无奈;一缕坚决;甚至还有憎恨……
  “那天你喝醉了,夜凉风寒,我将你抱在怀里让你睡得舒服一些。我依稀听到你在叫一个名字,你还说‘不要再离开我’之类的话。那时我明白你不只是个二十岁的孩子,亦是一个伤心人儿。于是我要你做我女朋友,我想要温暖你,想要让你快乐。而你,却总是将我拒之千里,你从不肯给予我任何信任,你甚至不肯告诉我你住在什么哪里。我很伤心,我觉得我在被辜负,被玩弄,被欺骗。”

  我依旧无话,他的一字一句听得我很累,心绪越发混乱。脑海中像幻灯片一样交替播放着曾经与尤烨在一起的片段,以及这几个月与吴琛在一起的画面。我后悔,我后悔我太过顺从,我后悔我当时没有拒绝他的示好,我后悔我对自己太过自信,以为可以瞒过任何人。
  “唐晚晚,这几个月你有没有像梦到他那样梦到过我?我不在的时候你有没有像思念他那样思念过我?上次我们吵架,你一连那么多天不理我,究竟是怄气还是就是不想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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