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丽芳微微抬头看了一眼她,气息有点微弱地答道:“虽然今天才认识,但我觉得已和他相识多年,就像老朋友一样,无话不谈。”
“像老朋友一样?你是谁,你叫什么名字?”中年妇女声音尖锐地问。
“我叫吴丽芳。”
“你怎么认识我哥哥的,看你一身狐狸精的味道,一定不是好人。”
吴丽芳没有理会她的尖酸刻薄,眼神依旧游离不定。
中年妇女骂道:“你的眼神像小偷,你的眼神像骗子,你的眼神像狐狸精。”
邱秋听不下去了:“你这人怎么回事,才刚一见面,事情经过都没了解清楚,就骂个不停,连最基本的道理都不懂,还给人乱贴标签。”
“哎呀,你帮她说话?”中年妇女上下打量着邱秋,尖锐的声音问:“你是这个狐狸精的谁?你这样帮她说话,难道你跟她有一腿?”
邱秋听了非常生气,他真想给她两个耳光,但一想好男不跟女斗,于是忍住了心中的怒火。
中年妇女继续喋喋不休地骂着吴丽芳:“你的眼神像小偷,你的眼神像骗子,你的眼神像狐狸精。”
吴丽芳想怎么会变成这样的局面,她开始责怪自己,她觉得自己很蠢,如果答应董正去游泳,那么肯定不会出现这样的事,就因为她害怕董真嫌她胖。
吴丽芳想:如果一切可以重来,她会答应董真去游泳;
如果一切可以重来,她会变得更主动些;
如果一切可以重来,她会什么都答应他;
如果一切可以重来,她不会发毒誓;
如果一切可以重来,她不会期待自己的爱人为自己做出超出身体承受力的事——只为了满足自己的浪漫一吻。
吴丽芳后悔了,她真的很后悔。
可是,这世界的人和事,从来都不可能重来,过去了就过去了,一切都回不去了,时光不可能倒流,时空不可能反转,一切,一切,都将成为过去。
中年妇女继续喋喋不休地骂着吴丽芳:“你的眼神像小偷,你的眼神像骗子,你的眼神像狐狸精。………………”
说来也奇怪,这些话重复听久了就像催眠曲。
吴丽芳精神萎靡,神情恍惚,靠伏在椅子上睡了过去。
她做了一个梦:梦里她和董真到郊外游玩。
他们来到到永定土楼,土楼高四层,楼四圈,气势宏伟。土楼里有一副堂联:“一本所生,亲疏无多,何须待分你我。”
董真告诉吴丽芳,他准备和她在这里结婚生子,并且婚礼的服装都准备好了,叫吴丽芳现在就穿上。
吴丽芳穿好婚纱服后,董真却不见了。
吴丽芳开始四处寻找,可偌大的土楼她怎么找得到。
她只能一层一层,一间一间去找。
她走累了,她真的很累了,但她不敢停下脚步,她害怕一停下,就再也找不到董真了。
这时耳畔响起了:
你是我寻觅不到的风
哭不完的红
说不出的保重
熬不过的冬
忍不住的欢笑
喝不完的酒
愈合不了的伤口
吴丽芳还在找寻董真,吴丽芳还在梦中,她还在梦中,还在梦中……
梦里,因为找不到董真她哭了,她的眼泪在土楼里飞呀飞,泪水转了几个圈后落在她的唇边,吴丽芳本能舔了一下,这泪水的滋味是数不尽的愁。
眼泪继续飞呀飞……
又过了好一阵,董真出现了,他手里捧着一簇鲜花单膝跪在地上,恳求吴丽芳嫁给她,吴丽芳由着急万分的找寻变成了欣喜若狂的甜蜜,她毫无条件地接受了董真的求婚。
一切都那么突然,一切都那么美好,一切都那么甜蜜。
婚礼的音乐响起,吴丽芳和董真步入结婚礼堂,就在夫妻对拜的时候……
中年妇女见骂了许久吴丽芳也不理她,气急地又推摇吴丽芳的肩,吴丽芳被摇醒,睁眼一看董真不见了,她站起身来,怒不可歇地朝中年妇女就是一个五指印的耳光。
只听一声脆响,中年妇女愣住了,半响过后一声杀猪般的哭泣声响起。
太婆这时发话了:“丽丽,你就别闹了。”
吴丽芳还以为叫她呢,跟着也一愣,然后委屈地说:“她摇醒了我的梦,她摇走了董真,她摇走了我的婚礼。”
太婆温和地说道:“我是董真他妈,我知道董正不会乱交朋友的,你放心,我信的过你,你快跟她妹妹董丽道个歉吧,她最近也刚失业刚离婚,难免心情有些不好,你就原谅她刚才尖酸刻薄和过激的举动吧。”
一听董真的妹妹董丽也跟自己一样,失了业离了婚,吴丽芳就有一种同病相怜的感觉。
吴丽芳走过去,拉住董丽的手,真诚地说道:“对不起啊,我不是有意的,我只是瞬间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
董丽什么也没说,只是一个劲地抽搐,她没想到吴丽芳会给她一个精准又响亮的耳光。
说到失了业离了婚,吴丽芳又何尝不是呢?其实她内心的苦可能更苦,只是她无法向谁诉说,她默默地看着眼前的董丽。
董丽长得也还算可以,和董真长得很像,可能人到中年,身体已经发福,手粗、腿粗、脖子粗,看上去就不怎样了。
吴丽芳心想这也许就是她离婚的最主要的原因之一吧,再加上离婚后跟着脾气就大坏,进而就影响了工作,工作失业后就容易凡事都看不顺眼。
其实吴丽芳跟她感同身受,只不过她比较想的开吧,至少有个懂事的女儿雯雯在给她无形的精神支柱。
想到雯雯,吴丽芳开口问:“董丽,你的孩子多大了?”
说到孩子,董丽哭得更凶了,她断断续续地抽搐道:“孩子判给他老爹了,我现在就跟老母亲一起过日子,因为她有退休工资。”
吴丽芳听了心头一颤:“唉,有钱人不知道没钱人的苦,我们都是同命人。”
董丽一听,停住了哭声,惊讶地瞪大眼睛问:“你也失业了……你……你也……你也离婚了?!”
吴丽芳点了点头,苦笑了一下。
董丽叹道:“你真可怜。”
吴丽芳摇头笑:“我不可怜,我女儿雯雯可懂事了,她很会读书,她会说别人不懂的哲理。”
董丽疑惑地问:“什么哲理?什么是哲理?”
吴丽芳把雯雯说的话又一字不漏地重新说了一遍:“有一种哭叫坚强,对!有一种哭叫坚强,就是我们哭过后,坚强地面对现实,坚强地面对明天,坚强地面对希望。
董丽听了愣在那里,嘴里不断重复:“就是我们哭过后,坚强地面对现实,坚强地面对明天,坚强地面对希望。”
也许她就记住了这一句,也许这一句对她感触最深,也许这一句会让她终身难忘。
吴丽芳问:“你的孩子应该是男孩吧?”
董丽一呆:“你怎么知道的?”
吴丽芳苦笑:“一般离婚男孩都跟父亲走了,因为男人很自私,他怕重娶的生不了男孩。”
董丽:“哦难怪,所以你生的女孩就归你了,那你不怕再嫁时男方会嫌弃你女儿这个包袱?你不怕将来老了没人给你养老?”
吴丽芳:“如果那男人爱我他就不会嫌弃雯雯,更何况雯雯将来可能是才女,可能是科学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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